杀人了!她杀人了!
肖曦一阵傻眼,可看着眼前纷纷涌来的大刀,她再次抬手抢过了这些刀,然后……
地面上,血迹溅洒一片,几个人纷纷到落在地,身下,鲜红汲汲。
李祝亦是傻了眼,惊呼:“主子你杀人了!”
屋梁上的魏巍听得此言,鼻头一动,血腥味刺鼻。
柔姐儿自是惊觉这突出状况,只不过还没等她动手,魏巍已经两指掐住她的咽喉,将她带落地面。
“住手!”魏巍一声怒喝。
在场被这猩红激疯了的小喽啰们,根本就无人管他这一声怒喝,继续挥刀疯狂砍向肖曦。面疤男也早已因那一抹鲜红贱洒而红了眼球。
当他看到魏巍擒住柔姐儿时,只是不屑一笑。“柔姐儿,你还在等什么,下手!”
帷冒下的嘴唇一勾,原来这面疤男太过自大,还以为这位柔姐儿只不过是在做戏罢了。
一声骨碎脆响,柔姐儿的生命就此告终。
客栈内,鲜血不停飞溅,只不过不再是出自肖曦的双手,而是魏巍手中的长剑。
长剑插回剑鞘,魏巍单手舞起手中的刀,一落,一颗人头顺溜着滚动几圈,带起一条血迹。
肖曦与李祝早已因为魏巍的插手,而伫立于一旁,傻眼观看。
看着这位神秘男子将这数十个人一一斩杀,看着这位神秘男子三两下便将面疤男给拿下,看着这位神秘男子将面疤男的头颅……
魏巍在客栈内环视一周,挑了块尚算完好的幔帘,扯下,将面疤男的头颅包起。
看着他平静的做着这一切,李祝抬手扯了扯肖曦的衣襟,低声道:“主子,我们快点走吧。”
这人,太恐怖了。
肖曦听不到李祝的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人好厉害,厉害的简直不是人,真不知道这帷冒下的脸,究竟会是一张怎么样的脸?
会不会如同这面疤男一样,狰狞?
还是如同神话故事中的人物一样,俊朗不凡?
亦或是如同他一般……回想起记忆中的那张面容,肖曦摇了摇头。
他是那般的汲弱,而眼前这神秘男子可是那么的下手狠辣。
魏巍将面疤男的脑袋拴好,脚尖一点便飞回方才躺着的屋梁上,双手环胸一抱,继续休眠。
而那颗被包裹好的脑袋则被他悬挂在一旁,晃荡。
李祝再次拉扯着肖曦的衣襟,催促道:“主子,我们快点走吧,这里不安全,主子。”
肖曦扫开李祝拉扯的手,“这里不安全,那还有哪里安全呢。”
话落,飞身落于最靠近魏巍的屋梁上,学着魏巍环臂而眠。
帷冒下,魏巍赞赏一笑。
果然是他的小曦儿,这胆子永远都是没有最大只有更大。
入了秋的气节,飞鸟走兽已然开始绝迹,唯独皇宫大内的御膳房内还圈养着一批批禽兽。
这些食材,是专门养来供皇宫的主子食用的,所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小曦儿叫住几个宫人,喝道:“你们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几个宫人的手中都提着一个被绸布完全遮盖住的东西,只能从轮廓中依稀瞧出,好像是鸟笼,却又不像。
宫人们悉数跪于地面请安,而后领头模样的内侍官说“这些都是在皇宫里抓的耗子,现在要拿起喂食御膳房饲养的蛇”。
“耗子?”小曦儿随手将已经成为她尾巴的魏巍往前一推,“去,小魏子你去给本殿看看那都是些什么耗子。”
彼时魏巍心想还能有什么,不就是耗子呗。
可是当他掀起绸布,看到那一只只只看样子才长满毛的小老鼠,心下一触。
果不其然,小曦儿一瞧便舍不得将这些老鼠喂了蛇,非得要养着。
可是她养了不过才两日,便又亲手将这些老鼠投掷蛇笼喂了蛇。
她的理论是,老鼠要吃粮食才能长大,这,便抢了她的食物。
而后还有蛇,得不到食物,必然会饿坏饿瘦,那还怎么做蛇羹等等美食,这,又剥夺了她的吃食。
因此总结,这老鼠不是好东西。
前一刻还在同情,前一念还在怯怕,前一瞬还在犹疑。
下一刻就能明辨黑白,下一念就能无所畏惧,下一瞬就能杀伐果决。
这,便是他魏巍的小曦儿,永远都懂得什么叫做适者生存,顺应时事而造就非凡。
不过……
“喂,这位大侠怎么称呼?”肖曦勉强靠了舒适的位置,闭上双眼,洋装镇定。
李祝无奈,便飞身躺在了距离魏巍同样近的屋梁上,时刻准备反攻的状态。
神秘男子未曾出声,肖曦再接再厉的问了好几遍,而且都是同一句话,一字不差,一字不落。
终于,神秘男子张口了,只一字,“白”。
肖曦没了声,静默片刻,而后尬笑道:“嘿嘿,这位大侠,方才小妹……弟,小弟不过是……不过是……”
瞥了眼依旧荡漾着的脑袋,看着那些个血水浸透布,而一点一点的滴落地面。
地面上,一片血泊,血滴落其中,融合。
“反正大侠迟早要取了这贼首的脑袋,小弟我不过是帮你将这时间提前了些而已。”肖曦堆笑。
魏巍不再出声,心中却在窃笑。
他原本只不过是想教训一下这一只两只,谁让他们竟然打起了他的小算盘。没想到肖曦竟然急中生智,闹了这么一出。
他也由此断定,这位面疤男确实是朝廷悬赏的一位恶霸,所以他也便取下了他的脑袋。
戏既然已经开始,那就得做全套了。
至于肖曦现在跟他套近乎,必然是又生了小心思。
又是一阵静默,肖曦果然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思,只不过这口气陡然转换那高高在上的主子语气。
“你是赏金猎人,反正你杀人不过是为了钱,本公子现在这有钱让你赚,又不用你杀人的活计,你可愿做?”
聘请高手当护卫,肖曦啊肖曦,那可就别怪我又名正言顺的跟在你身边了。
神秘男子依旧不出声,肖曦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失策。
她之所以提出这一点,确实有出于安全方面考虑,更多的却还是对于帷冒下的真容感兴趣。
“大侠?”语气再次降低,“大侠你仔细想想,这杀人又不是好玩的,要是碰上个什么绝世恶人,他功夫比你好,脑子比你好,还有家伙也比你好,反正你就是什么都敌不过,然后反倒是被这恶人给杀……嘿嘿,大侠别与小弟计较,我这只是个比喻,比喻,懂吗?”
“嘿嘿,大侠,大哥,反正我这活计绝对比你这杀人领赏……”
“再啰嗦,这活,我不接。”帷冒下的声音深沉,似是十分不快。
李祝听得想要发飙,肖曦却是高兴的裂开了嘴,翘起二郎腿,小嘴一揪,吹起了小调。
屋梁上,一片宁静安详之态。屋梁下,鲜红渐渐失了温度,没了色泽,凝结。
次日一早,三人上路,至于那三匹马儿,已经造了毒手,被那矮胖子全都给宰杀炖成了熟食。
可亏得那矮胖子迟钝,在厨房里忙活了一夜,竟还没发觉异样,然后自投了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