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忽听一声冷哼:“纵使天罚降临,又能耐我何,我金仙之体,早已超脱天地,若我愿意,偷天换命也未尝不可,某今日来此,只因心血来潮,如今酒也吃了,人也看了,此子却非凡物,可惜啊可惜......”说罢惊叫一声,乌光一闪,便消失于众人眼前,而后竟闷哼一声,回到了迎仙台上......
巨大的五彩光幕也在这一刻笼罩了清远,那绚丽的色彩恰如今日诸仙的贺礼,而那五彩中夹杂令人心颤的红,也滴血般凄美!
“是绝仙阵,天啊,是谁在比布下如此大阵。”
“不,这是阴谋,好个秦虹小儿,你竟敢算计我等!”
“我堂堂散仙之躯,又岂是你这蝼蚁能困住,你做的好事,便是斩杀了你,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还请帝师大人主持此间大局,秦虹设此局决没安好心,啊,不,救我,我感觉不到丝毫仙元了!”
此间诸人,上至仙神,下至修士,能受邀到此间者,都没一平凡之人,异变一起,皆心中了然,必是招了暗算,而无疑,东道主秦虹嫌疑最大!
数仙飞起,半空之中,血光四起,杀声震天,剑影纷纷,惨叫连连,又天地元气剧烈波动,纵使离地千丈,清远城又有地脉护持,整个清远城也能清晰的感受地面振动之势,仙人之威,端是非凡!足足一柱香功夫,天空再无半点异动,离去之人只返回了六七个,且面上多无血色,皆面露苦楚,一副大悲神色,妖僧红云面露绝色,遥看西方,道人黄岩子,持剑于手,口中念念有词!
原本庄严肃穆的迎仙台,此刻已乱成一片,毕竟,在无知恐惧面前,很少有人能保持冷静,更何况,此间的主心骨首席之人各个脸色惨淡,修为高如白眉帝师者,也都嘴角溢血,满脸死色!
“白眉老儿,比间布阵之人修为只怕堪比玄仙,你我今日再劫难逃,我蚯荣活了一万八千劫,却不想在此灭亡,我好不甘心啊,不若我们放开成见,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妖仙一脸惊恐,愤愤说道!
“没用的,若只是绝仙阵,你我还有活路,可这还有上古十二都天大阵为辅,此间之人,无不能活,这是天衍的手笔,却不想他投到了神王一边!好,好,好,你让我死,我也不能让你好活,我拼了神形俱灭,也要毁你大计!还请诸仙助我,若齐心协力,尔等还有一线生机,不然,我等只怕要在此陨落了!“白眉帝师说罢,右手一扬,顿时手中凝聚无限光彩,转眼便成一千丈光箭,尔后飞速向空中光幕射去,同一时刻,从他口中飞出一青色小剑,迎风便长,蓦地向秦家祖宅斩去,光箭去处,空间撕裂,长剑过处,万物湮灭!
而此时众仙也尽皆拿出最强手段,一时间,整个清远上空,光彩怡人,仙法缤纷!
秦小虎此时正津津有味的在祖宅中听着族中长老的演说,那个满头银发的老祖,据说已经活了800年,是府主的爷爷辈人,更自己的九世祖,此时他正说到兴处,讲的是他当年外出时的一次偶遇,他难得高兴,更难得祖宅中有如此多小辈专心聆听他的故事,正说的涂抹横飞间,忽感觉眉心一热,整个人飘飘欲仙,他似看到了自己的灵魂正慢慢飘起......
秦小虎很爱听故事,特别是老一辈在外闯荡的经历,每次他听到,都会令自己热血沸腾,也恨不得出去闯荡一番,像今天这种场合,他最恨其他人打扰,他扭头,气愤的看向了旁边的女子,那一刻,他张大了嘴,他看到了一个如三小姐般女子的身影从其眉心飞出,融入了血幕!
强大到可毁天灭地的光箭,瞬间就射进了五彩光幕,只是令光幕闪了俩闪,而后光箭便如石沉大海,那那些零散的攻击更是起不了丝毫作用!
而也在光箭撞上光幕的那一刻,天空中那诡异的红忽然明显,紧接着便代替了五彩,整个清远完全被红光笼罩,而此时清远大地上,无数枯骨飞起,转眼便成了一巨大头颅,带着阴风,飞向迎仙台,一口吞下了秦虹和其手中孩童!
”是血祭,太古巫妖一族的血巫神阵,哈哈,天衍,你号称算尽天机,却终算不出人心!“
“啊,杀了秦虹,他是祭主,他要献祭我等!“
“我佛慈悲,这世间竟有此狠心之人!“
“夫君,你竟真的舍弃了我,还我孩儿!“
清远的天,已成血色,清远的地,血已成河,原本的秦家主宅,早被白眉一剑劈得无影无踪,而整个清远,此时也早被众仙打斗的一片残破,再没半分生命迹象。
秦虹在骷髅头中,漂浮于空,双眼赤红,他瞭望着这片原本属于他的大地,一脸哀思,他的双眼似起了雾,他看到了他最心爱的女儿死时的惊恐,他看到了他最尊敬的老师湮灭时的愤怒,他看到了他的族人被献祭时的绝望,但他的心冰冷,他蓦地看像迎仙台,台中虽乱,但却还没出现伤亡,诸人在刚光幕出现时就被阵法掠夺了仙元,而红光乍现,献祭族人时又伤其根本,此时已是待宰羔羊!他嘴角泛起了笑容,自己,终于成功了,如今,你们该为清远陪葬了!
浓墨般的黑风从骷髅头口中吹出,幻化成一张张人形的脸,咆哮着冲向大地,吹乱了清远城,吹散了绝仙阵,这太古巫妖大能创下的血祭之法,哪怕自己掌握的只是皮毛,也不是此间人能抵挡的,更何况,自己还借了悠然子之便!
秦小虎只觉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一阵天旋地转,全身热血沸腾,似要炸开一般,紧接着,他就察觉自己的血液竟再燃烧,那种剧烈的疼痛,甚至使他面孔扭曲,灵魂深处,似也听到了远古先人的召唤,欲破壳而出,融入大地,这一刻,他想大声呼叫,可是他忽然发现自己竟出不了声,他惊恐的跑像族老,然而,此时一切秦家之人,除了秦虹秦礼父子,皆处于血祭的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