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水?你们村没有水井么?”我奇怪的问,“唉!别提了,我们村后本来是有一条小河的,水源来自山里的一条瀑布,可是不知为何,一个月前,河水突然断流了,我们只好到隔壁村庄挑水吃。”牛亮亮抬起头,擦了擦汗,比起刚见面时,他健谈多了。
“唉!妈,有客人来啦!”牛亮亮突然眼睛一亮,冲着不远处一个挑水过来的村妇喊道,想必那就是牛大壮的老婆秀琴了。
“客人?”秀琴放下挑水的担子,吩咐牛亮亮把水倒进水缸里。然后充满戒备的问,“请问几位是哪里来的?找我们做什么?”
“大嫂,别多心,我们是大壮生前的朋友,来自北京,大壮生前不是出了事故嘛!他打工的单位当时因为资金不足,并没有足额赔偿大壮,其实他们单位一直记着这些事呢!特意委托我们送来了剩余的赔偿款,一共三十万,请您点收一下吧!”
小张拿出一个黑皮包,“大嫂,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进屋说吧!”这笔巨款,最好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我让何静领着大嫂进了屋,然后我走到不远处的汽车旁,告诉司机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晚,给他结了车钱,打发他离开了。
回到屋里,秀琴正盯着满袋子的钱发呆,估计这辈子她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秀琴口中喃喃的说。“呀!怎么这么多钱呐!”牛亮亮进屋,看到满袋子的钱,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处来了。
“傻孩子,这些钱都是你爹拿命换来的。”秀琴抹了抹眼泪,低声说道。
“大兄弟,谢谢你,没想到大壮还能有你们这样好的朋友,我们孤儿寡母要好好谢你们,恩人呐,亮亮,快过来给恩人磕头!”
“哎!”牛亮亮扑通一声下跪,就要给我们磕头。
我连忙把他搀了起来,“别这样,大嫂,今晚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办,需要在这里住一晚,你们村里有住宿的地方么?”
“有有,村委会有地方住,我这就跟村长说去,大兄弟到了这个地方,吃住你都不用发愁,我去安排。”秀琴一把拉住我的手,激动的说。
中午,我们三个饱餐了一顿,虽然都是山中家常饭菜,但是味道却很地道,在城市中很难吃的到,我掏钱给秀琴,她说啥也不要,说我们是远来的客,这是他们这里的待客之道,叫我们不必见外。
午饭过后,天气暖和,我看这豹头村景色宜人,就提议让牛亮亮带我们四处转转,牛亮亮欢喜的答应了。
我带着速写本,跟着牛亮亮穿过村子,来到了村子后面,村后有一条小河,河水已经干涸,河道里尽是些龟裂的石头,还有一些已经腐臭的鱼虾,河底的低洼处竟然连一点积水也没有,总之这条河干的很彻底。
干涸的河道蜿蜒向后山延伸拐进一个山坳就不见了,想必那瀑布就在山坳里。
“亮亮,这河水怎么干涸的如此彻底,是不是有人在上游断了水源。”我好奇的问,总觉得这地方不太对劲儿,远远望去那山坳之中私有阴气弥漫。
“不知道,反正这河水流着流着就断了,连山坳里的瀑布都断了,现在是冬季,估计是上游结冰了吧!你看这上坡上的草,枯黄枯黄的,有的已经发黑了,现在我们村里一些养羊的人家都没地儿放羊了,羊儿都不吃这里的草。”
“哦!是么?看来那山坳里有古怪啊!”
“是啊!我也觉得这地方不太对劲儿。”何静皱着眉,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山坳。
“亮亮,带我们去前方的山坳里看看吧!”我提议道。
“这个,大哥,最好还是别去了,那地方最近有些邪门,”牛亮亮不安的搓了搓手,似有难言之隐。
“怎么个邪门法?”我好奇的问。
“俺们村的狗蛋前些日子去山坳里放羊,结果羊回来了,他没回来。他老爹去山坳里寻他,也没能回来,所以村里人现在都不敢到山坳里去,咱们也别去了。”
牛亮亮一脸严肃的把情况说给我听,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这样,你和小张在这里等我们,我和你何静姐姐到山口处看一下就回来。”
“那好吧!不过千万别往里面走哦!”牛亮亮一再叮嘱我们。
“放心,我们只是看看。”我拉着何静的手,沿着干涸的河道朝山坡上走去,奇怪的是,越往上山上越荒凉,在接近山坳入口处,可以说寸草不生,连只蚂蚁也看不到。
终于我们走到了山坳的入口处,一股阴寒冷风刮来,冻的我俩缩了缩脖子。
山谷之中氤氲着淡淡的薄雾,尽头隐约有一道挂在崖壁的瀑布,不过已经没了水流,只留下瀑布冲刷过的痕迹。山坳中碎石遍布,起伏不定,一股浓浓的阴气沉积在山坳之中,我与何静都能看出来,此处是大凶之地,典型的集阴地,如果其中葬有死物,必然会发生尸变。
“小马,怎么办?这地方可不干净啊!”何静问。
“回去再说,问问情况。”
我俩下了山,对牛亮亮说,走吧!咱们回去。
“亮亮,这山坳里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么?”路上,我问道。
“不是啊!这山坳里原来可好玩了,我小时候经常去那里玩,可是去年夏天,雨水集中,发了山洪,山里出现了滑坡,冲毁了很多东西,山坳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哦!原来如此,是滑坡导致山中风水格局的改变,使那里变成了大凶之地。”我口中喃喃道。
“大凶之地?啥意思?”牛亮亮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向我。
“这个回头告诉你,这山坳里有没有葬着什么人?”
“没有,我们村的坟地在村子南边儿,我们村的人都葬在那里,包括我爸,哦对了,山坳里有一个古墓,葬着一位将军和他的几位亲信。”
牛亮亮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道。
“一位将军?什么时候的人?”我连忙问。
“听我爸说,是宋朝的一个将军,叫什么石守义,率领一对士兵在这里抵抗辽兵,后来兵败,他和几个亲随在这里自杀了,当地人敬重他们忠义,就在山坳里瀑布旁建了一个墓,把他们合葬在一起,我们都叫做将军墓。”
“哦!原来如此,不过已经几百年过去了,这将军早就化为枯骨了吧!”
我自言自语到,心想纵是大凶之地,变成枯骨的尸体,是不可能兴风作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