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梓彦的态度终于略有缓和。
“起来。”
过了许久，男人才轻启薄唇，眸光扫过我，支着额角的手垂下来，转而支着身子缓缓坐起。
“你对老七，心存爱慕？”
“奴婢不敢！”
听见他冷不丁的一问，我顿时惊得重新跪了下去，手也跟着紧紧攥起。
“不敢？”
男人冷笑了一声。
“不敢，便是有此心意了？”
“六皇子明鉴，奴婢一直铭记六皇子的吩咐，从没有过多余的念想！”
“七弟那样温顺的人，和他相处久了，怎么会不动心呢？”
殷梓彦说的仿佛是那么理所当然，可落在我耳中，只剩下提防。
“六皇子！--”
“你怕什么？”
殷梓彦突然阴阴笑了出来，勾起的唇角带着几分危险。
“如果你想，我倒是愿意成全你。”
“六皇子……”
我惶然的望着他，实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
“你侍奉老七这些日子，他待你如何？”
“回六皇子，七皇子待奴婢和其他侍婢一样和善。”
“真的只是一样么？”
“是。”
“那你如何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啊？
我惊讶的望着他，从惊慌渐渐变为害怕。
“奴婢、奴婢真的不曾有过那种念头！”
我甚至有些语吃，而殷梓彦只是冷哼一声，话锋一转，道：“老七他一直对你存有戒心，否则，又怎会当着父皇和群臣的面，把你推上风口浪尖？”
他所说的，不乏道理。
“往后，你的言行稍有差池，他断不会放过你。”
殷梓珺，他当真如殷梓彦所讲，是这样一个角色吗？
“所以--”
男人语气一顿，眸子锐利的扫了过来。
“你想怎样取信于他？”
我--
如被噎住一般，我瞬间傻在这里。
我从未想到，他会让我以这样的身份，继续留在殷梓珺身边。
“奴婢……奴婢……”
我吱唔了半天，竟说不出一个字。
然而此时，殷梓彦缓缓起身，一步一步，朝我踱了过来。
男人的脚步很轻，可每向我靠近一步，我的心便跟着一收。
“多美的一张脸。”
殷梓彦蹲下来，长指轻轻拂过我的脸，他的指尖冰凉，让我忍不住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颤抖。
“我说过，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嗯？”
他的尾音，诱惑而危险，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垂着眼帘。
“如果你不是我的人，说不定，七弟他早已把你纳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