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说了吗?要和他一刀两断,要和他从此山长水远不再相见。
可是,她的心里,为什么还是期待着昨晚是他呢?
她失望的转身,然后踉跄着离开。
她知道,昨晚不是他,他不会对不起邵年锦的,没有人比他更有原则的。
“是我又怎么样?”邵年鸿的声音有些低沉,但依然是听不出喜怒,“不是我又如何?”
贝小米没有转身,他说得对!昨晚是他又怎么样?不是他又怎么样?
就算有了答案,又能改变什么?
还不如大家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这样岂不是更好?
她怎么这么笨,一定要向他问出一个答案呢?
所以,她只是苦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但是,昨晚放纵得太厉害了,她根本没有支撑了几步,就双腿一直打颤,跌倒在了地上……
她是不是在他面前永远是这么的狼狈,就算想离开的那一刻,也会跌倒在了地上。
当她强撑着身子想要走了时,却是听见了身后有着沉重的脚步声。
一直到一双大脚停在了她的面前,她才回过神来。
她虽然此刻很是狼狈,但是,依然要优雅,依然是要高傲。
所以,她抬起头回答他:“对,不重要。”
邵年鸿看着她,那个伪装了的女人又回来了。
她只不过是那么一刹那的脆弱,然后就像刺猬一样的武装自己,非要将别也将自己刺得遍体鳞伤。
他这时伸手,握住了她的下颌,有些用力,让她感觉到了疼痛,而且是一种刻骨的疼痛。
她想避开,可是他的力道,哪里是她避得开的。
邵年鸿还是喜欢昨晚她的小嘴,一路叫着他年哥哥,说着温软呢喃的细语。
他低声吐出:“你认为不是我?还能有谁将你要的双腿都直不起来?”
贝小米以为在自取其辱,她这样来问他。
可是,听着他这样说,她的脸马上就红得像苹果。
这个男人说起浑话来,简直就是坏透了顶。
看上去大胆不已的她,其实内心很害羞,她总是习惯伪装自己。
昨天晚上,剥离了伪装的她,其实就是一个纯纯的女人罢了。
而这一刻,她羞得满脸通红。
贝小米难堪的想转过头去,他却是不让。
她的身躯就在他目光的洗礼下,不断的颤抖起来。
“放开我……”她小声的说道。
邵年鸿哼了一声:“放开你?昨晚可是你求着我的……”
那么,昨晚的她,也是这样吗?
贝小米恨不得就这样死去算了,清醒了的她,是怎么也不会祈求他的爱。
她宁愿和他针锋相对,宁愿和他是针尖对麦芒,也不会向他示弱。
但是,为了挽回自己的一点面子,她马上说道:“昨晚不过是下了药,那可不是我的本意,你根本不必在意。”
邵年鸿应该想得到,这个女人在清醒了之后,马上就会穿回坚强的伪装。
他看着她连腿上都是暧昧的痕迹,他叹了一声:“我昨晚不该心软要了你的……”
贝小米的心一揪紧,他不过是一时心田软要了她?
“那最好是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贝小米逞强的说道。
邵年鸿的双眸中陷现怒意:“你怎么向年锦交待?”
“我自会向他负荆请罪,你不必担心。”贝小米将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你只过是好心帮我解药,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贝小米见他的眸光很是凌厉,于是道:“我不会缠着他,我知道是我出了轨,是我对不起他,是我配不上他,你不必担心我这样的残花败柳会去害一个好男人。”
邵年鸿见她这样主动的讲着自己,他的心竟然是针刺痛一般,可是,嘴上却是不会对她好,“知道就好,和他分手吧!”
“我会的。”贝小米挣扎着站起身。
但是,浑身都这么酸软,她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
她起来是,一个踉跄,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穿着黑色的牛仔裤,包裹着他遒劲有力的双腿 ,她刚好是两个腿儿分开坐着。
当她起身时,却是看到了有润润的痕迹……
贝小米不敢去看!
邵年鸿的眸光却是在变深,继而他一把将她抱起来,在她的耳边,咬着她的耳垂:“小妖……妇……”
“我才不是!”贝小米挣扎着,可是,她本就虚软无力,这一挣扎根本就是非常微弱的。
“我说你是,你就是!”邵年鸿哼了一声。
她昨晚没有清醒,他可是清醒的。
昨晚的她,语声温柔之极。
昨晚的她,动作柔媚之极。
昨晚的她,小嘴乖巧之极。
昨晚的她,总之一切都好。
她被他抱着进了浴缸里,他盛了水,给她泡澡,他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如果解药还没有散完,需要我的话,可以直接说。”
贝小米咬紧了牙关,这个男人当是什么?
她背过身体去不理他!
反正昨晚她的面子也丢完了,她从来不会想过,自己会求着他的那一天。
邵年鸿没有再逗留,于是起身走了出去。
贝小米拍打着水花,发泄自己的愤怒。
她泡过澡之后,睡了一觉,她实在是太累了。
晚上,贝小米才起来,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邵年鸿。
她知道,是她陷他于不义之中,如果不是她求他,他是不会碰她的。
她怎么爱着一个人,就爱到了迷失了自己的地步呢?
只可惜,昨晚的她,早就忘记了他一声一声的叫着她菲儿的情景。
就算她再不想起,她也要起身去吃饭。
贝小米来到了餐桌上,邵年鸿正在吃饭,她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走上桌,小芹已经是为她盛了饭,并且笑眯眯的道:“贝小姐,请用餐。”
贝小米昨天将她打晕了,然后换上了她的衣服离开,她见小芹并不生气,她还是有一点不好意思,于是问道:“后背还痛不痛?”
“不痛了。”小芹笑着道,“老板给了我药酒,他说擦了很快就好。”
贝小米哪还敢看邵年鸿,她昨天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人看了笑话去。
他应该是一早就认了出她伪装了小芹,但是这只腹黑狼却是不动声色的玩着她。
他要她给她脱鞋,换鞋,放洗澡水,然后是做东坡肉……
她吃着饭,也不顾形象,有些狼吞虎咽,实在是太饿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有偶尔的筷子碰着了盘子发出的细微的“叮当”之声。
终于是吃完了饭,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出门。
“去哪儿?”邵年鸿在客厅里喝着茶,眉眼未抬,但却是将她看了个清楚。
贝小米当然是去找长老团的算帐去,他们敢给她吃药,看她怎么教训他们!
“我只是去散步,刚才吃得太饱了。”她当然是不会告诉他,她的行踪的。
邵年鸿却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去散步要带飞刀?”
贝小米知道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他,于是干脆说道:“是!我要毁了整个长老团,他们敢对我下药,就要承担这样的后果。”
“现在年锦还在长老团里,他没有拿到绝密资料之前,你不准轻举妄动,否则功亏一篑,谁来负责?”邵年鸿放下了茶杯,双眸犀利的凝视着她。
贝小米好恼火的瞪了他一眼,她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邵年鸿这时指了指他身旁的棋盘:“来,下棋!”
贝小米从来没有想过,她还能和他相对而坐,然后下着棋。
她不想过去,她怕这一切都只是梦。
邵年鸿见她不动,于是厉声道:“你敢走出去一步,我就敢绑了你!”
贝小米见他大男人主义这么强,不由蹙了蹙眉,他肯定是敢说敢做的,她可不想被他绑住了。
于是,只好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对面。
棋盘上的楚河汉界,是那么的明显。
她和他各执一盘棋,棋子在手中,究竟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不到最后,又怎么能知输赢呢?
下棋的时候,邵年鸿是掌控关全局的。
而对于琴棋书画,贝小米这些年,应用得相对较少。
她的棋艺,自然是不及邵年鸿的老练。
“这是你第三盘输了……”他凝视着她,“是不是要订制惩罚条例,否则你会心不在焉。”
贝小米抬眸瞪他:“我的棋艺不精,输了就是输了,凭什么又要惩罚我?”
她说到了“惩罚”二字时,有些脸红。
邵年鸿却是认真的说道:“我是个奖赏分明的人,输了就是要承受惩罚,赢了会有奖励。”
贝小米咬牙,“是你让我来下棋的,又不是我自愿的!”
邵年鸿却是不由分说的道:“罚你明天做一道东坡肉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