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笙指着苍穹撕心裂肺地怒吼:“重回仙班?那个可笑的仙境!可笑的天庭!回去做什么!我会用我的方法让千允墨得永生,做一对永生永世的夫妻。”
颜笙的执迷不悟令月离沧心寒:“你对月离沧做了什么,花翎看不出来,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月离沧的话让颜笙心神紧张,月离沧是上古的仙鹤,道法高深莫测,自己的那点小把戏恐怕逃不过他的眼:“月离沧,你不能阻止我!否则我永远恨你!”
颜笙的话在月离沧的心上补了狠狠的一刀:“我若想拆穿你,我早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你用法术抹杀千允墨和花翎所有美好的记忆,让千允墨对花翎心生怨恨,转而爱上你。你以为这么做就能改变千允墨对花翎的爱吗?法术不是万能的,法术无法改变人心。”
月离沧忽然转移话题道:“我们赌一局,如何?”
颜笙眼神微眯,视线一紧:“赌什么?”
“千允墨会再度爱上花翎,他的爱会破了你的法术。”
人心是无法受到任何事物控制的,即使身体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但是人的心会跟随心底的声音。
就像我,无论你做出多么可恶的事情,我都一如既往地爱着你。
秋夜微凉,湖面如镜没有丝毫的波澜,彩色纱衣如树上掉下的落叶随风而飘般飘向房间内,窗户无情的关上,隔绝了月离沧的视线。
转身,与世而独立,身后三千烦恼丝微微拂动,望着天上孤独的月,孤月上似乎有爱人美丽的脸庞,伸出手,想要触摸,却发现如此之远。
颜笙,你明明离我如此之近,却又如此的遥远,我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你,你何时才会玩累了回来?
同一片天之下,同一轮孤月照射之下,同一个府邸之中。
千允墨站在花翎房间的门口伫立了许久,望着那扇咫尺之遥的房门,却没有推开的勇气,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来到这里,不明白心中为何会想着这个另自己厌恶的女人。
自从无锡一别之后,总是情不自禁地将颜笙看成花翎,知道花翎来皇城后,掩盖不了心中的激动和迫切想要见到她的渴望。
但是,任何思念的话一到嘴边总是变成了千万把锋利的刀刃。
心中的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推开那扇门,推开!
心中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反驳:不,不要推开,门的那边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她是一条巨毒的蟒蛇!
门缓缓而开,一袭白色纱衣的花翎柔弱地站立在门口,月色笼罩,为她晕染上柔和的光晕,淡淡一笑,仿若一朵绽放的白莲:“你已经站了很久了,打算一直站到明天早上吗?”
眼前的花翎美艳不可方物,千允墨心不规律地跳动:“本太子的府邸,想站哪就站哪,想站多久就多久!”
花翎伸手将房门完全推开,模样娇俏:“那请问太子爷,深秋露重,您是打算在外面站着受寒呢,还是进来坐坐呢?太子爷,不知您敢不敢进呢?”
千允墨不屑冷哼一声:“有何不敢!”
跨入花翎房中的第一步,千允墨便闻到一股异样的香味:“这是什么味道?像花香,却与平日所味道的花香有什么不同。”
花翎举止优雅地为千允墨沏上一杯茶:“曼陀罗花的香味。”
千允墨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这香味就像迷药一样,会上瘾。”
花翎掩唇淡笑:“我将太子的话当作夸奖,这曼陀罗花确实是迷药,太子爷越看越想看,渐渐地,就上了瘾。”
淡雅中带些妖媚,妖媚中带些端庄,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像一个迷,是一个谜语,也是一瓶极具诱惑力的迷药。
千允墨细细打量:“花翎,为什么看到你,我总有种爱恨交织的感觉。”
花翎微微愣神,随即娇媚而笑如红玫瑰:“爱恨交织?太子爷你确定你没有用错词吗?爱恨交织,爱恨爱恨,这可是有爱呐,太子爷,难不成你爱上我了?你这不是要颜笙公主伤心吗?”
颜笙……
这个名字就像一根针一样扎在千允墨的心上:“我总感觉你和颜笙之间没那么简单,你们看似姐妹情深,实则视对方如仇敌。”
花翎佩服的鼓掌:“太子不愧为太子,观察过人,你自幼在深宫长大,女人之间的把戏自然逃不过你的眼,按照太子的判断,你认为谁是善,谁又是恶呢?”
千允墨握住花翎精致的下巴,如抓住猎物的野豹般:“依我看来,你们都非善类。”
红唇上扬,眼眸浅笑:“太子,你还记得你和千夜辰在灵山大佛决斗时,从天上掉落下来的男人吗?”
我和千夜辰决斗?从天上掉落下来的男人?
千允墨头脑忽然一阵阵疼痛,如针刺般:“我怎么可能跟千夜辰决斗?”
嘴上虽然在否认,但是千允墨的脑海中浮现着一个画面,自己跟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执剑相斗,还有一个忽然从天上掉下的男人。
花翎无所谓一笑,她理解成千允墨不知道端云少主就是千夜辰,所以在千允墨的记忆中只有自己和端云少主决斗。
花翎挺直背,高雅地站立:“那个男人明知心爱的女子有意害他,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付出,甚至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千允墨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种男人:“他是个傻子。”
花翎点头:“对,他就是个傻子,一个为爱痴,为爱疯的傻子,而我,也曾做过这种傻子,你知道是为了谁我变成了爱情的傻子吗?”
花翎转过身来,泪如雨下:“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曾经是,现在也是。”
花翎突如其来的告白震撼了千允墨,花翎深情诉说着内心蕴藏已久的话:“太子,我以为我真心付出就会有回报,我以为我的真情可以得到你的回复,可是,我错了,你没有爱上我,曾经,我以为你爱上我了,后来,我却发现,这不过是一场梦。”
花翎的眼泪像是滴落在千允墨的心上般:“花翎,我一直觉得你在我心里有很重要的位子,但我不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子是什么。”
花翎破涕为笑:“你说什么?我在你心里有很重要的位子,这是真的吗?”
千允墨点点头,点的很坚定:“真的,但我一直没法确定到底是什么位子,这种感觉让我很苦恼,我希望你能给我时间,让我理清这些,你愿意等吗?”
花翎如蝴蝶般扑到千允墨的身上,紧紧地拥抱着:“我愿意等,无论多久时间,我都愿意等,只要你给我机会,我就会抱着这个希望一个等下去。”
双臂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子,花翎抱着自己的瞬间,千允墨感觉心中的空虚被填满了,就是这种实在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是完整。
花翎,你和我到底有着什么关系?我的记忆到底遗失了哪一个部分?
千允墨离开后,花翎关上门,门刚关上,花翎立马挺直了背不再动,双手仍在门上,不需要转过身,花翎就知道房间中多了谁:“不请自来,这就是你的作风?”
月离沧手中握着千允墨刚刚喝过茶水的被子:“你们聊的不错。”
花翎猛地转过身,一脸不悦:“偷听别人谈话是你爱好吗?”
月离沧淡笑:“我早来了,只是你们太投入了,没有察觉到我而已。”
花翎伸手从月离沧指间夺过千允墨用过的被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月离沧,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请你自动离开!”
“别误会,我只是过来祝贺你而已,你们之间进展的不错,第一个晚上就拥抱在一起了,颜笙若是知道了,估计该气疯了。”
花翎沉住气,冷若冰霜:“别只顾着说我和千允墨了,你和颜笙聊的怎么样?旧情复燃了没有?”
月离沧冷哼而笑,眼神染上了寒霜:“千允墨就像是她吸了几百年的毒药,你认为她会因为见了我一面而戒了毒吗?”
花翎颔首而笑,眼神迷离:“若能见你一面而戒了千允墨这种毒药,倒是件幸事。”
“花翎,有件事我要告诉你,颜笙对千允墨施了法术,让他忘却了你们之间美好的回忆剩下的只有对你的厌恶。”
花翎眼神愤怒,心中恨不得将颜笙千刀万剐:“难怪千允墨忽然转变了对我的态度,都是事出有因。我的道行无法破解颜笙的法术,你为何不去破解,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得到解决。”
月离沧摇摇头:“我与颜笙定了约定,也可以说是赌局,我赌千允墨会再度爱上你,颜笙的法术无法左右人的心。”
花翎平静了自己的情绪:“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月离沧淡笑摇头:“不只是对你有信心,还对千允墨有信心,你对爱情有着无私的执着,千允墨对你有着超越一切的爱。我相信你们之间的爱情可以打破颜笙所施的法术。”
花翎举起茶杯,轻轻晃动着,望着杯中的水微微荡漾,眼神妖媚而坚定:“花翎怎能辜负你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