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面转了好几个弯。
说句实话,对于一个情?妇来说,无论爱不爱对方,送房子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情,尤其是我和夏凯。我现在住在夏家的别墅,冯珍妮对这里虎视眈眈不说,外界的目光也会因为我的名气而慢慢聚集在这里,如果说夏凯想让我离开别墅,情有可原。
我在他怀里微微有些僵硬,夏凯感觉到了,拉着我的手坐在他的大腿上,道:“你别多想,就是电影的事情解决了,我心情好,特意在横店附近给你买了一套房,以后你想要休息什么的也比较方便。”
我一愣,倒是没想那么多,我抬头看着他深情的脸,心里翻腾着,又高兴又失落。电影过了说明夏凯不会倾家荡产,但是也同时表明我要忙起来了,跟夏凯像这样的温存就很难得了。想到这里,不知不觉心情就不好了,眼泪温温暖暖的蓄在眼睛里。
“怎么了?电影过了不是该高兴吗?”夏凯看到了,帮我摸了一把眼泪眼泪。
我摇摇头,道:“我什么时候进组?”
“明天。”夏凯轻轻的说。
“要去多久?”
“两部电影一起拍的话,按照计划四个月。”
“那我们怎么办?”
进了剧组每个人都是高度旋转的陀螺,有些人一年四季都住在横店,这些都是真的。有些以跑龙套为生的人更是好几年都没有回家过过年,光鲜亮丽的名头其实比农民工还惨。就算我有夏凯护着,但是他其实很不方便道横店那样的地方去,我们更是不可能……
“所以我才买了房子啊。”夏凯笑着说。
我一愣,突然脸就红了,这也太没面子了。我往他胸口锤了几下,怒道:“你怎么这样!”
夏凯笑了笑,抱着我,问道:“今天偷跑出去了?”
我刚刚高兴娇羞的心绪一下就跌落下来,心虚的低头,道:“只是个恶作剧,你也知道我们姐妹几个一条心,闹着玩呢!”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故意在他身上蹭,最好快点擦枪走火,好赶快跳过这一劫。
夏凯却无动于衷,任我磨了半天也没动静,他额头抵在我下巴上,压着我的肩膀,阻止我抬头看他,嗅了嗅,没说什么,继而问我:“现在可以告诉曾晶那天都跟你说什么了吧?”
我微怔,离开他的怀抱,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脸,严肃地说:“曾晶那边你完全不用担心。之前他就说除非文化局的审核批文下来,否则他不会立刻就表态。但是你刚刚不是说批文已经下来了吗?所以他会投的。”原本想着能不能探探夏凯的的心思,但是后来一想,那天他明明都听到了,也没必要。
他淡淡说:“他担心什么,多少年的老朋友了这点事情都拿不定主意。晚一个星期进来,分红的点降低到百分之三,广告位减少一半,白白损失了一笔油水。”
“他似乎根本不在乎这几个点,而且,他是最大的投资商,又是导演,到时候有的是资本跟咱们谈条件的,我们现在资金链薄弱,到时候也不得不考虑他提出的条件,所以,他是有恃无恐,做好了两手准备,一来文化部要是批不下来,电影废了,他除了自己出的的力气一分钱不损失;二来,文化部要是批下来了,他也有资本谈条件要价,虽说拿的利润少了点,但却是最保险的做法。他只是一个执行官,没有那么打的权利圈圈做主。而且站在商业的角度上来说,他的决策没有错。”我说。
夏凯说:“打得一手的好算盘,可我到时候不一定非得要他投资。而作为导演无论是从人情还是观众,他都逃脱不了了。只要电影开始正是开始拍摄,我宁愿选择新的投资商加入或者申请银行贷款,也不会被他拿刀要挟。”
我心里一紧,没想到夏凯会这么想,道:“可是我们的初审是过了,但是终审还没开始。电影跟别的东西不一样,别的事情一次性都可以办妥,但是电影必须要等到出成品之后才能终审,这几个月后会不会又是一番景象?要是终审过不了,巨额的违约金,那可真的不是个小数目。”我凝重地说,“夏凯,这一步太险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夏凯不屑地哼了一声,一只手突然就伸进了我的衣服里面,轻轻地摩挲着,胸有成竹地说:“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然后他吻了吻我,道,“我是夏凯,不是其他人。”
他望着前方,夜幕降临,天空变得有些昏黄,他凝望着前方眼神坚定,影影绰绰:“我跟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了,我还能不知道他?只不过是怕得罪了冯嘉诚而已。但是他也不想想我夏凯就是能得罪的吗?他这么犹豫不决唯唯诺诺,就是不信任我。”
“商人重利,难免审时度势,倒也能理解。只是现在,你真的有把握电影能过终审?”我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侧脸,生怕他有一丝表情被我错过了,我追问道,“是不是你和冯嘉诚谈判过了?还是你让冯珍妮做了什么?你到底用了什么条件跟冯家人兑换了?之前掐的死死的,怎么突然就松了手?”
夏凯忽地转过脸来,凝眸看着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云淡风轻的说:“这件事,你不用管,我有分寸。”
“可是……”我不甘心地追问,被他一个冰冷的目光给盯了回来,到嘴的话只能咽回去,颓败地看着他坚持的模样,有些受伤的看着他。他轻叹,紧紧的握着我的双手,牺牲软语的说,“这些事你都别担心,我能应付好。你就好好的拍戏,好好的相信我就好。”
“我只是不忍心,想跟你分担一些,我虽然不聪明,不懂事,但是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我也许可以在你身边跟你一起扛呢?”
夏凯笑了笑,带着欣慰和欢喜,但他冷着性子这么多年,总还是不善于热情的表达,他伸手大气地揽住我肩膀,吻着我的侧脸,怅然道:“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
最终,我只能点头答应。心底一股暖流经过,带着一点点苦涩,惹得我眼泪泛滥。我不禁搂住他坚实的腰身,安心地枕在他胸口。
其实要是放在那之前,我一定不会这么积极的想要为他分担,因为我知道夏凯的世界太复杂,用我这颗脑袋根本就不够用,分担不了他的烦恼。但是当温兆南告诉我其实夏凯背负的不是恩情难报,而是家仇难寻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夏凯也是个普通人,他不是神仙,这么多的事情和悲伤他一个人怎么承受得住?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夏凯已经不在身边了,我刚出卧室就看见红姐已经来了,正坐在客厅里,对面坐着的是夏凯。红姐很认真的坐在前面,夏凯一边说一边敲着茶几,像一个老师在划重点。我觉得好笑,换好衣服下去的时候,他们的谈话已经接近尾声了。夏凯起身,道:“苏舒就拜托您照顾了。”
“夏先生客气了。”红姐客客气气的说。
“你先跟阿姨去收拾东西吧,我们吃完早餐你就带她去吧。”夏凯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过来牵着我的书走向餐厅。
我们其实很少在一起吃早餐,我起得早,夏凯工作忙,最多就是我进他出碰个面,接个吻,然后分开。今天早上却不一样,桌上摆着的是不是包子,而是我红薯粉。我看着眼前香喷喷的红薯粉,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红薯粉?”
说完我就后悔了,夏凯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以前我跟夏凯不小心问了什么话的时候,他都是放下碗之后才会回答我的。不过今天他没有,只是还是习惯性的放下碗筷,正襟危坐的看着我说:“钟唯告诉我的。”
我愣了半天,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噗嗤”医生笑了出来,他皱了皱眉没说话继续继续拿起碗筷吃饭。
但是我没想到冯珍妮也在剧组。她还是一成不变的长裙,遮盖住下面的脚,走路的时候不明显。笑意盈盈的跟着一群男男女女聊天,捧着蛋糕正在给心情不佳的江浅浅递过去。
原本《桃花劫》这部电影的编剧就是她,但是谁都知道曾晶的电影编剧一般都是不用出现的。因为曾晶很喜欢改情节,改剧本,往往会跟编剧大吵特吵,所以圈内的人都知道曾晶的电影里只有编剧的名没有编剧的人。
“江小姐,其实没什么的。男人嘛,哪个不偷腥?想苗天那种导演,身边花花绿绿的本来就多,沾点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何必计较那么多呢。离婚对你可不好,女人啊,尤其是娱乐圈的女人,离个婚那可能就是天上?人间的区别了。”冯珍妮不安好心,等我刚刚走过去她正好就对着江浅浅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