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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百鬼夜行

“龙卷风”带着一龙一鹰消失的同时,天上的“狼烟“云团也被它一扫而空。整片衡山山脉的方圆十里已不再有雨,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若不是“龙潭“下方的狼藉就在眼前,谁会相信这里曾出现过传说中的东西呢?

崇山虎让其余崇家人先返回半山台的家里,自己和崇小虎两人开始整理秘洞内外,我和老十三及大壮三人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一起帮着抬抬弄弄,没多久就把秘洞内外清理了一遍。

“崇族长,我觉得这秘洞暂时还是别关上为妙,因为现在洞内已充满了湿气,还是开着让它散去了这些湿气再关。”我开口对崇山虎说道。

此时,崇山虎正欲拔出洞外石壁上的一件物体,就是他用来开秘洞的那把“钥匙”。“湿气?”崇山虎楞了一下,“噢,风兄弟你说的是这些水露吧?”“是的,因为它会让你们老祖金身像上的色彩更快消褪......”我简单地给崇山虎普及了一下科普知识。“噢!原来是这样。”另外三人也恍然大悟。

当我们五人下到崇家祖庙时,头上已多了一轮黄色的圆月,却是轮“毛月亮”,旁边还出了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星。民间有这样一句谚语:“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意思是有日晕是预示当天晚上半夜时分要下雨了,而有月晕时预示第二天正午要起风。幸好“毛月亮”旁边还闪烁着点点星光,不然第二天就准又要开始下雨。

崇家祖庙里亮着灯火,还不时有话语声传出。我们随着崇山虎走了进去,原来是崇家五叔和六叔、正带着几个崇家人在打扫祖庙。好在受损不大,只是把供桌和一些石碑给掀翻了,地上也多了些泥浆残枝,经过他们的打扫,基本已恢复原状,连祖庙后墙上那块脱落下来的石板也已补了回去。

“走吧,都回去吃饭,家里人应该都等急了。”崇山虎帮着敬完最后一柱香后说道。

半山台更没受到什么影响,洪水顺着山势全部泄到了下方,也积水的地方都没有。但山脚的低洼处,却是黄光一片,应该积水比较严重,万幸的是没有看到有紧急烽火燃起。

晚饭前,半山台的家家户户都开始焚楮送亡,我问了一下才明白,原来今天已是中元节。中元节又称为孟兰节,民间俗称为鬼节,是个悼亡祭祖的日子,所以家家都要烧纸钱供上三牲及五谷。

晚饭过后,户户又在通往崇家祖庙的路上点上了一盏油灯。这盏灯叫“冥灯”,说穿了就是给在冥界的亡人照明用的,意思是让那些已死去的人可以顺利地返回冥界。

崇山虎等他的族人们做完这一切后,先让人把包括大黄小花在内的狗关好,因为传说狗通灵,怕它们看到某些东西后乱吠惊扰到亡灵。然后又让人在烽火台上放了张桌子,并摆好了茶具,拉着我和老十三及大壮开始喝起茶来,我们仨想早点休息的愿望又落了空。

原来这是中元节守夜习俗,本来应该是崇家五叔和六叔守夜,但崇山虎和崇小虎坚持要代他们两老守夜,他俩也只能和其他崇家人一样去休息睡觉了。

我端着茶杯,心不在焉地和崇家两虎及老十三大壮聊着,有时抬头看看天上的点点繁星,想点天马行空的东西。偶尔俯视下下方闪烁出丝丝灯火的地方,倒也明白了那些灯火肯定是各寨点起的“冥灯”。

“小虎哥,要不我们再喝点酒吧,喝茶没劲,没你家的酒好喝。”大壮这臭小子开口说道。

“好,正合我意。”却是崇山虎回答的。“小虎,多拿点酒和菜来,最好能一醉方休。”崇山虎看了看下方的点点灯火,又看了看山上崇家祖庙方向说道。

我明白他的感受,毕竟我们是一起经历了这些事情:“崇族长,我们陪你喝酒,一醉方休!”“......”

“小山,全德,阿堂,你们都来了,哈哈哈哈,好,喝酒......”一阵说话声把我和崇山虎同时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定睛一看,却是崇小虎在说梦话,原来我们五人酒喝多后都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在醒来的瞬间,顿时觉得全身发凉,头皮发麻。对面的崇山虎应该也有这种感觉,因为他醒来后的第一个动作是抱着双手缩了缩身体。突然,他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悄悄指了指我身后,又示意我缓缓走到他那边去。

我顿时全身冒出了冷汗,硬着头皮站了起来,也不敢回头,慢慢踱步到崇山虎身边后才转过身来。

眼前的一幕让我永生难忘,彻底让我怀疑起那些科学中已有定论的东西来:我身后的路上,点着的那些“冥灯“可能是灯油不足了,开始在忽明忽暗的闪着,而头顶的月亮也被云彩遮去了大部分光华。被这幽暗的灯光和月光笼罩着的小路上,悠然飘浮着几十点幽幽“鬼火”。

如果只是一些“鬼火”我并不会感到胆寒,在多次的户外探险中,自然也见到过这种其实是由磷粉自燃引起的现像。但现在在我眼前的“鬼火”,却是几十个近似透明的“人影”,它们依秩从路面飘到我原本的座位后面跪了下来。接着崇小虎就又在梦中开始一个个点名喊喝酒,而这些跪着的透明“人影”等崇小虎一个个点完名后,站了起来齐齐向我和崇山虎弯了下腰,似乎在向我俩鞠躬,然后向着崇家祖庙方向飘着而去。

崇家祖庙那里已有几十点攒动着的“鬼火”,等到这里的“人影”飘上去集中后,再齐齐向着山上秘洞方向飘去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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