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征这边紧锣密鼓的备战,仲长统用尽了各种办法,终于凑齐了两千匹马。凌封秦雄收到马匹,便赶紧训练骑兵。好在这古代人对马并不陌生,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襄阳这边,刘表被孙坚围困的进出不得,全凭着襄阳城高墙固和手下军士们死守严防,才不至于城破人亡。现在的刘表后悔死没听谋士蒯良、蒯越的劝谏,自己被蔡瑁怂恿着去孙坚的老虎屁股,这下好了,自己被孙坚打的灰头土脸。还有那袁绍,可恶至极!要不是他挑唆自己去打孙坚豫州的主意,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狼狈。
黄祖自逃出襄阳后,迅速集结荆州各郡兵马回救刘表。江夏得兵一万,武陵得兵一万五千,长沙有张羡带去的一万五千,零陵、桂阳二郡人户较少,共得兵一万,黄祖此次总计调兵五万。孙坚虽然英勇,但加上袁术的助军,总数不过三万。黄祖有信心与孙坚一战,即使不能胜,解襄阳之围还是不成问题的。
孙坚久攻不下,军中粮草渐渐不支,又见黄祖集兵而来,于是调转方向,迎战黄祖。黄祖手握五万兵马,与孙坚两军相交,杀得那个昏天黑地。两军从午鏖战至夜,黄祖最终被孙坚冲杀的七零八落,只得率部败退逃入襄阳城南的岘山之中。
孙坚这边杀红了眼,见黄祖往岘山逃去,竟然只带着身边卫队几百号人前去追赶,结果,在岘山之中被埋伏的黄祖部曲暗箭射死。可惜孙坚一世英名,竟然死于匹夫之手!
孙坚一死,部下顿时没了主心骨,军心大乱。黄祖、刘表乘势合兵攻杀,孙策在程普、黄盖等人保护下,才得以逃出襄阳。接着,刘表又命黄祖率军北攻南阳。袁术自知不敌,带着孙策军退回汝南寿春地界。
张羡自到襄阳不久,便得知长沙已失。然而自己已经与黄祖合兵,所以才没有立即回师长沙。现在襄阳之战结束,于是立即原地整军修武。张羡带来的人马只剩万余,刘表感张羡解围之功,便助兵一万,又送来粮草。
转眼半月过去,张羡部队修正完毕,于是带着两万兵马直指长沙而来。
刘征这边早已得到消息,于是也集合军马,由文甫调遣。文甫命马云、仲长统率五千人坚守长沙城。又命凌封率两千骑兵为左、秦雄率两千骑兵为右,凌云统领三千弓弩手先行埋伏于黑麋峰后,刘征和自己则率三千人马为中军,一万人马出城于黑麋峰前安营下寨。
长沙城西有湘水为屏障,东有群山阻隔,想要进攻长沙,其兵马必从南北而来。张羡率军自襄阳启程南下长沙,必须经过城北黑麋峰与湘水中间的狭长地带。文甫选择在此屯兵,其意便是要利用这地形之利。自古以寡敌众,或顺天时,或借地利,或倚人和,或出奇谋,除了这四点,再无其它办法。
张羡自襄阳起军后,追星赶月,快马加鞭,不几日,就到了长沙地界。早有探马报告刘征屯兵黑麋峰前。张羡命令全军休整一日,准备第二天攻下长沙。
次日,刘征、张羡总共三万人马对垒于黑麋峰下。这张羡长得与他弟弟张溢截然不同,张溢高大粗犷,张羡却秀气的像个书生。后世有人考证这长沙太守张羡很有可能就是“医圣”张仲景!从时间上来看,张仲景确实吻合。“景”有景仰之意,与“羡”字意思相同。此外,张羡排行老二,正对应了“仲”字。唐代《名医录》记载张仲景曾任长沙太守,后人据此推测这张羡可能就是张仲景。不过,正史上并没有相关记述。
刘征这边的排开的七千人马在张羡黑压压的两万人马面前似乎略显寒酸,张羡见刘征将不过二三,兵不过数千,自己两万大军压境,在他心中,长沙城早已在自己手中。眼下最紧要的是要报刘征杀兄之仇!想到这里,张羡不禁怒气冲冲的对刘征喊道:
“刘征小儿!你可知罪?”刘征听了也不回答,上前反问道:
“我有何罪?反倒是你,张羡老儿!你可知罪?”张羡本来认为自己是正义一方,所以才有此居高临下一问,没成想,这刘征竟然反而指责自己有罪!这让张羡更加怒不可遏,于是大声骂道:
“大胆狂徒!你本是我治下一小民,本太守任长沙父母之官,你等不思孝敬,竟敢悖逆纲常!你本也是王室血脉,怎敢行此叛逆贼事?吾胞兄张溢,为国守土,保境安民,上有功于社稷,下有恩于百姓。你等乱臣贼子,杀我胞兄,窃我长沙,如何还有脸面问罪于我!”
“国贼张羡!你助纣为虐,残害忠良竟不自知,愚蠢至极!”刘征也毫不示弱的大骂道:
“孙文台将军平黄巾妖众于南阳,讨乱贼区星于长沙。董贼乱政,又亲冒箭矢,败胡轸,斩华雄,破吕布。以孙将军之勇,旦夕之间便可破关入长安,扫清奸佞,匡扶社稷。刘表私念董贼委其以荆州之故,竟不顾天下大义,冒天下之大不韪,阻文台将军之退路,截其粮道,致有襄阳之围!你张氏兄弟为汉室之臣,食汉室之禄,不思上报国家,下安黎民,竟然助刘表攻杀大汉功臣!你才是悖逆纲常,你兄弟二人才是乱臣贼子!我本汉室之胄,今奉天道,顺民心,杀逆贼,何罪之有?”
刘征这一番话说得张羡气急败坏却又哑口无言,一旁的文甫对于刘征这番慷慨之辞也不禁颔首钦服。
张羡自知说不过刘征,当即回中军,正准备擂起战鼓,三军齐发,忽然左翼一阵骚动。只见黑麋峰山谷之中,数百头巨角水牛正向着自己大军猛奔而来,每一头牛牛角之上都绑着兵刃,尾巴上都燃起一团火焰。张羡心中暗道不好!弓弩手排布在前,此时再调往左翼射杀奔牛已经来不及了。
霎时间,几百头疾驰的水牛从侧翼直冲入张羡军中,两万人马立时乱作一团,死伤不计其数。文甫见状,立即指挥左右凌封、秦雄率骑兵冲杀过去,刘征率三千步兵随后,文甫自己则带着十来个护卫望黑麋峰山后飞驰而去。
在数百火牛的冲击之下,张羡军阵大乱,军心已散。刘征这边数千骑兵又是一阵冲杀,落下的又被随后而来的刘征的步兵赶上,两万人马折损大半。张羡本以为此战自己稳操胜算,想不到还没转瞬之间,形势急转直下。
张羡见情势不妙,随即带着护卫营回军便走。还没走出一里地,只见山后闪出的数千弓弩手早就列阵以待,正是文甫和凌云。张羡军刚进入射程,三千弓弩手一齐弯弓放箭,张羡进退不得,头顶箭如雨下,护卫营又折损大半。张羡带着仅剩的十余骑往湘水边逃去,秦雄见状,当即双腿一夹坐骑,单人匹马追将上去。眼看张羡就要到河边了,秦雄倒持长枪,借着飞马之势,望张羡掷去,不偏不倚,正中张羡后心!
可悲张羡,以两万优势兵力,一战全军尽墨!只赚得自己与兄长携手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