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通过急诊,医生帮快刀伤口止血,包扎好了伤口。
问题不大,就是骨头受损,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三两个月,就又能活蹦乱跳。
主治医师前脚刚走,快刀就让王霸弄了一瓶烈酒,还有几袋鸡爪子。兀自,一个人躺在那喝了起来。
快刀一边啃着鸡爪子,一边喝着白兰地,一边还不忘了调侃扳机。“懒牛懒马屎尿多。”
“你说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哈!”
“这么大个人,成天躺在床上像个什么话。”
“死又不死,活又不活,半死不活的,真费事。”
“那谁,大个子,你要不要来一口。”
王霸摇头。“谢了您呢!你自个儿喝着吧!”
“你看看你。”
快刀鄙夷道:“好大个男人,居然连个娘们儿都不如,有酒不喝王八蛋!”
说着,快刀咕噜噜又喝了一口。
一瓶酒很快就见了底。
看着躺在一边半死不活的兄弟,快刀挺感慨。
自从踏入这个圈子,来到狼牙后,已经有近五个年头了。当佣兵近二十年了,随着年纪的增长,每次看到身边有人倒下,快刀不是没有想过退出。
可是……
快刀是巴西人,前职业是个伐木工。
之所以加入佣兵这个圈子,是因为他的家人被人给害死了,政府腐败,非但没有帮他伸张正义,反而,报警的快刀还遭遇威胁,恐吓。
愤怒之下,快刀操着刀子,也把对方全家给砍了。
如此,巴西便再无快刀的容身之所了。
快刀本能的逃离巴西,逃离腐败的爪牙。
昏昏沉沉度过一段时间后,依然加入到佣兵队伍当中。
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有时候快刀就想,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但是,他没有跟别人提起过隐退的念头,包括秦天。因为他舍不得。
自打加入狼牙,孤苦伶仃的快刀觉得自己总算找到组织,找到家人。
没错,在快刀眼中,秦天,陆夕瑶,屠夫,扳机,刺客,肥狼都是他的家人,是他的兄弟,更是他的孩子。
快刀不敢走。
他怕自己走了,秦天他们这些人还年轻,容易出问题。
他怕自己会再一次的失去家人。
所以就一直跟着狼牙。
有时候做梦,快刀就想,早晚有一天,等自己老了,没法动作了,说不定有一天就会死在别人手中。
快刀希望那一天能早点到来,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自己的老婆孩子了,除了一张褪色的照片,他几乎快要忘了老婆孩子的模样了。
快刀想早点死了好跟他们团聚。
可是,快刀又怕。
他不怕死,自打家人死光的那一刻,快刀的心就死了。连心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是不舍,不舍得离开秦天他们。
“扳机,可别跟老子装死了,麻溜的起来,咱爷俩儿好好喝一顿。”
“起来啊你个龟孙子!”
一边的王霸见扳机这样,心里怪难受的。
好大个男人,伤成这样眉头都没皱一下,然而现在,王霸却是在快刀浑浊的老眼中,看到闪烁的泪芒。
真叫人羡慕啊!
王霸有个弟弟叫王雄,可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乘以一百,也比不上狼牙这帮人之间的感情。
“前辈!会抽烟不?我再去给你弄几瓶酒来,再买两包烟,我陪你喝。”
快刀眉头一扬,也不隐藏眼角的泪光。他大手一拍,结果却是扯到伤口,痛的他直呲牙。“行,还是你小子懂事,赶紧的,等着你哈!”
“好叻!”
王霸答了一声,起身冲门外走去。
王霸刚打开房门,这时,两道身影跳了过来。王霸吓一跳,本能的摆出战斗姿势。
过了大概零点零那么几秒钟时间,视线适应外边的光线后,王霸才看清楚跟前的两人是秦天跟陆夕瑶。
王霸舒了一口气。“天爹!”
“让开!”
秦天抓着王霸肩膀往外边一拽,一边冲屋子里边跑,一边大喊:“快刀,有危险,快出来。”
快刀闻言,浑身一震。
正当秦天一只脚踏入房门的刹那,角落里,那个由郭妹妹让王霸抱进病房的包裹,轰隆隆一声巨响中,将包括外边一层炸的稀巴烂,同时,擦亮漆黑的夜幕。
火光炸开的那一刻,陆夕瑶一把扑了过来,抱着秦天,一块扑倒。
王霸反应比较迟钝,被炸弹产生的冲击波炸飞。
病房里边。
当快刀浑浊的瞳孔映射出炙眼的火光的那一刹那,快刀脚尖一点,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放佛闪电一般,射向另一张病床上的扳机。
下一刻,电光火石间,快刀抬脚一腿踢向钢板床。
沉重的钢板床,还有扳机,几乎在同一时间,冲着窗户口飞了出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以及炙热的火焰,一下将快刀吞噬。
床板砸在墙壁上,被墙壁挡住,床上的植物人·扳机,因为惯性,被抛下三楼。
火光中,倒下的那一刻,秦天看到对面楼顶,有一双锐利的眼珠子,闪烁着嗜血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