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多寂~寞,故而笙箫百日。人世本无情,纵是千年一夕。”那女子带些自嘲的情绪道。
“什么人?”背对着门口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突然回头问道,当他看到门口那个披着黑斗篷的身影,眸色一暗。
男人身前正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女子,女子一身白衣,素面广袖,款式十分保守,妆容典雅精致,和她的声音、言语,有很大的差别。女子看到门口的阿宛,嘴角che出一丝玩味的笑,慢慢从男子身上起来,对门外的阿宛勾勾手指。
这时候,阿宛又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看星空,莫名产生一种压迫感,好像门前设下一道屏障,一般不欢迎自己这样的来客。
“既然都来了,还傻站在那干什么?不想进来一探究竟吗?”那个女子笑盈盈地对阿宛说,似是发出邀请。
“不想。”阿宛道。
“……”
“……”
门内两个人脸上写满了尴尬,那个男子有些不耐烦的挑挑眉毛对阿宛说:“你来干嘛的?”
“路过。”阿宛说。
“……”
“……”
门内又是一片尴尬。
说完,阿宛转身要走,此刻,阿宛的额头上结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不敢擦,怕被身后的人看出什么?当阿宛要走下第一个台阶的时候,身后还是传来那个女子的声音:“进入我百日居的人,就是我笼中鸟,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好!”
阿宛回头转身,大步跨入了门内。
“……”
“……”
阿宛抱着怀中的包裹走进来,一边抬头环视四周,然后阿宛发现,这座楼是一座木楼,所有家具都是一体的,一体的!
从楼梯到护栏,从柜子到桌子,都和地板墙壁连在一起,丝毫看不出连接的痕迹。
这座楼很温暖,空气shi~润,与外面雨夜的寒冷潮shi不同,这里异常的舒服。
然后阿宛的脚步一直都没有停下,她在大厅转了一圈儿,还跑上楼梯,但是只跑到一半儿便又走下来。
“无甚特殊,没什么可好奇的,走了。”一边说阿宛一边径直走出门外。
那个男子一头砸进自己的掌心中,女子也是憋着一口气咽不下去,冲着门口的方向挥挥手。
“砰!”两扇门一并合上。
阿宛站在门口,醉的鼻尖差点就被门夹住了,她惊魂未定,毛骨悚然。
衣绿羽一看不对劲儿,赶紧冲到门口,此时她也发现,这扇门也是和墙体连接在一起的。
“小姑娘,你的胆子很大呀!大晚上的不呆在家里好好睡觉,到处跑什么呀?”那名白衣女子整理着袖子向阿宛翩翩走来。
“因为我胆子大呀!”阿宛说。
“……”女子无语。
女子纤细的手搭在阿宛肩头,接着她的手绕到阿宛的颈前。
“你乱摸什么?”阿宛极力保持镇定道。
“你现在就是我的猎物了,我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那名女子回答说。
“好像不是吧!”阿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转身回看座椅上那个男子,他一直都没有离开那把椅子,可依然是背对着门口,宁可向后看的时候,把头扭得很难受,也不打算转动一下椅子,毕竟这把椅子和地板是连接在一起的,没有一丝拼接的痕迹,阿宛看着那个男子,说道,“这是他的地盘儿,你不过是他肚子里的一条虫。”
“哦?!”女子感觉分外惊奇,又好像看到了稀奇的宝贝,笑逐颜开,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你还是条灰不拉几形状一节一节的长条虫,头顶两侧有两块儿白斑,身上长满了黑色细纹。”阿宛道。
“哦!”女子忍不住双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几乎放声尖叫,“我的样子明明这么美!”
“可是你原来的样子就是一条虫啊。”阿宛说。
“你不要再说了!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能够看出我们的原形?”女子惊叫。
“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能够一眼看穿真相。”阿宛道。
此时女子又将阿宛上下打量,把阿宛看成了一个实力相当强大的人物,门外的衣绿羽听到门内的动静之后,这才放心下来。
“既是如此,小姑娘,你为什么还要进来?”那个男子饶有趣味地问阿宛。
“远远看到这里,我还以为这里会有温chuang暖枕,可慰我一律风雨疲倦,谁知道这是一棵大树化成的幻象。”阿宛道,然后看向身旁那个女子,“我本来都要走了,你们非要留下。”
那个男子看着阿宛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说道:“一般人并不能看到这里有一座木楼,只以为这里长的是一棵参天大树罢了,小姑娘,你能走进来,自然是与常人不同,也是我们之间有缘。”
“有缘是什么?”阿宛问。
刚才那个女子还把阿宛当成了一个老江湖,此刻听到阿宛这么问,女子皱起了眉头,露出惊诧的神情,心想,她法力这么强大,为什么去了有点儿不通言语?
“缘就是发生联系的机会。”
“那我们现在在对话也就是发生了联系?”
“对!”
“没意思。”阿宛转身,一看那扇门,才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男子说,“你开下门我要走了。”
男子和女子面面相觑,然后女子说:“外面天那么黑,刚刚下过一场大雨,你要走去哪里?”
“我走着走着,天就亮了,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要走去哪里,但我很清楚的是,我并不想待在你的肚子里。”阿宛说。
“哈哈哈。”男子尴尬大笑几声,对白衣女子点了下头,然后又一次把自己的额头砸进了手掌心里。
“小姑娘,看来我们是有缘无分了。”女子说罢,亲自打开了门,然后请阿宛出去。
阿宛刚走出第一步,就一闭眼晕倒了。
身后的女子似笑非笑,门一边慢慢合上,她一边慢慢在阿宛身边蹲下。
“多么难得的夜晚,被这个小姑娘的搅合了。”男子道。
“没事,她现在已经不能再打扰我们了。”女子回到他身边笑道。
男子将其抱到自己腿上,然后两人一起唱起了穷谣阿姨那首脍炙人口的爱情歌曲《梅花三弄》,撩~人的歌声简直侵入肝脾,哀感顽艳。
一曲终了之后,男子仍是一脸的意犹未尽,女子抚~摸着男子的脸庞道:“隔壁搬来大老王,咱来日方长,咱俩偷偷摸~摸的时间可不短了吧?到底什么时候成亲?”
男子一边用自己的舌~头狂甩女子的嘴唇,一边说:“好事多磨,再等等吧。”
女子哀怨地边拿自己的下巴狂擦对方的下巴,边说:“再等两年,我大姨妈都过世了,你今儿啊必须给我一痛快话。”
说罢男子身下的椅子变成了chuang榻,两人这就互相掐着在上面比划开了。
男子说:“我爹临死前欠了一屁~股的债,而且我每月还得给我前妻抚养费,我是有娶你的心,没娶你的力。”
女子听罢起身说:“你要是把在chuang上的干劲儿用到工作上,早就富甲一方了,还用得着在禽~兽界租地过活吗?”
男子说:“我在这儿扎根那是因为这里是仙界,环境好,适合养你。”
女子说:“你是知道在这里,那些讨债的妖魔不敢来找你麻烦,也离你前妻比较近。”
男子摆摆手:“你说什么呢,她在宫里,我……”
女子神情立变,厉咤道:“你什么?你还想那个女人是不是?”
男子没想到她居然想到这里,真是百口莫辩:“我、我、我没有啊!你不要瞎想。”
女子捞起自己的衣服抽了男子一把,起身穿上:“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罢男子想要起身去追,女子穿上衣服的一刹那,就化成一只蝴蝶从门缝里飞走了。
这时候男子把目光投向了角落里那个被无数枝桠困在墙壁上的阿宛身上。
男子还光着上身,看着阿宛沉睡的面容,把男子撩得是蠢蠢欲动,于是男子阿宛走过去,提出了自己的诉求:“趁着月黑风雨高,咱俩过两招。”
阿宛还在沉睡。
男子右手食指在鼻子下面擦了擦,有点心虚地挑挑眉毛说:“你要不回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说完这句话,男子故意停下来,静静地听起周围的动静,还探头向门外眺望,那扇门依然关着,男子有些失望,最后男子又回到了他的榻上躺着,手里握着女子离开的时候,无意间留下的那方纯白亵衣,然后男子开始做起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心想,既然不能啪~啪~啪,那只有自己来一发,可当他正躺在chuang上酝酿情绪的时候,突然想起旁边的阿宛,被一个陌生的小姑娘这样盯着也实在不好,虽然她现在睡着了,并没有睁开眼睛,男子还是决定不要带坏下一代,抬手给阿宛头上加了个木盒子。
这下子男子终于放心了,正当他准备继续酝酿情绪的时候,传来敲门声,接着变成了刚才那个女子的尖叫:“良树,良树!你救救我!”
男子毫不犹豫地翻身下chuang,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便打开了门,接着看见外面站着一个男子,五大三粗像个柴夫,但是被叫做良树的男子知道,他并不是柴夫,而是和自己一样的精灵,隐隐可以感觉到,对方身上有一种比自己更加醇厚的气泽,是地位高贵的人才有,并且他并不与自己臭味相投,难道是鸟仙界游荡的地仙?
柴夫就像拎着一只小鸡一样抓着女子的后颈,对男子说:“我叫乌鸦,是鸟仙界新来的地仙,专门管理这片儿林子的治安,我见她半夜硬敲寡夫门,就你隔壁的新来的那棵梧桐树,是我的好兄弟,他早年丧妻,但一直守身如玉,这虫子要坏他清白,我可不肯!本来我想把它打回原形,结果她非要求我来见你。”
良树立即摆手说:“大哥你千万别冲动,留神犯了心脏病。”
柴夫说:“老太监来****~药,你甭跟我这儿瞎胡闹了,你肚子里的虫三天两头上我兄弟那儿敲门,今儿我要是不把她打回原形,我是你儿子。”
良树赶紧鞠躬道歉:“大哥你太客气,我去年就绝了育。”
女子一听,又是捂脸大惊,不敢相信地看向良树:“我跟你翻云覆雨,就是为了能够开花结果,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