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了这么多,会不会觉得厌烦?”贝小米凝视着她。
江晓溪也在看着她:“当然不会了,难得你愿意敞开心扉和我说这些,我愿意洗耳恭听。”
贝小米握住了她的手:“现在,你还会接受邵年鸿吗?”
“不会。”江晓溪摇头,正如郁霆琛所说,如果她知道了邵年鸿的本质,是不会接受的,只是那时候,她听不进去郁霆琛的劝告,不知道虐待着贝小米的男人,就是邵年鸿。
当然,无人能敌郁霆琛的腹黑和心机,他早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天,但是却是在她准备嫁给邵年鸿时,才会捅出来。
贝小米却是认真的说道:“虽然我和邵年鸿合不来,但是,他真的很喜欢你……”
“姐姐……”江晓溪摇着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让我无地自容,我一向自诩聪明,却是被郁霆琛玩弄在手掌之中,却是没有看穿邵年鸿的本质,而且他那么对你,我是永远也不会原谅他的,何来再谈感情?”
贝小米想说什么,终是欲言又止。
江晓溪慢慢的靠在了沙滩上,“好了,不说他们了,我们休息一下,什么也不用想了。”
两姐妹一起躺在了沙滩上,仿佛那些儿时逝去的岁月,又回来了!
记得孩童时代,她们也曾一起坐在沙滩上,仰望着天穹,看着蓝色的天幕上,有着璀璨的光芒。
邵家。
由于邵母的强势镇压,邵年锦根本就没有离家的可能性。
最后,他不得不答应和殷念念结婚,而殷念念看着他,一个心都不在自己的身上,她嫁他有何用?
“念念,我需要出去找小米,你帮我一次,可好?”邵年锦对她说。
殷念念凝视着他,这个也曾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为了另一个女人,如此的请求着她。
其实,她是不愿意看到他这样子的,她宁愿他和贝小米之间好好的。
“好。”她应了下来。
于是,婚礼势在必行。
新婚的当晚,她和他合衣躺在了一起,然后,邵年锦起身,去睡了沙发。
殷念念看着他:“行了,你睡床,我睡沙发吧!”
她终是不忍心他为伊消得人憔悴,其实在爱情的国度里,谁又不是一个傻子呢!
邵年锦是恨不得现在就出去,但是今晚是新婚之夜,他是不得不留在这里。
“不用管我,你睡吧!”邵年锦则是点燃了烟,走到了阳台上。
殷念念看着他落寞而孤寂的背影,心里也一阵一阵的刺痛。
小岛上。
贝小米接到了佣人的电话:“贝小姐,蓓蓓小姐生病了。”
“我马上回来。”贝小米说道。
贝小米放下了电话,对江晓溪道:“晓溪,我现在要赶回去了,蓓蓓生病了。”
“那你快回去吧!”江晓溪对她说,“孩子重要,需要我一起陪你吗?”
“不用了,你在这里当是度假吧!”贝小米说道。
贝小米走了之后,江晓溪一个人住在了岛上,她就这样躺在了沙滩上,从日落时分到夜幕初上,从月儿高挂,然后到深夜时分。
直到一个高大的人影走近了她,她也不理不睬。
郁霆琛走到了她的身边,凝视着她,她闭着眼睛,看上去很是平静,当然,她很少会失控。
“晓溪……”他低声叫道。
江晓溪这时,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所以,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郁霆琛伸手,欲将她抱起来时,她猛的睁开了眼睛:“你来做什么?”
她不想理他,他还偏偏出现在了小岛上,这样对于江晓溪来说,犹如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在她的脸上。
郁霆琛凝视着她:“一个人躺在这里这么久,会受凉的。”
她正想说不关他的事情时,他却是轻声道:“不要说不关我的事情,否则我就挠你脚底的痒痒……”
江晓溪马上想缩回脚来,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有个弱点,她特别怕足底痒。
但,一双小足被郁霆琛握在了手中,她恼怒的道:“你除了会威胁我,还会做什么?”
“还会疼你。”他语声很轻,犹如珠落玉盘。
江晓溪冷哼了一声:“疼我?就是欺骗我?你当我是什么?想抢来就抢来,商品吗?”
“你很在乎这一件事情?”郁霆琛的眉头微蹙。
江晓溪脱口而出:“我当然在乎……”
然后,她意识到上了他的当之后,就看到了这只大野狼唇角浮现出了一丝算计的笑容。
她在乎他的欺骗,只因为在乎和他的感情。
这是根本不需要解释的。
她别过头去,不去看他得意的浅笑。
郁霆琛伸手,将她拥进了怀中,她自然是不肯乖乖就范,他这算是什么,想抱就抱,想搂就搂,想将她摁在帐篷里肆意妄为,她都能接受他吗?
可是,她就算在乎,也能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吗?
“放开我!”她说道。
郁霆琛却是将她收紧在了怀里,而且是让她不能动弹,“你应该知道,这岛上没有其他人吧!”
“你……”江晓溪马上警铃拉了起来,这个男人敢在帐篷里强了她,何况是在无人的岛上。
“所以,乖乖的……”郁霆琛本没有要她的意思,可是,看着她紧张,他也就趁势威胁着她。
江晓溪现在自然是没有那么容易威胁的,以前是顾忌着姐姐的一切,而现在姐姐的第一个男人是邵年鸿,一切明朗了起来,她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我会乖乖的吗?”江晓溪一肘子狠狠的抵在了他的胸膛,然后趁势跑了出来,“郁霆琛,我可告诉你,这里不欢迎你。”
郁霆琛的胸膛有些疼痛,他坐在了沙滩上,看着星光下的女人,她一脸决绝的冷漠。
“如果你觉得武力能逼我就范的话,你尽管试一试。”江晓溪转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贝小米从岛上离开之后,坐快艇来到了码头,她刚一上岸,还没有来得及叫车时,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拉了过去。
出于职业的本能,她马上就还击。
但是,来人非常熟悉她的套路,一手握住了扣住了她命脉,然后一张地狱撒旦般的脸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贝小米这看着这个男人,如果可以的话,这一生,她也不想再见他。
但是,此刻,他就在自己的面前。
而且他在这里,根本不是偶然,肯定是早就埋伏在了这里,等她的出现。
“放开我!”她冷声道。
邵年鸿看着她,她一身纯白色的衣服,星光下的小脸,美则美矣,只可惜量蛇蝎心肠。
“你根本不配穿白色,白色那么纯洁,而你,从身到心都是肮脏不堪。”邵年鸿凝视着她,语声残忍。
这样的话,贝小米在他这里听得不止一次,可是,她仰起了头,“既然我这么肮脏,你还抓住我做什么?邵上尉――”
邵年鸿听着她这样说,冷酷得像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你没有资格这样叫我。只不过,今天,我们要好好的算一算帐了。”
他说到了这里,一手将她丢向了他的车,然后吩咐手下阿森开车,阿森马上将车开离了码头,在黑暗之中向远方驶去。
贝小米急了:“蓓蓓生病了,我得马上赶回去。你放我下车!”
邵年鸿却是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贝小米脸色一变:“你故意的,你叫人打电话给我,引我离开小岛。”
她知道,上了他的车,她是很信再下去的,不过,只要蓓蓓没事的话,她也就放心了。
只是,“你要带我去哪里?”贝小米看着她不熟悉的道路,“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是了。”
邵年鸿收回了看向窗外的视线,“既然都敢带着我的女儿嫁给年锦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还不是在娶晓溪!”贝小米反唇相讥。
两个曾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的男女,此刻却是在数落着对方。
一听她提起了“晓溪”二字,邵年鸿本来克制着的脾气,瞬间就引爆开了来,他一手掐上了她的脖子,“贝小米,如果不是你引诱了我,如果不是你不要脸的设计了,我会和晓溪分开吗?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还敢在我在面前提晓溪!”
他这一刻,一张刚毅的俊脸也特别的扭曲,他恨不得就这样的掐死了她,如果不是她,他现在会这样吗?
贝小米感受着他的力道越来越紧,而男女天生的力气就不同,她注定是要这样的结局吗?
“蓓蓓……”她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叫了女儿的名字。
如撒旦归来的男人,在听到了这两个字之后,终于是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看着她,仇恨无比,“你应该庆幸,女儿才是你的保护神。”
如果不是看在女儿的份上,他刚才就会掐死了她。
贝小米缩在了角落里,慢慢的呼吸,慢慢的调节着生和死之间微妙的节奏。
她毫不怀疑他会掐死她!
或者,他在别人的眼里,是一个好男人,至少,在她这里,不完全是!
当然,这一切,也归结于自己,当初设计了他。
她仍然记得,她十七岁接了一个任务,任务的目标就是扰乱他们这一特工队的视线,好让组织行动。
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八岁那年就见过,只不过,她现在长大了,九年的时光,他也长大了。
他并未认出她来,而他,早就刻在了她的心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