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少,为什么穆亦城的名字也在上面?”祁凌有些不解的问道。
祁景骁拿着安吉给的名单,在最后一行写着穆亦城三个字。
眸光微微变得暗沉,淡漠的吩咐:“下去安排吧!”
说着,把名单递给祁凌。
祁凌欲言又止的望着他,“景少,要不我们……”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祁景骁一个冷眼扫过来给制止了。
“阿凌,难道你认为我是那种假公济私的人?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祁景骁的气息突然变得冷冽起来,眸底流露出浓浓的失望。
祁凌心中有愧,忙垂下头去,“景少对不起,我错了。”
自家景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之前支走穆亦城,确实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洛子悦,但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安抚白家。
白家到第三代已经开始没落了,只有穆亦城最为出色,白老爷子早有意培养穆亦城,也暗示过祁老爷子很多次,只是祁老爷子认为研究所是祁景骁在管理,所以只能装着不知。
再加上外界传言祁景骁跟白若雪的婚事,明明只是两个老爷子私下商量的,结果弄得人尽介知,到底是何人所传,基本上没有任何悬念。
本来凭着穆亦城的资历进研究所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婚事风波过后,白老爷子还去向祁老爷子一番负荆请罪,两家没有因为婚事而受到影响,反而更加亲密了。
“下去吧,这件事经不起耽搁,如果安排好了,我亲自护送。”祁景骁淡漠的开口。
这一次护送的几乎是整个云国在医学界和生物界的顶尖人物,成国间谍无处不在,他不敢说会不会透露风声,但凡有一丝的可能他都不会让它发生。
安排好一切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祁景骁回到临江别墅,刚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
祁景骁微愣,这才想起来他好像还没有吃晚饭。
闻着香味来到餐厅,正好看见洛子悦坐在那里用汤匙舀着鸡汤,吹散热气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似乎吃得特别开心特别享受。
见他一过来,便马上板起小脸,连个像样的眼神都没有给他,“你回来啦,吃饭了么?”
声音很冷淡,态度更是傲娇得不行。
祁景骁没有理会她,径自走进厨房取下碗筷盛饭,然后又从冰箱里拿出一些晚上吃过的剩菜放在桌上。
拉开椅子,坐下来便吃了起来。
洛子悦气结,抿着唇,见他把彻底无视自己,宁愿吃剩菜残羹也不愿意跟她说一句话,或者问她还有没有鸡汤。
见他吃着剩菜残羹的样子,真是又气又恼又心疼。
起身,拿起桌上的那个剩菜像是赌气一样的倒入垃圾桶里。
吃吃吃,都倒了看你吃什么,有本事就继续无视我。
“啪”,祁景骁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发出一个极大的响声,很明显洛子悦的举动激怒了他。
“洛子悦。”祁景骁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气势逼人,一脸愤怒的盯着她,却也没有把她怎么样。
洛子悦却是乐了,笑得眉眼弯弯,“原来你看得到我,我还以为自己是个透明人呢!”
祁景骁漆黑的眸子锐利冰冷的盯着她,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压抑着自己的愤怒转身欲离开。
洛子悦见状,急了,冲着他的背影在喊一声:“姓祁的,如果你今天敢出这个家门,我跟你没完。”
这厮在跟她闹别扭么?
自己都选择相信他了,可是他却连一次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太过份了。
祁景骁转过身来,眸光沉沉的望着她,“你想怎么样?”
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望着眼前这个因为气愤而满脸通红怒瞪着他的小女人,他居然下不去手了。
那怕知道她跟那个叫****的来往亲密,那一刻他是想过要杀了她,可是当他掐住她脖子那一刻,居然心软了,下不去手了。
这一刻,他终于能够体会父亲的悲哀。
不是不懂,而是佯装幸福。
洛子悦望着他,他眸底的那一抹哀伤正好被她捕捉到,撇了撇嘴,双手插腰,一脸凶恶的道:“除非,你把这锅鸡汤全部喝了。”
祁景骁一愣,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诧异,洛子悦见状,憋着笑意,将那一锅浓郁的鸡汤全部端到他刚刚所坐的位置上。
见他还不动,上前亲昵的抱着他的胳膊往座椅走去。
“这锅鸡汤我可是炖了四个小时,也守了四个小时,我刚才尝了味道还不错。”
好吧,本来洛子悦是想走冷艳高贵范的,没想到他比她更冷,而且就她这副长相也走不出来那股范。
祁景骁对她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表示疑惑,可是听她说是亲手炖的,面上便有了一丝动容。
“来来来,快尝尝。”洛子悦一脸谄媚的拿着汤匙,舀了一勺汤送到他嘴边,笑得那叫一个殷勤,“很好喝的。”
“我自己来。”祁景骁接过她手里的汤匙,轻轻噙了一口,味道果真不错。
见他喝了,洛子悦便笑开了,像个小狗腿一样绕在他身边,“你累了一天吧,要不我帮你捶捶背吧!”
双手握着小拳头轻轻在他肩上捶啊捶啊,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祁景骁心里犯怵。
放下汤匙,祁景骁沉着脸眸光黑沉沉的盯着她,严肃的道:“洛子悦,如果你觉得这样就可以让我放了你,我奉劝你死了这条心。”
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那怕将她囚禁在身边,那怕她会恨他一辈子。
洛子悦一愣,眨了眨眼睛,不由觉得好笑,“你以为我给你炖鸡汤喝是为了让你放过我?”
这是什么脑洞,还能开得再大一点么?
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
祁景骁挑眉,似乎在问,难道不是?
洛子悦:……
当然不是,她只是想要缓和一下两人的矛盾和误会,并且今天她还打算跟他把误会解释清楚。
结果呢?
呵呵,这厮居然一点都不领情,把她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可恶。
“骁爷,你不是一直在说那怕打断我的双腿把我囚禁起来也不会放我离开么?我都记在脑子里,你觉得我还会为了那种不可能的事而讨好你么?我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这么做,爱喝不喝,不喝的话我拿去后山喂狗。”
不得不说,洛子悦被气到了,话虽如此,但转身就朝房里走去。
“嘭”,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还故意把房门甩得很重。
祁景骁深邃的眸子晦涩莫明的盯着洛子悦消失在拐弯处。
回到房里的洛子悦怎么想都气不过,头发都快被她扯断了,披散着有些凌乱的秀发,看起来就像个女神经,而她自己却不自觉。
这老混蛋真是不懂风情,自己都表示得这么明显了,他居然还能想歪。
还真是令人佩服的脑回路。
想着想着,打开房门就冲了出去,正好看见祁景骁背对着她在喝汤,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坐在沙发上将电视打开,把声音关小,假装在看电视。
“****是那天救了我跟敏敏的人,还把那三个流氓交给了大哥,算是恩人吧,阿耐教我在院子里打靶,谁知道子弹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往人家身上飞,我这算不算是恩将仇报呢?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到现在都没有得出结论,难道我要看着前一刻救了我,而后一刻被我打伤的人不管?这么狼心狗肺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是不是该送别人去医院呢?
可是别人觉得是小伤说不必住院治疗,我怕他被我打死难道不应该劝他住院接受治疗么?如果我不劝他接受治疗,万一他感染上然后死掉,我会不会觉得愧疚呢,这一愧疚指不定会记着他一辈子,所以,为了不记住他一辈子我只好劝他住院,住院以后怎么办呢?当然要人照顾,没办法,我只好让小高去照顾,阿耐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如果觉得有问题可以直接去问她。
至于短信,那是正常的交往,他是个话痨要给我发短信,只要是有礼貌的人都会回复一两次,短信内容干干净净。如果我要是真的跟他勾搭,就一定会把一切证据都抹杀掉,才不会那么笨留着证据等着某人来抓,我虽然不比某人聪明,但我也不笨,到底是什么样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如果某人还要继续闹的话,本来我是没那心思,被某人这么一提,好家伙,满脑子都是这件事,完了,就算不想记住也难了。”
洛子悦一口气把这段话说完,而且还说得非常详细就怕他听不懂,看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实际上就是说给祁景骁听的,这样一来,不管他想不想听都得听,除非他有本事闭上自己的耳朵。
背对着洛子悦喝汤的祁景骁在洛子悦开口说话的时候,祁景骁舀汤的手就顿在那里,垂眸望着碗里奶白色的鸡汤,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薄凉的唇倔强的抿成一条直线。
不发一言,也没有动作,垂下的眸子更是掩饰住了眸底的一切,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说完这句话,洛子悦就关掉电视,伸了懒腰回了房。
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大床上,睁大了眼睛倒看着墙壁上那一抹血迹,微微叹了口气。
“该解释的都解释了,至于怎么想我就管不着了。”
祁景骁怎么想,她是控制不了,至少她问心无愧。
如果他非要较劲,那她也没办法。
餐厅里,祁景骁喝完汤,连碗都没有收拾就想进卧房去哄一哄他的女孩,结果一个电话让他硬生生的止了步。
“景骁,还记得我么?”
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而就是因为这个声音让祁景骁脸色陡变,握着手机的手紧紧的抓住手机,指尖泛白,双目猩红,额前的青筋突现,几乎浑身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