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总算摆脱了那些大娘。”陆尚说道。
由校东张西望也不见他们三人的踪影:“他们人跑哪去了。”
“谁知道啊。”陆尚环顾四周同样也没见着他们。
“埙桓姐姐这个给你,把它送给哥哥吧。”由检把替哥哥求的平安符交给埙桓。
“谢谢你。”埙桓接过那个平安符,现在手里有三道平安符,她早就替尚哥哥和他各求了一道,那多余的一道该给谁呢?
埙桓看了眼小锯和他手里的一道平安符问道:“你手里的那个是打算要送个谁啊?”
“我还能送谁,殿下又不用我操心所以我也只能送给刘儒那家伙了。”
“你就没想过替自己也求一道吗?”
小锯摇头:“你不也一样。这种东西替自己求就没有意义了。”
“那我这个送你。”埙桓随手拿出一道平安符交给小锯。受宠若惊的小锯只能呆呆地望着埙桓,当下说什么都无法表达他心中对埙桓的感激。“额...那个谢谢你了,我这就收下。”
“哥哥!哥哥!”
“陆兄看他们就在那里。”
“你们都上哪去了?”陆尚故作生气问道。
“尚哥哥你就别气了,我们只是去求个平安符罢了。替你也求了一个。”陆尚接过埙桓的平安符问道:“只是替我?”
埙桓抬高声音道:“对啊,只替你求的。”陆尚知道她这是故意说给由校听的竟也配合她:“果然是我的好埙桓,什么好事都想到我。”
由检拉了埙桓的衣袖,埙桓弯下腰,由检便凑上去在她耳边说道:“快把我送你的那个送给哥哥啊。”
“这不急,时机未到。”
由检不明所以的挠了头,这时由校为了遮掩他心中的不悦问由检道:“你没替哥哥求一个?你看锯子还替凿子求一个。”
由检抬眼看了埙桓姐姐,只见她轻轻地摇了头,由检只好回道:“我...忘了。”他们两个在筹划什么由校虽说是不知情的但从他们的神情也大概能猜出了一二。“不知道这两个人达成了什么协议。”
“这求姻缘也求了,平安符也求了。这庙里也没啥可走了,不如就先找个地方用膳。”陆尚说道。
“尚哥哥,咱们都来这了不是该享用这里的斋饭吗。”
“你说的道也是。”陆尚回道。
吃惯了宫里的膳食,这斋饭别有一番滋味。少了荤却多了份平淡如同常菜一般,宫里的那些自然算不上是家常菜。他们平日也吃腻了,偶尔来些清淡反而更符合胃口,吃的是一粒米饭也不留。吃饱喝足了,看这天色开始由耀眼的日光变成即将落下的阳光,微凉的风打在身上,走了一整天加之闹了点事大伙都疲惫了,是时候回客栈歇息去。
刚踏出庙宇便有一人穿着普通的男子拍了刘儒的肩:“还请你告诉殿下明日一早得回宫,准备登基大典的事宜。”刘儒认得此人是王安身边的人,同时也是东厂的人。刘儒与王公公并不熟悉,但刘儒因好读书也的确颇有才学和聪明一入宫便安排到内书堂学习平日就整理些文书,从而认识义父。
少做了些苦力活的刘儒不知让多少刚入宫的小宦官羡慕和入宫多年的前辈嫉妒。入宫之后只能听主人的话,是生是死都得看主人的意思,那些嫉妒刘儒的宦官不免在背后说些不中听的。
刘儒听到最离谱的是他投靠了那个有权的老宦官做小男宠,有些老宦官就好这口,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所以才一进宫便寻得这般好差事,本身长的唇红齿白,要不是个阉人也算得上是温润的君子自然也就免不了被人这样说。
一向内向惯的刘儒也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同样是宦官他理解他们的想法,自己能做的只有办好差事才不辱没这些毁谤。刘儒是个自尊心强烈的人,但他认为要获得别人的尊重尤其自己是个身残之人得比平常人更下功夫。
刘儒从不因自尊心受损而报复,他要证明给他们看自己是有能力的这样才能减少对他的流言蜚语。更重要的是他不甘心只待在宫里做这小小的整理工作,他渴望爬的更高做出更多贡献。
一次偶然的机会,刘儒结识了义父刘若愚。刘若愚见他生性安静有定性不易遭他人蛊惑激怒便收他为义子。从此便随义父姓。这名还是义父给取的,做不了大儒也要有儒的精神,那年刘儒也不过九岁。
宫中形势复杂,除了当时的太子朱常洛那需要些可靠的人才,以杨链为首的东林党人士觉得是该从小辅佐好一个未来的明君便把目光投向当时同样九岁的皇长孙殿下朱由校。
当时太子没闲工夫顾及校儿,伺候皇长孙殿下的宦官宫女也是随便选下来的多数是毫无学识,得过且过盼着苦日子快点过。在这宫里当差那个不想着升官发财可那怎么容易到最后也就想开了,能活着看到明日的太阳就已经是幸事了,那里还敢奢望什么。
只有小锯是个列外,不是说小锯有过人的才学还是天赋只是这小锯是唯一一个由皇长孙殿下亲自看上的,最和殿下谈的来便留在慈庆宫伺候着他。
杨链偶然向王安提起此事没想王安把这事给记了。刘若愚和这位太子身边的王公公算是这宫里的知交,于是王安便把杨链的话辗转相告与刘若愚。
有时候多少金银财宝都换不来的机会却被一盏茶给换来了。刘儒如同往常一样替义父烧水沏茶,与义父相谈甚欢的便是这位王安公公了。刘儒给他们俩沏了茶,这时王安提起了皇长孙的事:“这皇长孙殿下应该有个能给予他正面引导的伴读啊。”
刘若愚喝了口茶,盖上茶杯不急不慢地说道:“不是有孙先生教导吗?”
“孙先生一日才见上太子几个时辰更别说是皇长孙殿下了。如果有个聪慧又爱好学习品行端正的小宦官那就太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