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墨,怎么这么巧?”
郑瑾萱走上前,打了一声招呼,嘴上最然说着偶遇,心中却是洋洋得意。
花点小钱,收买司祈墨身边的秘书,果然还是有一定的必要。
至少,给出的情报,都很正确!
司祈墨点头致意,也算是打过招呼了,没有多说什么,抬脚继续往外走。却是突然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姨,今天老师又问我,言子明为什么打我了。”
他的脚步,在听到“言子明”三个字时,不由地顿了一下,继而才重新往外走。
一直等到看不见司祈墨的身影,郑瑾萱这才从包里拿出了一块巧克力递给自己的外甥,拍拍小脑袋,“现在真是越来越聪明了,都不用阿姨提醒,就知道应该说什么话了。”
很快,司祈墨在离开医院时,让人调查的事情有了音讯。
“上个星期,叶家在外地的工厂,发生了一件工人工作时猝死的事情,只是,因为是乡下,所以就用钱压下来了,现在C市还没有人知道。”
司祈墨转动着手里的钢笔,迅速做出决定,“把这件事情闹大,越大越好!”说完,他看了眼时间,掐着言子明放学的点,停在了学校门口。
他看着门口满是翘首以盼,等着自己孩子放学的家长,双眸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羡慕。
什么时候,他也能如他们这般,在这里等着言子明放学,看着他朝自己飞奔过来,大声地喊上一声“爹地”。
司祈墨这般想着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言子明低着脑袋,边踢着脚边的石头,边走了出来。他细细地打量了一眼,确定他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当他准备上车离开的时候,言子明看到了他,并且朝他走了过来,撇了撇嘴,直接说:“上次我特地将我妈咪的行程告诉你,怎么你们却没有一起回来啊?”
司祈墨抬手拍了一下言子明的脑袋,“小孩子不懂。”
言子明不以为然,“小孩子也是有发型的。”
两人与其说是父子,倒更像是朋友一般,站在校门口闲聊了几句,司祈墨刚开口问了一下打架的事情,就看到言子明对着自己的身后喊了一声,“妈咪”。
言笑笑站在司祈墨与言子明中间,将他护在自己的身后,充满防备地盯着司祈墨。
在听到“打架”两个字从司祈墨的嘴里流露出来的那一刻,言笑笑便不由地想起那日在别墅里,隔着一扇门,他不问原因,只让自己道歉的事情。
她忍不住怀疑,语气有些恶劣,“司祈墨,又想过来让我们母子两个人道歉了?”
想起郑瑾萱为了赶走她们母子两人用上的卑劣手段,想起司母的那一个响亮的巴掌,言笑笑索性借着今天这次的碰面,把话说了出来,“以后,就算是言子明和你也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准备和郎隐结婚了!”
是不是只有这么说,才能让她和言子明的生活重新恢复平淡?
言笑笑不确定,但事到如今,她也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了。
她牵着言子明离开,经过他的身侧,甚至都能听到他牙齿打架的声音。
就让所有的事情都回到当初的起点,或许才是最好的安排。
结婚?司祈墨深吸了一口气,垂在身侧的大手紧紧握紧,多年来的历练,让他在自己快要失控的情况下,却又压抑住了心中的怒气。
现在还不是时候,但他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言笑笑与自己的儿子,成为其他男人的归属物!
踏进家门,言子明甩开了言笑笑的手,不解地问:“妈咪,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假的?你和郎隐叔叔真的要结婚了吗?”
言笑笑没有解释,决定索性让言子明误会,以免他又背着自己做一些小动作。
司祈墨加快了手上对付叶家的动作,在将那消息扩大的同时,他也同时命人私下联系着,叶氏企业的几个大客户,直接切断他们的业务往来。
叶氏看着气派,实则已经外荣内腐,没有了这么几个大单子,想必撑不了太久的时间。
而那个被叶氏派来偷偷收购自己公司股份的人,经过司祈墨上次的谈判,早已经弃暗投明。
他将下一步的策略一一吩咐下去,结束已经晚上十点,他驱车去了那栋别墅,放任自己躺在言笑笑睡过的那一张床上,鼻尖似乎还能闻到一丝她的气味。
让他眷恋。
刚安静几分钟,司祈墨的手机响了起来,司母在电话里质问,为什么这几天打电话给郑瑾萱,让她来家里吃饭,她总是在推脱。
“妈,我和她已经结束了,别再打电话给她。”
“什么?”
司祈墨不想再听母亲的质问与唠叨,直接挂断了电话,边脱衣服,边走进卫生间。
只有在洗澡的时候,他才能放任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
想到言笑笑冷漠的眼神,说着要和郎隐结婚的话,他终于忍不住,站在喷头下,大叫了一声“啊!”
一连两个星期,不管是司祈墨,还是郑瑾萱,亦或是司父司母,都没有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一刻,言笑笑觉得世界仿佛清净了。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按照她所想的那般,回到了事情的原点。
只是,刘欣安依旧如刺一般,鲠在她的心头。
这天,言笑笑索性中午就开车到了刘家门口,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多,才看到刘欣安从前面慢慢地走了过来。
她连忙下车,拦住她,“安安,你已经躲了我这么久了。”
刘欣安垂眸,“我只是过不去我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言笑笑不由挑眉,“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难道都是假的吗?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问我,也可以骂我,就算是你打我,我也绝对不会还手的,可你不能这样一句话都没有,躲着我。”
“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男人,当我听到他对你的表白,我告诉自己,他不喜欢自己,喜欢你,我也应该去祝福,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说着,刘欣安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低垂着的眼眸,让言笑笑看不清楚是否已经泛红。
刘欣安张开五指,用手做扇子,朝自己的眼睛扇风,“这段时间,我其实不是在生你的气,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言笑笑忍不住走上前,紧紧地抱着她,“傻姑娘。”
经过司祈墨与郑瑾萱的事情,她清楚地知道,看着自己的深爱的那个男人身边,站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心里是什么滋味。
“安安,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一直都没有变。我和郎隐之间,有革命情谊,有恩情,有亲情,唯独没有爱情!”
经过这一次,言笑笑真的怕了,她身边统共也就只有刘欣安一个好闺蜜,她真的不希望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离间两人之间的感情了。
刘欣安站直身体,盯着言笑笑看了片刻,“我没事了,我已经都放下了。”
所有的事情,仿佛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言笑笑也有了精神,边找工作的同时,也开始查询自己父母的下落。
她按照上次去探监,姨妈给的老家的地址,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终于找到了纸条上面的地方。
这么多年过去,这里早已经物是人非。
言笑笑尽量找那些岁数已经大了的老人家,逐一询问,想要从中得知一些线索,问问看他们还记不记得二十多年前那场大火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这些老人家不是耳聋,根本听不清楚言笑笑在说些什么,要不就是对于过去的事情,没有了任何记忆。
一天下来,她问的口干舌燥,却没有任何的线索。
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言笑笑正准备回程,看到广场屏幕上的新闻,顿时怔住了。
“刘氏企业陷入经济危机,或难自保。”
刘氏企业,那不就是刘欣安父亲的公司吗?为什么会突然陷入什么经济危机?
她边往停车场赶,边不停地打电话到刘欣安的手机,可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言笑笑有些着急,将车开得飞快,两个小时的车程,足足缩短了将近一半的时间。
等她到了刘家门口,发现早已经被那些记者围堵得水泄不通,她根本没办法从这里进去找刘欣安。
正着急地想着办法的时候,言笑笑突然看到郎隐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她睁大了眼睛,诧异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郎隐的嘴巴紧抿成一条直线,指了指刘家门口的那群人,意思很明显。
本应该着急的时候,可言笑笑看到郎隐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当局者迷,这句话用在他的身上或许再合适不过了。
只有他自己才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刘欣安的关心,已经超乎常人了吧?
两人一言不发地坐在车里,一直等到天色变黑,这些记者也等到没有了什么耐心,渐渐离开,只剩下一两个找了对面的咖啡厅坐着,继续等刘家的人出现。
郎隐抓准时机,“进去吧。”
此时,刘家已差不多乱成了一锅粥。
刘父还在公司,并没有回来,而刘母则是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地哭上两声,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刘欣安坐在一旁安慰着自己的母亲,红肿的眼眶,以及有些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她此时的害怕与不安。
言笑笑走上前,“安安,怎么会闹成这样?”
刘欣安红着眼睛咬着唇,拉着言笑笑走到一旁,压低声音,“笑笑,我好怕,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什么公司,什么经济,言笑笑也是个门外汉,什么都不懂,此时也给不出任何建设性的意见,只能说着最没用的安慰的话。
刘欣安小声哭了一会儿,突然道:“我一定会找出故意针对我们家的那个人的!”
故意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