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丽依旧约我在天龙武馆附近的咖啡馆见面。当我进咖啡馆时,她已早早在那里等候了。
“你来啦!小马。”她微微一笑,先给我打了个招呼。
我坐下,服务生给我上了杯咖啡。我们彼此都沉默了,我不知该说什么好,而徐曼丽似乎又在酝酿着什么。
“那个,你要走了?”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呃,是啊!来北京这么多年,这座城市给我带来了希望,可是希望又一次次在现实中破灭,现在我对这座城市感到的只有失望,经历这么多事,我累了,我想回家去。”
说这些话时,徐曼丽脸上尽是忧伤,很多在北京漂泊的异乡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触,其实我也曾有过,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也想回家去,但是我又是幸运的,在北京有亲人,有爱人,有朋友,我并不孤独。
但是徐曼丽没有,也许她当初选择做李凯文的情妇就是一个错误,但是她已经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也许离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对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只有你……”徐曼丽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她笑了笑,接着说,“小马,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还会一直错下去,我还年轻,我应该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既然呆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我打算回家去,在我的家乡发展或许会有另一番天地。”
“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快过年了,你是打算年前就走么?”
“对,行李我已经准备好了,火车票也订好了,跟你告完别,我就去火车站了。”
“啊!这么急呀!你还真是归心似箭啊!那我就不说什么了,祝你一路顺风,保重。”我说道。
“小马,也祝你和何小姐幸福,再见,我走了。”徐曼丽放下了杯子,冲我莞尔一笑,起身离去了,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了,但愿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我长舒了一口气,在街上转悠了一圈,回家去了。
春节很快到来了,北京城里过节的气氛十分浓重,到处张灯结彩,十分热闹。大年夜那天,我们定了一大桌酒席,何静一家还有我和老姐,潇潇,老猫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个饭,虽然很高兴,但是我总觉的缺了点什么,第一次在外过年,我突然特别想爸妈和姥爷,于是我出去给妈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妈,过年好,”我先给妈拜了个年,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当我问起姥爷时,老妈说,姥爷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总是咳嗽,医生看了,说并无大碍,只不过姥爷年纪大了,天又比较冷,受点风寒很正常,只要好好修养就没事。
挂了电话,我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在我的记忆里,姥爷是从未生过病的,他是修道之人,同时深諳养生之道,就连感冒发烧这些小病都没生过,怎么会咳嗽呢?也许是他真的老了吧!
回到酒席之上,何静见我脸色不好,连忙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可能是酒喝多了,有点头疼。于是我俩率先告辞,回公寓休息了。
回到家中,何静给我煮了醒酒汤,喝了之后,脑袋没那么疼了,我不善饮酒,喝多了脑袋确实有点疼。
“小马,最近咱俩各忙各的,好长时间没有好好坐在一起说话了。”
“是啊!的确没有好好说说话了,”我们靠在沙发上,我把她揽在怀里,吻了吻她的脸颊,我注意到何静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了。
“咱们的孩子已经有几个月了?”我问。
“你还记得你的孩子啊!已经三个月了,也不知是男是女。”何静道。
“生男生女都行,我都喜欢。”
“真的?你们男人不都是重男轻女么?”
何静轻笑的看着我。
“谁说的,我就不是这样!”
“可是如果生了女孩,你的天师符咒不就没有办法往下传了?”
“不论是男是女,我都不打算让他们接触道术了,我们的孩子应该像其他孩子一样,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一旦学会了道术,就会遇到很多身不由己的事,就像我们,很多事,我们不想管,可是碰上了又不得不管,如果不管对不起良心,也有损阴德,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至于天师符咒,我要改变旧习,择有缘人传授,不问出身。”
“我支持你,其实我也想过这些问题,我们的孩子就让他们远离这些东西吧!”
何静赞许的看着我,脉脉含情。我们相视而笑,紧紧的依偎在一起,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窗外的天空烟花灿烂,美不胜收,今年的春节在一片热闹祥和之中度过了。
大年初一初二,各种各样的聚会,活动让我应接不暇,有些疲惫,而且我的眼皮直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天晚上,我累的要死,也喝了不少酒,都怪韩勇和一凡,他们武馆聚会,非要把我拉去,结果喝高了,晕晕乎乎的被韩勇送回了家,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朦胧中,我来到了儿时成长的那个小村子,自从上高中后,就很少回过村子,只有放假才会来这里看姥爷。
村子还是老样子,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熟悉,我来到姥爷住的那幢老房子,门开着,进屋转了一圈,发现里面没有人,而且特别冷清,屋顶的角落都结了蜘蛛网,“姥爷,姥爷,”我大喊,没有人应声,奇怪姥爷去哪里了?
我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赫然发现姥爷穿着白布衫坐在院子当间悠闲喝茶,刚才我进院子里时,明明没有看见他。
“姥爷,你穿成这样,不冷吗?”我看姥爷衣衫单薄,最近染了风寒,担心的问。
“小林子,姥爷不冷,姥爷要走了,有些事我放心不下,想叮嘱你一下。”
“你要走了?你去哪里?”我觉得姥爷今天怪怪的。
“你听好,当今恶鬼当道,阴气日盛,一场大劫不久将至,作为玄天门的传人,你身上的担子太重了,要小心,照顾好自己,我走之后,你到我房间的房梁上取一样东西,那东西对你日后可能有用,切记,切记!”
姥爷说完,化作一阵风消失了。
“姥爷!姥爷!”我一急,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是场梦,但是这梦做的十分怪异,一种不安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