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鸿莫名便对眼前的女子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双眼睛,好像真对着她,直勾勾的,她连忙收回视线。
壁画低下是一张三米宽的红木桌,上面放置着高高摞起的竹简,此刻,背后坐着黑白二人,一人盯着竹简快速抄写,一人审问眼前的鬼魂。
是熟人!
顾惊鸿双眸一亮,指着二人道:“黑煞,白煞,我在这里!”
原本正忙得焦头烂额的二人身形一凝,随即双双对视,各自从眸中看到不敢置信的眼神。
“你听见了吗?这声音是?”黑煞的语调中夹杂着惊喜。
白煞的性格向来内敛,纵然有想法也不会表露出来,可是此刻,却是眸光闪闪。
二人同时看向声源处,随即瞪大了双眼,白煞眸中的光彩也随即消散。
“顾惊鸿,怎么是你,你怎么又死了?”黑煞不满地嚷嚷道,显然十分失望。
原本还以为是那人回来了,还真是想太多,那人当年走的那么干脆,又怎么可能轻易回来。
顾惊鸿绕过众鬼,好不容易到了桌前,就听到黑煞满是嫌弃的话,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被一个变异的尸体抓了一把我就来这了,你以为我想死么,这一次可以给我换个好点的身份了吧。”
顾惊鸿反正我已经死了,你们能将我怎么样的神情,着实欠揍。
黑煞正欲说话,却听白煞开口道:“你还没死,你只是离魂了而已。”
“离魂?开什么玩笑,我......”
不等她说完,便被白煞直接抓住肩膀带离,只留下黑煞一脸头疼地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小鬼:“都别挤,一个一个来。”
顾惊鸿被白煞带到高地,不知何处吹来的风口,泛着凄冷。
她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胳膊,抱怨道:“你干什么带我来这么冷的地方。”
“看,那里,是鬼族的住地。”白煞手一指,指向不远处零星的灯火,并不多,不过几十户的样子。
“鬼界,不都是鬼么?”顾惊鸿疑惑。
“鬼界,跟人界一样,也有民族,也有困苦,也有喜怒哀乐。”白煞看着远处的灯火:“那个人,曾经说过,她会带领她的民族,走到有阳光,有土地,有信仰的地方。”
此刻的白煞,与平时所见并不相同,他的身上,竟然盛满了,悲伤的味道。
顾惊鸿竟看的有些不忍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也可以的。”
她下意识地便想到了壁画上面的女子,她就是白煞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么?
白煞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向顾惊鸿,随即自嘲一笑,心中鄙视自己。
自己这是怎么了,是因为突然想起了那个人么,竟然对着一个人类说了那么多。
“够了,你的魂魄不能够在鬼界待太久,走吧,我送你回去。”白煞说完,不等顾惊鸿反应,又将她带离。
顾惊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院子里,白煞就在旁边,正要离开。
“白煞,等等!”顾惊鸿将身上的玉印取出,开口道:“我的第二个要求,帮我替一只鬼魂轮回。”
白煞看着她,脸上并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