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怡抬眼,取下自己的眼镜,看着墙上的钟,下午一点半刚过。
那个钟丑是丑了点,破是破了点,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向他索要那个钟。
“不可以。”孙嘉怡能给他的答案只有这个,“我不和病人产生任何超越治疗意外的来往,更何况是送东西。”
“看不出孙医生还是一个有原则的医生。”李靖宇朝着病床的方向,滑动轮椅。
事实证明,两个人单独呆在一起,还真是无聊,不如睡一会儿。
“我行医不看道德,看心情。”孙嘉怡看着无奈站起来,要不是看在这是一个残疾人的份上,怎么会动用他高贵的劳动力,走到李靖宇面前。
“我扶你到床上。”
“谢谢。”李靖宇笑着,把手搭在孙嘉怡肩膀上,借着自己身体上能使上的力量,被孙嘉怡扶到了床上坐着。
“不用谢!”孙嘉怡转身,朝着自己办公桌走去,走到一半,好像感觉背后总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回头一看,李靖宇还坐在那个地方。
忘记他是个残疾人了。
孙嘉怡耸肩,硬着头皮又朝着李靖宇走过去,这种献殷勤的事情,她好像在今天做得有点多。
“需要帮助,要开口,如果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孙嘉怡在李靖宇面前蹲下来,替他脱掉鞋子。
“你不是知道吗?”李靖宇反问得恰到好处,让孙嘉怡一时间不知道改怎么回答。
帮他还算是荣幸了?
“不是每个人都是像我这么优秀的心理医生,眼光毒辣,第六感超准。”孙嘉怡把李靖宇的鞋子摆放整齐之后,将他的腿放到床上,然后扶着他躺倒到床上,为他盖上杯子。
这服务,哪里是心理医生,简直是生活保姆。
孙嘉怡身为一个心理医生,在此时也隐藏不了她的郁闷。
为了自己的医学事业,她这次算是真的献身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生理层面,这么照顾一个病人。
“很容易看透别人吗?”李靖宇躺在穿上,侧卧着,望着孙嘉怡走向办公桌的背影。
“这是个概率事件,所以,大部分是的。”孙嘉怡坐在办公桌前,远远看着躺在床上的病人,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向她暴露了很多,只是她不屑于说而已。
“我呢?”李靖宇此时的语气对孙嘉怡来说,充满了挑衅,没关系,她孙嘉怡有的是办法对付各种情况不一样的病人。
“没有车猜错的话,生理创伤导致心理创伤是很明显的,可能从小时候到成年这段时间,受过很严重的心理创伤,让别人或者是自己陷入一个孤立无援的境地。一次来求得某种没有伤害的心理防御机制。”
孙嘉怡说完,没有等到李靖宇的回到,就当他是睡着了,目前知道太多,对他们都没有任何好处。
她还不能直戳李靖宇内心深处,不然只会引起他的潜意识里,会在之后阻止别人进去他的世界。
凌珑的现在的世界里,空得之看见晋庭辉给自己手上的镣铐,把它想成是,某种装饰用品,都有些牵强附会。
这样的囚禁,在凌珑看来,简直是幼稚到不行。
见晋庭辉进来,凌珑无辜地看着他,提醒道:“我今天第一天工作。”
“我知道。”晋庭辉点头,坐在床边,手里端着饭。
“你这是非法囚禁,犯法的事情,我们不能做,对不对?”
凌珑还真当自己是哄几岁小孩子,试图用一种比较温和方法,让晋庭辉放开自己。
“忘记跟你说,你手上的手铐,是我特意让个老李给我准备的,不然我媳妇跑了,再去麻烦他们警车局就不好了,所以就先下手为强。”
晋庭辉说着,把菜送到凌珑嘴边,凌珑现在满脑子只有工作,哪里还吃得下饭。
“晋庭辉,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不能不要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凌珑无赖地着他,不用晋庭辉告诉自己,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艰难。
她现在的选择,只有一个,唯晋庭辉是从。
“我觉得你比较适合这种幼稚的的游戏。”晋庭辉把饭碗放到床头柜上,等这个女人饿的时候,自然有办法。
“我相信我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既然我们没法在一起,为什么不放大家自由呢?”
“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晋庭辉抓着凌珑的被铐住的那只手,“只需要我们用适当的一些方法。”
凌珑扶额,她觉得他们之间需要一个翻译:“虐恋什么的,我真心不想和你玩,我只想你好好的,然后我好好的。”
“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晋庭辉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一样,好像凌珑自愿让晋庭辉拷在这里一样。
苍天,为什么两说普通话的人交流起来这么困难。
凌珑望着天花板,欲哭无泪,这人什么逻辑,哪只眼睛看见自己好好的。
“亲爱的晋先生。”凌珑忍住自己的无能的愤怒,看向自己的手:“我想不用您提醒,您已经把我拷在这里一个上午不止了。”
“我以后都打算把你拷在这里。”晋庭辉朝着凌珑抛出一个胜利的眼神,至少到目前位置,他的计划还算是成功的。
凌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不要拦我,我要撞墙。
“不用我来提醒你人有三急这个最基本的生理常识吧。”
被铐住的整个上午,凌珑庆幸自己想得远,没有喝水,不然上厕所真是个不太好解决的问题。
“对了,这个这么重要,我怎么给搞忘了。”晋庭辉捶了下自己的头,从兜里面拿出钥匙,为凌珑打开了镣铐。
还没等晋庭辉把镣铐完全取下来,凌珑直接带着镣铐往厕所飞去,看晋庭辉还怎么用铐住自己。
凌珑坐在马桶上,大概是给自己心里暗示过多,到现在依旧没有想上厕所的冲动,趁着这个时间,她要好好为自己想想办法,不知道晋庭辉还能出什么有违天理的损招。
“你上厕所是找屎吃吗?凌珑,这么久了还没有出来。”晋庭辉已经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想不出凌珑在厕所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你才找屎吃呢。”凌珑回击,从马桶上站起来,发现有点不对劲。
糟了!脚麻了!
“那还不给我赶紧出来吃饭。”晋庭辉试图去开门,发现凌珑已经把厕所的门反锁。
“马上就出来。”凌珑缓缓地拖着自己发麻的脚向着门库走出。
一开门,晋庭辉见她靠在墙上,一只脚悬在空中的样子,瞬间知道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晋庭辉边笑,边把凌珑抱起来,“活该!”
“要不是你!”凌珑看在他抱自己的份上,把自己心里面的埋怨吞了回去:“算了,我活该!”
谁让她遇见这么个奇葩,居然向着用这种不太实用的方法,和自己玩这么幼稚的囚禁。
吃完饭,凌珑见晋庭辉在厨房收拾东西,很自觉地换上自己的职业装,画上精致的妆容,偷偷地躲在卧室,时不时向着厨房打量着。
估摸着晋庭辉应该快去上班了,从卧室溜出来,很不巧地,发现自己失算,正好迎面撞上晋庭辉。
“呵呵……”凌珑傻笑,双手及其不自如揪着自己的衣服,“好久没有上班了,我试试这身衣服合不合身,穿不了的好扔掉,不然放在衣柜里占地方。”
“占地方?”晋庭辉没有直接戳穿凌珑的小心机,直接拖着凌珑的手到衣柜前,打开衣柜,里面大部分是凌珑的,“的确是很占地方。”
凌珑见晋庭辉走向衣柜,目标明确,专门把她的那些职业装给揪出来,扔在床上,急忙说道:
“你不是下午去上班吗?这些小事情,我来就可以了。”
“我老婆扔衣服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算是小事情呢?必须我亲自来。”晋庭辉说着,还在不断地从衣柜里抽出凌珑的职业装。
凌珑一年四季的职业装,没有一套能幸免于难,全被晋庭辉找了出来,扔在床上。
“现在, 你可以一套一套,试给我看了。”晋庭辉从衣柜走向到凌珑身边,开始替凌珑脱衣服。
“什么?”
凌珑简直望着那么多套衣服,简直惊呆,晋庭辉到底想玩写什么,换装秀也不带这么玩的。
她以前最多也不过只有试衣服的时候,才会试给晋庭辉看;现在找个扔衣服的借口,他也能给自己整出个这么奇葩的理由来。
凌珑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骑虎难下,什么叫做给自己挖了坑往里面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