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茨雅蝶面朝院墙背对着盘和叶万晓风,两人被她一句话直接给打懵了。
叶万晓风道:“雅蝶姑娘,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拜茨雅蝶猛转过身,厉声道:“滚,滚出去,别玷污了我家院子。”说着便拔出光剑对二人。
叶万晓风缩着脖子退回来了,盘踏前一步,道:“我知道雅蝶姑娘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所以今天来向你求一件事,如果姑娘不答应的话,我兄弟二人立刻告辞。”
拜茨雅蝶冷笑道:“你们不是有个玄溟三公主做靠山吗?找我干什么?哼!”
叶万晓风见拜茨雅蝶脸色稍和,插嘴道:“这件事大姐做不来,而我们认识的人当中,好像只有姑娘您一人能做成。”
拜茨雅蝶怒道:“你们两个是不是被人给踢了就来找我?”握着剑的玉手抖了起来,看来气得不轻。
盘道:“此事与女惜无关,我们只需姑娘利用你在希望之城的人脉关系,五天后在东城门给我兄弟行个方便,如果雅蝶姑娘力所能及,请助我们兄弟一把,万一不行,也不会勉强姑娘,我兄弟静候姑娘佳音。”说完扯着叶万晓风走出后院,穿过前院直接出了拜茨小院。
拜茨雅蝶被盘的话说得有些云里雾里,“这件事你必须帮他们!”老拜茨走进了后院,不过此时的老拜茨不似与盘见面时的猥琐贪婪的糟老头,而是老态龙钟,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如果叶万晓风在,一定又会骂他装逼。
“爷爷,你说的那个盘,简直就是无耻下流,卑躬屈膝地给那个玄溟公主做男宠。”拜茨雅蝶一脸愤恨道,老拜茨严肃地说道:“大丈夫为成大事不拘小节。”突然语气一转,“再说盘那小子可是童子之身还未破身,就连叶万晓风那个小色鬼也是童男,盘童子身中的那股先天混沌至阳之气啊,谁要能得到成帝便多一成,还有叶万晓风那血族的血元之气,也是世间罕见的极品天赋,那玄溟小姑娘傻乎乎地抱着两块宝贝,却不识货不知道怎么使用,蝶儿,你要是有意,就将他们两个采了,对你大有好处啊,嘿嘿。”老拜茨一脸****地笑着,又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
拜茨雅蝶满脸羞得通红,娇嗔道:“我去告诉爷爷你为老不尊。”说着跺了一下脚,唰一下消失在地面上。
老拜茨望着消失的白色身影,喃喃道:“雅蝶啊,我翼人族的前途就看你了,这个盘太可怕了,一定要绑住他,只能利用血缘关系……不过盘越可怕越好啊,至尊极脉一族崛起的可能就越大。”
盘和叶万晓风走在大街上,叶万晓风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盘道:“晓风,你怎么了?是不是担心拜茨姑娘不肯帮我们?”叶万晓风叹气道:“不是的,大哥既然找她,则断定她会帮我们,大哥断定的事至今还没有出错过。”盘道:“那你这幅样子是怎么了?”叶万晓风悲愤道:“我只是遗憾我们和她的关系就此断绝,大哥,你知道她为什么对我们意见那么大吗?”
盘皱眉沉思了一下,道:“她这人性子高傲无比,那天被女惜击败打伤了她,所以对女惜怀恨在心,可能恨屋及乌,顺带把我们俩也恨上了吧。”
叶万晓风道:“哎,多好的美女,尤其是那对洁白的翅膀,金色柔顺的秀发,都是那么让人着迷,现在却离我而去了。啊——”带着抓狂的表情发泄似的喊了出来。
盘恍然这货色心不改,盘道:“晓风,我对你说过多少遍了,别老是沉迷于女色,你……”
叶万晓风贱笑道:“得了吧大哥,你和那个傲雪眉来眼去的,现在还左拥右抱,又怎能理解我光棍的空虚与寂寞啊?”
盘指着叶万晓风,“你……你……”一时气得结巴无言了。
盘带着叶万晓风在街上转了一大圈,盘一路不断地摇头,叶万晓风一语不发,眼看已到正午,盘叹道:“我们去找点吃的,你吃完后给器造兄带些先回去,我还要再去买点东西。”二人找了个小摊草草吃完,叶万晓风带着午餐回了住处。
盘又在大街上转悠起来,他是打算找一些绳索,然后去暴风隼驻地布置一番,他想要的绳索必须牢固,而且要很细,悬在空中不会轻易被发现的那种,可是他找了半天,找到的绳索都不符合他的心意,盘心中暗自焦急起来,那里的布置是他们成功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一定不能出错,而他现在对此毫无头绪,望着即将落下的夕阳,他的心中烦躁起来。
盘转身走出了希望之城,转眼来到了郊外,他打算找个幽静处散散心,好让自己理清紊乱的思绪。闻着城外面清新的空气,他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他迈着步子,漫无目的地在城外游走着。
“盘兄,真巧啊,竟然在这里见到你了。”傲雪满目含笑站在盘面前,“傲雪姑娘,这位兄台上次神殿匆匆而别,还不知如何称呼?”盘看着傲雪身边一男子问道。
“我叫森吟,很高兴再次见到盘兄。”傲雪身边站着一个青年精灵,正是在废墟神殿遇到过的森歌的兄长森吟。
盘道:“我只是一时心烦,出来郊外散散心,没想到在此遇到二外。”
森吟道:“我精灵族喜静,正好今天我们在那边湖边有一个小野宴,还请盘兄赏脸参加,舍弟一只惦念盘兄,也很期望和盘兄见面。”
傲雪也道:“盘兄,我们上次的话题还未说完,今天就略尽地主之谊,盘兄可不要推辞哟。”盘道:“既然二位盛情,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说着三人一起向湖边走去。
森吟边走边说道:“我听说盘兄对军事有深刻的真知灼见,不知盘兄对大陆和海族的战事如何看待?”傲雪也一脸期待地看着盘。
盘微一沉吟,道:“海族磨刀百年,这次战争十分艰巨,依我看第一战必须得胜,不然大陆联盟会瞬间崩溃。”
傲雪脸色发白,森吟却道:“何以见得?”盘看了两人的表情,便知他们一定事先知道此事,而且误以为他是鳞族人,现在却是在试探鳞族的态度。
盘摸了一下下巴,道:“我鳞族与龙族向来距海族较近,可以说是半陆半海,而且和海族众多种族同是蛮神后裔。若海族强盛不可抵抗时,选择臣服会是一条很好的出路,只不过我族贵族上位坐惯了,如果臣服于裂天战皇,则势必被压一头,这是皇室和贵族们不容许的。因此现在国内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臣服海族,另一派主张和大陆结盟共抗海族,不过对我族女皇来说,她只不过放不下自己的尊位,如果第一战被海族击败大陆联军,虽说我族不会很快倾向海族,但保持中立是必须的。”
傲雪道:“你们鳞族和龙族太残忍了,无情无义,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大陆各族灭绝吗?”
盘见傲雪如此反应,道:“傲雪姑娘别担心,这只是我的胡乱猜测,我出身低下卑微,是不懂贵族皇室的心思的。”
“小友智慧如渊,一语中的,不须妄自菲薄,自古英雄出草莽啊。”一声清悦的男子声音传来。只见一对精灵男女并肩走来,女的双手抱着男子的胳膊,而男子正是双子王大战逍行王时,阻止三王罢斗的月舞流驰。
傲雪和森吟二人作揖道:“月帝!”月舞流驰虚抬手扶起二人,笑道:“今天是野宴聚食联欢,不必在意身份,这位小友的那天悟道的一招,不知可否给我瞧瞧?”
盘一愣,没想到自己那天顿悟此人竟然都知道,便抱拳道:“晚辈献丑了!”他知道月舞流驰不会贪图自己的武技,而语气中含有指点之意,便取出血煞斧,欣喜异常地舞动起来。
其实月舞流驰是看上了他的潜质,他的那点微末武技,月舞流驰真是瞧不上眼的,女惜作为玄溟三公主,深得玄溟女皇喜爱,她父亲歧荒又新近成帝,而且掌管着威名赫赫的血面军团,女惜的天真加白痴传遍了大陆各大皇族高层,月舞流驰见盘的智慧和见识如此高远,已堪比大陆一流智者,以盘的才智辅助女惜登位绝对不是问题,到那时盘便可能成为鳞族第一重臣,月舞流驰又听说前几天自己的几个族人和盘交恶,便想以传艺化解这道过节。
盘化为禽形,使出了自创的“揽月”,月舞流驰眼中闪出了一抹震惊,暗道:“歧荒看来窥破武道本源很久,此子被如此培养,天赋高的可怕,而现在已初具气候。”盘如秃鹫、如大鹏,在地上不住演化着,他很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练武了,脑子中瞬间想到了威齐峰的虎威,嘴里发出一声尖鸣,竟是大鹏叫声,他只觉自己身化九天之鹏,振翅图南之志,他感受到大鹏族的那股傲气,鹏形中阴见一股灵动,他揽月使完,身上隐隐见汗,伫立原地,闭目吐纳。
月舞流驰苦笑道:“让小友见笑了,我若早见你这招七年,我的武道必能行至更远,疾风十四这小子真是好运道啊,小友对月之意与禽之意把握得很好,难得……难得啊。”说着点了点头,“初次见面,这双‘舞殇’送给小友吧。”此话一出,月舞流驰眼中尽是不舍,森吟眼中射出了羡慕和震惊,不过很快藏于眼底,傲雪若有所思地看着盘。而抱着月舞流驰胳膊的那位女精灵则张大了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双“舞殇”,她知道当年月舞流驰三百岁参加精灵族祭时,一手月舞和天赋深得女皇称赞,便将精灵族一位伟大舞帝生前的本命之器“舞殇”赐给了月舞流驰,可以说是族宝传承。“舞殇”最可怕的一点,便是可得到精灵族的舞步传承,而且能提高使用者速度一倍,但不包括身法之“四境”专有特性。
盘虽不知道“舞殇”的珍贵,但能让月舞流驰如此强者都恋恋不舍的东西,必定不是凡物,便道:“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小子不知月帝此为何意?”月舞流驰道:“相见即是有缘,我月舞流驰送出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理,难道小友看不起我月舞流驰吗?”盘接过“舞殇”,郑重道:“前辈盛意,小子不敢推辞,只是小子现在一无所有,无以为报,小子愿许诺前辈三个诺言,只要不损害我族利益之事,盘必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哈哈哈,如此便说定了,不过你欠的不是我月舞流驰的情,而是精灵族的情。”月舞流驰似乎很高兴,道:“小友请入宴吧,我精灵族的宴会虽不如孔雀族盛大奢华,但也别有风味,小友请!”
盘不敢先走,道:“前辈先请!”月舞流驰也不矫情,优雅的步伐向前行去,傲雪走到盘身边道:“盘兄手中的这双鞋子连我都有些羡慕呢。”盘道:“傲雪姑娘不必取笑盘了,大家还是快走吧,别让月帝前辈久等了。”
傲雪也不再打趣盘,和森吟三人紧紧跟上月舞流驰,不到片刻,便见前方有荧光闪现,在天幕渐黑的黄昏,显得美丽炫目,几人走近时,便见数十位精灵在地上唱歌跳舞,众精灵见月舞流驰到来,都停了下来。
众人涌了上来,“盘兄弟,你怎么来了?我还欠你一顿酒呢,快来一起喝两杯。”森歌高叫着向盘走了过来,并高兴地给盘一个深情拥抱。
森吟轻喝道:“月帝双子王及众王在此,小歌不得无礼。”月舞流驰笑道:“今夜在此无地位之别,只有歌友舞友酒友,大家都放松尽情歌舞吧。”
众精灵一阵欢呼,盘发现光舞双子王赫然也在人群中,人群中还有几个年长的精灵,都好奇地打量着盘。
森歌见月帝发话了,便拽着盘要去喝酒,盘无奈,向月舞流驰等人告了个罪,便和森歌二人去饮酒了,森歌一把扯着盘坐在地上,从身旁抱过两坛酒,拍开了封泥,将一坛递给盘,道:“上次疾风十四的刀酒,让我在不久前突破了子爵中期。”盘道:“那恭喜森兄了。”森歌得意地笑道:“那当然,前几天月帝还亲自指点过我舞技呢。”森歌好动豪爽,有些草莽之气,显得和精灵族的本性格格不入,所以在精灵族朋友不多,而他大哥森吟又对他严厉异常,这次见盘到来,便将他这几天的成就感都分享了出来。
盘听了他的高谈阔论,眼前一亮,道:“森兄真是好运气。”森歌乐得像个孩子,傻笑了起来。
盘喝了一口酒,又想到了不知如何布置去救帝释的事,叹了口气,森歌问道:“盘兄弟,大家都这么高兴,你叹什么气啊?”盘强笑道:“我一个朋友有难,我正思索如何去救他。”森歌道:“有这样的事,我帮你一起去救他。”
盘不心动那是假装的,有森歌帮忙,事情便好办多了,但他摇头道:“不是武力能解决的,来,不说烦心事,今晚不醉不归。”森歌也不再多问,举起酒坛和盘碰了一下,二人对吹起来。
不多久,天边新月初升,森歌脸面微红,站起来道:“盘兄弟,我们去跳‘迎月舞’。”盘摇头道:“我不会跳舞。”
森歌笑了一声,道:“那我去了,我精灵族的舞蹈是大陆闻名的。”森歌向众精灵走去,众精灵都已经站起身,盘也站了起来,只见月舞流驰从人群中走出,站在众精灵之前,众精灵纷纷依位站好。
闻名天下的精灵舞蹈,盘的心里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