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三和大壮的枪声顿时吸引了对方的全部火力,我观察了一会后第一个冲到了烽火台这里,接着是崇小虎跑了过来,然后又顺利地跑了四个崇家人过来,等另一个崇家人想跑过来时,被对方的子弹打在了腿上,幸好崇山虎他们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拉了回去。
崇小虎带着我们闪到烽火台的下方,这烽火台却像个烧柴火的灶台,下方有个引火积灰及进风的洞口,大小刚好可供一个成人趴着进出,但里面已积有一些红红的木炭,上面还不时有些零散的火星会掉落下来。我伸出手试了一下洞口的温度,已有烫感了。
崇小虎用刀和盾牌几下就扒出了那些火炭,然后又用刀和盾牌铲来些已湿漉漉的泥巴,糊在洞口,再把两张盾牌往里一垫,嘴里叨着我递给他的手电先爬了进去。我把两支枪递给崇小虎后,举着个盾牌也爬了进去,接着是那四个崇家人。
这样直爬着进去才三米左右,接着向右边一个拐弯,崇小虎已猫着腰站了起来,原来洞穴变大了。等我们五人都爬进来后,崇小虎用手电照了一下一片石板,轻声说:“小心点,可能有人在里面。”
我和崇小虎同时打开了“三八大盖“的枪保险开关,再一拉枪栓,子弹就上了膛。崇小虎让一个黑衣人举着盾牌拿着手电走在前面,让他不时地亮下灯照明一下,我俩就端着枪轻轻地跟在他身后。
洞内温度还好,就前面三米距离是热得发闷,现在这向上的洞道内已是发凉的感觉了。
我估摸着脚步已走了约三百米时,“谁?”走在前面的那人手电又一亮一息后,洞内传来了一声低叱声。
“五叔吗?我小虎!”崇小虎急忙低声回答道,然后让打亮手电快速走到了出声问的那人那里。
原来是陪崇家五叔守夜的狗首先发现了异常,崇家五叔迅速通知了半山台上的十几户人家,使包括崇山虎和崇小虎家属在内的每户人家都安全地躲了起来。他自己也悄悄地躲进了这烽火台下方,然后点燃了烽火台,但他的狗却在我们听到的枪声中被杀了。
“五叔,你有没有出去看过了?”崇小虎问道。
“还没有。”崇家五叔摇了摇头说道,“我正打算出去看一下。”
“那一起走吧,火折子就别点了。”崇小虎制止了崇家五叔晃动火折子的动作。
这暗道的出口在崇家祖庙的供桌下面。
当崇小虎和崇家五叔移开最后两阶台阶上的几个木块后,取下了一张完整的石板,露出了一个约一米宽的洞口,上方却是个黑暗的空间。
崇小虎让拿手电那人关掉灯光,和指了下我和枪,再向洞口一指,然后他先拿着枪悄悄爬了出去,我也紧跟着爬了上去。
这是个两米见方的空间,地面缝隙处透进了些许昏暗的光线。我学着崇小虎的样子,把脸贴在地面上,伸出一截枪管轻轻挑起了面前的遮挡物,使两人的眼睛刚好能看到了外面的动静。
原来我俩现在供桌的下方,供桌四周都被一整张厚重的幔帐落地围着,上方供着给崇家历代祖先的三牲五谷及鲜果。崇家祖庙门口,有三个单膝跪地正在端枪射击的身影。
我止住了崇小虎欲开枪的冲动,轻轻说了声:“有四个人呢,现在只看到了三个。我们先出去躲门边,再让兄弟们上来,然后随时可以动手了。”崇小虎转头吩咐了洞内的五人几句,就我一起钻出供桌躲到了庙门后面。
等崇家五叔他们也从供桌下钻了出来,来到我们身边时,我还沒看到那第四个畜生。“怎么办?”我看了下渐渐下大的雨天,又看着门口那三个穿黄衣戴钢盔背着“豆腐块“的畜生想道。
“八嘎!回油那那宽里杀!”正在我想发出动手信号时,一句刺耳的鬼话在庙门右边响起。
我终于看到了第四个鬼子兵,却是个年约六十的老鬼子,也是黄衣钢帽,带着幅眼镜,腰上插了支手枪,手上戴着双黑乎乎的手套,也端着一枝三八式。他应该是准备指挥另外三个鬼子兵迂回到下方去吧,因为我看到,本来半蹲着在射击的三个鬼子兵,现在都猫着腰想往俩侧分开走去了。
“动手!”我大声一喊,手中的枪率先射向了早瞄准着的鬼子兵。
“啪啪啪啪...”几声中挟杂了几声“啊啊啊”的惨叫声,我和祟小虎各开了两枪,崇家五叔五人各射了一箭,门口那三个鬼子兵瞬间倒地毙命。
而我来不及掉转枪口瞄准的老鬼子,右臂上也插了一支箭,拿着的枪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却是崇家五叔拿猎弓射的。
事后崇家五叔告诉我,说他本来是想取了老鬼子性命的,但他年纪大了,力气及眼力都跟不上了,结果误中那鬼子的右臂....
我鬼使神差地冲老鬼子喊了声:“缴枪不杀!”然后制止住了崇小虎他们想杀死老鬼子的想法。
老鬼子惊恐地看着我们这一行人,可能在想我们是怎么冒出来的吧!看来他真不知道有句古话是这么说的:'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的儿子会打洞'。'呸呸呸,我说错了,应该是我们的祖宗们天生就会地道战'。
不知是不是老鬼子听懂了我的话,他停止了想拔出腰间手枪的动作,本来惊恐发白的脸色也渐渐变了回来。他把目光看向我,意味深长地冲我笑了几下。
枪声一停,很快,崇山虎带着老十三他们上到了崇家祖庙这里。我向他解释了一下不杀老鬼子的原因,因为我怀疑老鬼子能听懂中国话。然后和崇山虎达成了分脏协议:四支步枪及子弹归崇家,那支手枪及老鬼子身上的东西归我。
老十三和大壮动手取下了老鬼子身上的背囊和武装带,老十三帮老鬼子拔出了箭头。大壮帮他包扎伤口时,露出了脖子上挂着的玉佩,老鬼子盯着看了长久我也沒察觉。
过后,崇山虎让人押着他关到山脚的崇家寨去,又让人把那三具鬼子尸体也抬到山脚去,说要挖出他们的心肝祭惨死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