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绿羽和柳凡云起身行礼。
月亮的后裔包拯没说话，就抬抬手，让他们免礼。
“不知道，我这个永年暗无天日的地府荷花仙子住的可还习惯？”
“对在下来说，在哪里住着都是一样。”
“荷花仙子就是荷花仙子，听闻仙子是空心，也就是没有心，所以什么也不会当回事放进心里的，仙子的作风，在下初见已是稀奇。”
“大人话里有话，不如直说，在下知道大人和李元芳大人两人交好，上次李元芳大人对举报一事，是在下的婢女做的，只能说是在下管教无方，在下向大人道歉。”
“……”
衣绿羽的耿直让月亮的后裔说不出话来。
“仙子的婢女怎么敢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而且元芳在天界是新晋神仙，一般深居简出足不出户，仙子的婢女这样都能举报得了，若无高人提点，一个小小婢女又怎敢胡作非为？”
“是，大人教训的是。”
“那你是承认还是不承认？”
柳凡云看不下去了，可是这种情况他若开口帮衬衣绿羽，可能会使得衣绿羽情况更加糟糕。柳凡云心里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时候衣绿羽说：“当日在下与大人还有李元芳大人相见的时候，李元芳大人已经研究出了一件通天法宝，当时在下也曾提醒二位，在天界研究这样的法器是被禁止的。若后来，李元芳大人真的是自己深居简出，呆在房里研究不曾出门被人发觉的话，那么在下的婢女也没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可以穿墙而入一探究竟。而且据在下所知，天上发明这类宝贝的神仙不在少数，至于为什么是李元芳大人被举报，在下并不知情，在下的婢女举报李元芳大人，这件事于情于理在家的婢女做的并没有错，所以大人对于这件事情如何看待如何处理，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衣绿羽的耿直令月亮的后裔好尴尬。
柳凡云也从没想到衣绿羽从前那么喜欢替别人担下罪责，为何这次会对月亮的后裔直言不讳？
“元芳怎么做，你我都无权过问，也没有资格在背后议论什么，但是对于仙子的婢女，仙子是鼓励这种举报的行为了？”
“曾经王母娘娘派遣在下下凡寻找雷神和电母，在下的婢女本来也想随在下一同下凡的，但是王母娘娘只派遣了在下一个，婢女无法随从，可能婢女想帮助在下，便想方设法举报了有违天规的李元芳大人。如大人所说，李元芳大人怎么做？无权过问，也没有资格在背后议论什么，如果说在下的婢女所做出的这种行为，是为尽责恪守，也并无说错。”不等月亮的后裔继续说，衣绿羽又说，“在下明白大人因何不爽，大人与李元芳大人感情交好，初见大人与李元芳大人的时候，在下也曾好心相劝，后来李元芳大人又因这种事情被举报，大人一定觉得在下是一个虚伪的神仙，如果在下现在在地府所经历的一切不顺利，都是大人对一个虚伪的神仙的惩罚的话，在下也无怨言，因为虚伪是这种损人利己的行为，应该受到惩戒。但如果大人是因为，在下的婢女举报的是大人的好友，所以大人心存怨恨，然后对在下在地府的生活制造出许多的坎坷，在下也无怨言，因为现在来到地府之后，在下的生活就被大人所左右，可是善恶终有报，阎罗王的位置上坐着的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大人。”
柳凡云一听，这完了！
衣绿羽说话的声音不算小，身边来来往往的还有其他的佐使，甚至那边桌子上其他几位阎王也都听到了一些，月亮的后裔脸上明显有些挂不住。
良久的沉默，这种气氛本来应该就可以压倒衣绿羽的，可她就像是和他们呆在一个空间，但完全不属于一个世界，身上的磁场和这周围的气氛也毫无交集一般，就那样不卑不屈的站着，接下来，就算月亮的后裔对她作出任何残暴不堪的事情，她都二话不说地承受。
这时候看在月亮的后裔眼里，对面的小小的荷花仙子，并非是面对命运被自己掌握在手中而低头屈服了，反而是自己的长相，永远无法握住这个小小的荷花仙子，突然被她的气质所折服，她身上散发着的好像就是佛家的那些无畏、平常心。
这时候，水形被水若菡轻轻搀扶着走过来，她来到他们身边，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平静。
原来是水形刚才走得匆匆，面纱拉在了座位上，现在回头来取。
“水兄，水姑娘。”柳凡云对他们见礼。
他们回礼。
水形看到月亮的后裔身板儿怎么那么直，和衣绿羽对站着，这气势完全就是在对战啊。
水形拿起面纱重新戴上，她的手依然捂着胃部。
月亮的后裔一看到水形，而且是这个捂着胃部被水若菡搀扶的虚弱样子，立即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吃饱撑的。”水形放下手，眉心却还微微皱着。
“胃又打结了？你这又是在愁心什么？”月亮的后裔一看到水形这个样子好像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生气。
水形什么样的表情因为面纱的存在而看不清楚，她背部微微挺直，说道：“要你管，这是我作为人类特有的感受，你想有也不会有的。”
月亮的后裔这么一听倒是不怎么气了。
水若菡对月亮的后裔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小形有我照顾，不劳大人多心，走了。”
月亮的后裔点了下头。
因为被水形和水若菡打断，月亮的后裔已经忘了刚才衣绿羽说过什么了，他心里倒是不想再对此时计较，便转身走了。
看着月亮的后裔离开的背影，柳凡云笑着舒了口气，说：“刚才还是水兄和水姑娘救场及时呢。”
衣绿羽回头有些好奇疑惑地挑挑眉。
“水姑娘刚才假装回来拿遗落在席上的面纱，其实那面纱是水姑娘本就拿在手里的。”柳凡云明眼第一个看出来。
“哈哈。”衣绿羽觉得他们夫妻真的不错。
“对了，明天我带你去见地藏王菩萨，说好了，这个昼夜盘来我教你怎么看。”
“嗯！你真好。”
“那你可要好生珍惜了。”
“我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