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不认识我的,但我,可是认识你和他。”女子用她那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戳了下言笑笑,继而又指了指司祈墨。
女子走上前,一只手搭在司祈墨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在他的胸膛上打圈。
神情暧昧,动作亲昵。
“我听说老朋友要结婚了,自然要来祝贺一下的,司总,你不会是把我给忘了吧?”
司祈墨铁青着一张脸,捏着女子的手腕,一言不发地直接将她拎了出去,然后将房门关上。
他转身看着言笑笑,没有解释,也无从解释,这个突然找上门来的女子,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言笑笑却是憋不住了,指着门口,“你不跟我说说,这个女的到底是谁?呵,老朋友?什么朋友?床上朋友还是地上朋友?”
司祈墨皱了皱眉,回答,“这件事等我调查以后跟你解释,你现在已经有了身孕,不能生气。”
“已经生气了!”言笑笑气呼呼地走进卧室,将门甩得很响。
她用力地深呼吸,才能压下心里的怒气。
第二天,言笑笑从卧室出来,看到沙发上只剩下了一条被子。
是的,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分居了,只要一想到昨天那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她心里就止不住地直冒怒火。
刚刷完牙,言笑笑就接到了司母的电话,让她过去一趟。
司家老宅的客厅里,此时正坐着一名穿着黑白套装的女子,正轻柔地像司母讲解着婚礼的每一个流程与安排。
司母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办事情,我还是放心的。”
“谢谢司夫人夸赞。”女子含蓄地露出一抹微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合上面前的文件,侧首看了看外面的大门,继而又看了眼时间,问:“不知司小夫人什么时候能到?”
“真是的,做事情拖拖拉拉,让她过来也这么慢!”司母皱了皱眉,本来以为她已经土鸡成了凤凰,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只土鸡。
只是,自己与司父都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威胁了,都不管用,反倒让司祈墨愈发坚定了,两人要在一起的想法。
那他们还能怎么办?心中再多不满,也只能同意,总不能真的用司家未来的子孙冒险吧?
言笑笑从出租车上下来,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纸币,等不及出租车司机找钱,就急匆匆地往大门走去。
本来是打算自己开车的,可地下车库里,也不知道哪个人这么没有公德心,好好的停车位不停,偏偏就打横停在了自己的后面。
言笑笑打电话给小区的物业,希望他们能找到这辆车的车主,让他尽快把车停好,可是,等了半个小时之久,言笑笑才等来了一句,“言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刚刚联系上车主,可是,他现在正在外地出差,赶不回来。”
她只能又出去打车。
所以,等她赶到司家老宅,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言笑笑气喘吁吁地走进客厅,只见司母正阴沉着一张脸,修剪着面前的花束。
她在一旁坐下,平复了一下气息,开口问道:“阿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司母眉眼一挑,“没事就不能叫你过来了?你什么时候谱这么大了?叫你过来,还要等你这么久!”
言笑笑接过佣人递来的温水,猛灌了一口,解释道,“刚刚出租车等久了一点。”
司母将手里的剪刀拍在了茶几上,依旧板着一张脸,然后微微侧身,从一旁拿了一份文件,丢在言笑笑面前。
“这个是刚刚婚庆公司拿来的方案,你自己看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言笑笑扯了扯嘴角,低头看了一眼,说,“阿姨,您做主就可以了。我没有什么意见。”
司母冷哼了一声,“我做主?我怎么做主?又不是我和祈墨父亲的婚礼,你自己拿回去看下,省得到时候说我这个婆婆就是个慈禧!”
听她这么说,言笑笑便也没有再拒绝,拿起文件,低声说:“那阿姨,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她还是不太习惯与司母单独相处。
有时候,司母说的话并不好听,言笑笑想要呛回去,可一想到是司祈墨的母亲,言子明的奶奶,她又只能硬生生地忍住了。
从司家出来,言笑笑回想着刚刚司母在她准备离开时说的一句话,“婚礼上,需要父亲牵着新娘,把她交到新郎的手里,这个环节,你应该不需要,到时候打电话,跟婚庆公司的人说一下。”
她说的云淡风轻,可却是化作了一根根几不可见的绣花针,刺进了她的心头。
看不见,却痛的人想哭。
父亲……是啊,到头来,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她终究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父母。
这段时间,言笑笑害喜愈发地严重了起来。
每天除了头晕嗜睡,更严重的就是几乎吃什么吐什么,有时候就算是塞了一些水果进去,下一分钟,也能去卫生间吐了个精光。
司祈墨每次看到她趴在洗手池上,时不时地发出呕吐的声音,他的眉头就会紧紧地皱起。
言笑笑曾打趣过他,“吐的人是我,你怎么看着比我还痛苦?”
司祈墨没有回答,只是端起她刚刚吃了不过几口的海鲜粥,吹了吹,“要不要再吃点?”
“不了。”言笑笑捂着自己的嘴巴,刚刚闻到那股味道就觉得一阵反胃,她连忙示意司祈墨把这粥放远一点。
“以前怀明明的时候,也这样吗?要不要去医院看下?你这几天,人都瘦了一圈了。”司祈墨的双眸里满是担忧。
言笑笑摆摆手,靠在沙发上,随手拿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我没事,你只要别再让那些七七八八的女人出现,我就没事了。”
自从那名妖艳女子出现了以后,几乎每天,都会有一个女人过来,要嘛就是贺喜,要嘛就是娇滴滴地质问司祈墨,这段时间为什么都不去找她了?
言笑笑在一旁看的都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这些女人,司祈墨派人调查过,都是一些夜总会里的公主,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不过,他们背后的金主,却是至今都没有查到。
这人很狡猾,他并不是一手直接联系这些公主,而是中间通过了好几十人的手。
你压根不知道,明天又会是哪家夜总会的哪位公主过来找你。
这种,你在暗你却在明的感觉,让司祈墨很不爽,但一日调查不出来,就对背后的那个人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件事情,虽然司祈墨并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起过什么,但言笑笑隐约间也猜到了,只怕并没有这么简单。
所以,她顶多也就在自己孕吐不舒服的时候说上几句,闹个小别扭罢了。
怀孕的事情,司祈墨已经告知了司父与司母两人。
并不指望他们能多关心自己,但至少司母说话,不再像之前那样针对与冷嘲热讽,对于言笑笑来说,已经觉得欣慰。
这日,言笑笑收拾了一下东西,把言子明从书房里叫了出来,说:“等会儿要去爷爷奶奶家,你没忘了吧?”
“都记在脑子里了。”言子明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然后走到卫生间,站在他的小板凳上,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确定满意了之后,直接蹦了下来,“我都准备好了。”
怀孕的事情,在一个晚上,言笑笑便与言子明说了,只不过当时他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
就没有了任何下文。
当时言笑笑还有些担心,毕竟现在太多孩子不愿意父母再生第二个孩子,总觉得原本属于自己的爱,要被别人分享了。
不过,之后的第二天,她便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
往常,言笑笑都会独自一人去邻街的超市,买些食材之类的生活用品,再慢慢走回来,权当散步。
不过,现在她可是多了一个小跟班。
到了司家老宅,司父正站在院子里玩着高尔夫球,司母则是坐在一旁,正翻看着一本关于花艺的书本。
言子明一见到两老,性格便活泼了不少,叽叽喳喳地,说着这几天在家里都干了些什么,看了些什么。
司母也放下手里的书本,笑着听他说,许是感受到了言笑笑疑惑的眼神,说:“这孩子跟祈墨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以前,他只要跟爷爷奶奶在一起,也是特别爱说话。”
“小孩子聪明,一眼就知道谁对他们好,自然喜欢亲近了。”
言笑笑说这句倒也不是在拍司母的马屁,平心而论,司父与司母两人对言子明真的没话说。
似乎是为了弥补之前七年的空白时光吧。
天气渐渐转热,而怀了身孕的人,也变得更加怕热。
言笑笑见言子明与司母两人聊的正开心,自己也插不上什么话,索性起身进客厅躲太阳。
随手拿了一份报纸对折当扇子,言笑笑打开电视,按了几个频道,突然僵住了。
那些天天过来报道的女子们,现在竟然集合起来,直接将她们与司祈墨之间的私事,曝给了记者们。
内容露骨。
言笑笑看了一会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将电视关了,然后打电话到司祈墨的手机里,一直都处于通话状态,只怕他的电话就是被那些人打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