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忆晴解决完和桃花仙子之间的矛盾之后,忆晴反而黏上了柳凡云。
那一天画没有画成。
衣绿羽回到溪客居有些郁闷,她看到那盆幸福花的,为了消磨时间,她泛起了古书。
那一天衣绿羽其实没有看进去几个字,她知道自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讨厌,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这是在这个世界想好好活下去就必须遵守的规则,与男人沟通,不要忘了他的面子与女人沟通,不要忘了她的情绪;与上级沟通,不要忘了他的地位;与老人沟通,不要忘了他的自尊;与年轻人沟通,不要忘了他的直接;与儿童沟通,不要忘了他的天真。一种态度走天下,必然处处碰壁;因地制宜,因人而异,多怀感恩心、才能四海通达有时,生活就是一种妥协,一种忍让,一种迁就。并非所有的事情,都适宜针锋相对,铿锵有力。多彩的生活,既有阳光明媚,也有倾盆大雨。强硬有强硬的好处,忍让有忍让的优势。妥协不一定全是软弱,忍让不一定就是无能。聪明的人审时度势,适宜而为。有时候,迁就忍让也是一种智慧。
语言和社交能力强的人,往小里说是跟什么样的人,都能用最适合的话说到别人心里,让别人感觉自己得到尊重,往大里说,比如八仙,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如果对每个人都是一种说话方式,难免有的人心里不舒服,从而影响团结,产生逆反心里。
相信都有很直观的感觉,比如有些聚会的时候,称职的组织者会很好的照顾到每个人,不会让人产生冷落感,而不称职的,则会跟几个相熟的在一起,而忽略其余人,因为他习惯了一种说话方式,只会跟熟悉的人说,而相对陌生的,他就不知道说什么,而被忽略的,就会认为这是一次糟糕的聚会。
一言可定兴废,一言可夺命,不是说说而已!
陌生人呢,要以礼相待,也就是不远不近,近了惹人反感,远了使人感到冷落,就是按照传统礼节接触就行,不卑不亢,老朋友呢,要亲近自然,这个不用多少,有钱人呢,要让他感觉到尊贵,人家辛辛苦苦不就是为了这些嘛,没钱人,要多夸他的品格和其他优点,更重要的是让他得到实惠。
对待豪爽的人,也要你来我往,不要抠门,风险意识比较强的人,要给他足够的风险承诺,习惯于安乐的人,要把琐事做到极致,挑剔的人,要细节到位,不然会被他无限放大,随和的人,要让他找到认同你的感觉。
这么一说,大家应该明白见人说人说,见鬼说鬼话,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吧,大家可以按照这个框架,把自己身边的人进行分类,然后针对性的去做,时间久了,你自然也能跟神鬼沟通自如,而且对家庭事业上,都会有很大的帮助。
不能治国平天下,但修身齐家还是问题不大的!
鸡汤发完了,说点正题吧。
你要问衣绿羽她整天这样生活,心里是什么感受?会不会觉得憋屈?不爽?其实今天是第一次有点这么觉得。
以前没人说,她也知道别人对她这种形式态度作何感想,只是莲花中空无心,她尽量使自己放空不去多想。
实际上,衣绿羽已经开始有点讨厌这个世界了。因为人间一趟回来,她知道,不止是天庭如此,人间亦是如此,地狱更是如此。天庭并没有存在的高素质人才较多,所以变得问题减少,大家都能相处愉悦其乐融融。反而高级的地方有高级的问题,时而暴露出来的低级问题就让人不忍直视。
她不喜欢这个世界,她喜欢柳凡云。
柳凡云对她来说,虽然思想境界没有多高,但是他的领悟能力很好,这让衣绿羽很欣慰,至少她不用过多的表现,去用浅显易见的方式刻意去表现自己,做那种尴尬的自我介绍,柳凡云就能发现她的与众不同和美好。
柳凡云很少像其他人那样,不具备看人的本领,还要很快地给对方贴标签,衣绿羽本来是个习惯了被垃圾误会的人,但是她被柳凡云理解之后,竟然对被理解这件事有了渴望。
就像今天忆晴那样说自己,现在想到柳凡云,她心里觉得内心深处有个地方暖暖的,很安心。
古书也翻完了,没有关于幸福花的记载。
现在时间还早,她准备下凡走走,当是散心。
出了南天门,她心里特别渴望柳凡云这时候就在她身边,能陪她一起,他们可以尝尝人间的美食。
这时候她突然看见脚下的云层有一点不一样?什么东西飘过去了,非常美丽如晚霞的颜色。
她追寻着那道光走了下去。
衣绿羽从来就没那么粗心,她的眼里只有那夺人炫目的美丽,却忘了腰间挂着的我。
我从她腰间滑落,比她速度更快地接近了那团光,然后融进了那团光里。
我突然听见了这样的一个女声。
为什么,一想到那种人,我就会那么想哭?为什么啊,很好的人啊,没有伤过我的,为什么会想哭?难道,他是可以陪我一起苍老的人吗?
夕阳下,苍老的光芒,照在我身上,我还没有老去。如果可以,我希望将自己这身青春的表皮献给时间换来苍老。那样,再看夕阳的时候,是不是就有别样的感觉啦?
独自的,因为爱过,而在眼神中留下的痕迹,在金色的光线下一展无遗。
就这样,耳边,很安静,眼前,虽然有些凄伤,是不是,这个年纪就不适合看到夕阳,但是怎么会看不到?弄瞎了眼睛,可是那种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感觉,让我还是觉得很敏感,应该,是一副苍老的皮,才可以,抵御。毕竟年少,想着风轻云淡,有点难……
那种金黄~色的夕阳,我真想沉溺进去,永远都不要出来,在里面慢慢睡去,直到永恒在曾经那一瞬间被遗忘。
出生在夕阳时,漫天的霞,金色的,很美,很璀璨。像天空的珍奇瑰宝一半,从未有过的金色晚霞。我叫阿夕,陈阿夕。爹娘,听说我没有爹娘。我真的没有爹娘,也许,我娘是天上的锦华神女,我只是一片夕阳而已,她的一滴泪,落在霞上,幻化了我。
坠入人间,为何?或许,是要我寻找,一种东西?
夕阳,眼泪。我。究竟是要寻找什么?那是他负责的夕阳,那是她落下的眼泪,到底是什么可以幻化出我?
没有目的的,漫步在夕阳下的荒芜大地上,秋季了。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生存,不吃不喝,度过了十八年。一直徘徊在这片荒芜上。
一日,有一个温柔美丽的姐姐,对路上垂头漫步的我伸出一只温暖的手,微笑着,宛若夕阳的光那般,使人沉迷,温柔的眼睛,看着我。我把手伸给她,上了她的马车。
赶车的人,是一个很温和的男子,看上去,比姐姐大一点的样子,他穿着一件纯白的风衣,长发,也被隐埋在了风衣里,风会吹起他飘逸的深黑发丝,在空气中飘摇。
坐在马车里,有一种温暖的香气,来自制作马车所用的檀木,光照生香。她问:“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我答:“阿夕。”她问:“姓什么?”我摇摇头。她笑了,似乎,整个马车内一下子明亮起来,她说:“我姓陈,叫玉朵,你跟我姓?”我点点头,没有表情的。
她似乎知道,知道什么,我为什么要上她的马车,因为我想知道,后来,会怎么样?我想知道,我能否找到,自己为何而活。
我看到,我们都是一身黄衫,只是,和她一起,我感觉自己特别。十八载,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同。而不是,他们,好怪。
我问了句废话:“这是要去哪里?”
她嘴角漾起温柔的涟漪,一双似水明眸里倒映出我的影子,眼神充满了疼爱,她说:“去我家。”
呵呵,她也知道,我从未出过这里,就算是知道地名,也是无用,所以她聪颖地回答。
似乎,是一种吸引力吗?我依然问了句废话:“玉朵姐姐的家,在哪儿?”
她笑了,很好听的笑声,她说:“宿有城。”
很快的,我就问:“那是什么地方?”
只见她清秀的眉间微微一皱,饶有兴致地看我,答道:“一个你必须去的地方。”
有些疑惑,但不再问了,似乎是累了,说不出话来。这么快就累了,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
她伸出纤柔的手臂,将我轻轻拥进她的怀抱,桂花的香味,很清香,她一手轻轻放在我的头上,一手搂住我的肩膀,口中轻轻浅唱,一首很熟悉的歌。我不曾睡去,从未合眼,一直这样任由她温柔的搂住,听她浅唱一首第一次萦绕在耳畔,但又似乎是好久之前,就听过的歌。
觉得很安全,似乎,就像还是一个人孤身只影走在荒芜上一样,感受着夕阳,温暖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