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那一顿饭,让我吃的醍醐灌顶。
霁霁姐和我哥不愧是过来人,虽然身处大二的我,不太能理解,实习生和正式职工有什么不同,但是隐约能看出来,其实之间的差别蛮大的。
能够提前看到未来的曙光,就不会那么的踌躇满志,却畏于向前。
我在他们的新家里没有停留,就匆匆回家。
漫长的暑假,有的人选择兼职,有的人选择旅游,而有的人选择躺尸家中。
我也不是清高到,觉得兼职是对我的侮辱,只是,在某种意义上,我还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是的,我很懦弱,懦弱到,兼职都需要勇气。
所以我选择闭关修炼,不再理会尘世烦恼。
回到家中,意外的发现,我伯母的病竟然离奇的好了,只是人的精神状态不是太好。给人的感觉就是萎靡不振。而且再也没有的当初的锐气,走路犹如老太太一般,脚托在地上,划拉出刺耳的响声。
母亲告诉我,那一次,她大病一场,心脏做了搭桥手术,不能干体力活,不能受刺激。现在靠着药物维持。但是,情况并不是特别乐观,人也变得呆滞了许多。
当时,随着新农村合作医疗的开展,伯母一家上下5口人,一年的费用也够买孩子一桶奶粉钱了,一咬牙,当时就没有参加合作医疗。后来再想加入,村长让她一次性把前几年的都交了,一算差出好几千,就又算了。
现在悲剧又发生在她的身上,生病住院,无人报销,导致,一夜之间,他们家由中等家庭,变为贫困户了。因病返农返贫的现实,早已司空见惯。对我而言,没什么意外的。
只是,这一次,我心里开始有点不得劲了。说到底,我们的恶作剧是导火索,如果没有我们的恶作剧,可能她家还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把电话打到我哥那里,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跟他汇报一下。
我哥听完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小浩,要不是这,事已至此,我们也没有弥补的余地了,还是我们当时做的太绝了。”我哥开始有了些许恻隐之心。
“其实,就算你不那样整他们,以他们家的秉性,迟早会在村子里招致祸乱。你也不要自责。”我一边宽慰我哥,一边想着如何解决。
“你先买点营养品什么的,去他家看看吧。我先联系一下我省城的朋友,联系一家医院给她做个检查,看看术后恢复以及如何调节巩固。费用我们出。”我哥一咬牙,从自己身上开始开刀了。
“你们还有房贷,怎么出?要我说,算了吧买点营养品看看,进行一下人道主义关怀。”
我跟我哥一起说了很多,看的出来,我哥对于此事,还是有点愧疚之心。毕竟以闹剧的形式对自己的亲人开刀,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实在不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有的作为。
迫于形势,我哥最后还是默认了,我的做法。他特意让我不要给霁霁姐说。怕就怕她的一个恻隐之心,让我们又陷入一个无底深渊。
有些事情,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牵扯到人性的问题,总会有不可逾越的灰色地带,让我们残忍、无视和自私。
我记得,历史课本里就曾讲过诸子百家中关于“孔子的人性本善说”和孟子的“人性本恶说。”
这两种都是片面唯心的说辞。所谓“善''和“恶'',本身就有片面性和极端性。都某种程度的有意无意的否定了人类客观上的心理和生理,所以说是唯心的。况且人性复杂,岂能单以善或恶来概括和衡量。
“美之为美,斯不美矣。善之为善,斯不善矣。”老子很早就论述美丑善恶之间的辨正关系。
美丽的事物之所以能被称之为美丽或让我们认为美丽是因为有不美的东西存在,或者说,没有不美的东西我们就没法知道美是什么。所以美是来源于不美的。同样善是来源于恶的。我们所有人都长成绝对的美人,那世界就变得苍白无聊。当然我们同样没法做到树立一个善得标准,让所有人都成为这个绝对的善人,首先,你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其次,即使你作到了,那就无所谓善了,因为没有恶的衬托,善也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