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叮当猫打开了任意门,我们两人就在一瞬间到了公寓楼下。
“小可儿!”一声尖锐娇气的女声在我不远处响起,把我的七魂六魄又重新拉回了真身,“总算等到你了……”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我忽然感觉到一个重重的黏糊糊的动物张开了四爪包覆在了我身上,扣都扣不下来。
即使没有看清她的脸,但我仅凭这独特的声音和Chanel香水味就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
程珊姗,她是我的大学同学,四年同寝室的朋友之一,据其他的朋友告诉我她毕业之后就去了上海深造,我不太相信她会去上海工作,她不是个会踏踏实实工作的人。
记得大学四年里面,她虽和我在同一个寝室,但面却没见过很多次,上课她逃课一逃就会逃到三更半夜才回来,有的时候甚至连续几天都见不到人影,刚开始我们剩下的五人还会替她担心担心,久而久之就习惯成自然了。
她就这样与我们保持着若有若无的关系,不好也不坏。
还记得有一次她过生日,我们千般嘱咐她今夜一定要早点回宿舍睡觉,结果我们五人在熄灯后的黑暗中守着一个慕斯蛋糕傻傻等待到了凌晨两点,直到宿舍楼下的一阵引擎声传入了我们的耳朵,打破了那沉静的一夜。
我们拥挤的趴在窗户上向下看去,只见一辆亮橙色的兰博基尼停在了宿舍楼的正门前,那闪亮的橙色在这夜幕之中显得格外突兀,让人既感叹富人们的华丽又鄙夷着他们的奢侈。
一个身着红色短裙的女子从跑车下来,回给了跑车驾驶人一个短暂的吻,随后带着极其欢快的蹦跶进了宿舍楼内,她就是我们五人一直等待着的程珊姗。
在我们一再的逼问之下,程珊姗告诉我们那个开跑车的是个六十岁的潮老头,说他身体可好了就跟四十岁的正男人没有太大区别。
她还告诉我们,她原本是跟这老头的儿子交往的,交往了三个月就发现这老头的儿子有点抑郁症,她觉得和他在一起再无趣不过了,反倒和老头很有话说,两人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题,有做不完的事情,她觉得很有意思。
我们剩下的五人不能给她什么建议,只能听着这一切乱七八糟的奇怪关系,想象着她美好的青春一点点葬送在自己手里的悲惨事情。
可是她仍然这样,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所以我不相信她去上海是为了工作,我猜十有八九是为了哪个男人,为了去寻找她所谓的幸福感。
然而,她此时出现在了这里,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珊姗,你怎么来了?”看见程珊姗我的确很高兴,毕业两年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同寝室的朋友。
程珊姗松开我的身子,退远了几步笑得面容灿烂,“我来投奔你了啦,有个婆娘一直在‘追杀’我,我在上海没有安生地落脚了,只能逃到北京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