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言把苏和抱回海川小院的时候,王婶和王叔显得格外高兴,两个老人又倒水又送茶,忙活了半天。
“少爷,好一阵子没过来了。”
王氏夫妻没有孩子,一直把付言当成自己的孩子看,以前的时候,付言总是隔三差五过来住两天,可自从苏和住进来之后,付言就很少出现在他们面前,王婶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少爷有事要忙,怎么能天天过来呢!”王叔嫌王婶妇人之心,急忙插话。
“我去洗个澡!”付言没有理会王婶,走进了浴室。
脱下西装,付言失神地望着被鲜血染红的衬衫,连王婶都说他好一阵子没来了,他应该来吗?她不是恨不得杀了他吗?他应该给她更多吗?付言摸了摸自己左肩上的牙印,他想这里或许永远都不会愈合了!
是的,永远都不会愈合了,那个牙印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上,在每个梦魇的晚上,他都会看见一个身穿红裙子的女人,哭着问他,我可以咬你吗?
回到卧室,床上那团极丑的白丸子警惕地睁开碧色的眼睛,瞪了付言许久,觉得他人畜无害,便又懒洋洋地靠着苏和睡了过去,付言看了看熟睡的苏和,微微散开眉头,她倒是睡得挺香,活像只小乳猪!
第二天一早,苏和起身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淡定地回头望了一眼躺在身边的男人,然后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脑袋:
“你怎么会在这儿?”
付言瞥了一眼苏和,换了个姿势:
“你那只狗都可以睡在这儿,我为什么不可以,难道我还不如一只狗?”
苏和抬头看了看被赶到床下泪眼汪汪的肉丸子,若有所思:
“你挺有觉悟的嘛!”
付言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冲苏和翻了个白眼:
“人家醒来看床上躺一个帅哥都会高兴地大叫,怎么到你这儿还不如一只狗了呢?”
“那是高兴吗?”
“好吧,不是,那你至少得有点反应吧!”付言坐起来,挠了挠头发,一脸不爽。
“只要你是正常的,你就不会对我做什么,我需要什么反应吗?”苏和一本正经的回过头看着付言。
付言一愣,两只眼睛上下打量了苏和,苏和的睡衣是昨晚王婶替她换的,粉色的吊带裙将她的锁骨衬得很诱人,付言的喉结意味深长地滑了一下,然后跳下床去。
“你也挺有觉悟的!”
“比你高一点!”说着,苏和从地上捞起肉丸子抱在怀里,“肉丸子,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我梦见猪排骨了,所以我就大咬了一口,累得我牙疼!”
正在换衣服的付言满脸黑线,肩膀传来隐隐地痛感,这家伙咬了他一口,还骂他是猪!
王婶早就准备好了早餐,看见付言从卧室里出来,连忙迎上去:
“醒了,吃早饭吧,苏和呢?”
“在里面呢!”
付言扫视了餐桌,以往王婶总是会准备一些面包牛奶,鸡蛋米粥之类的东西,也会不合时宜的端一些肉汤给他补身体,可是这白白胖胖两大盘包子还是头一次见,付言疑惑的望了望王叔,他猜是王叔得罪了王婶!
王叔乐呵呵地看了一眼付言:
“少爷,这是前些日子苏和做的,蒸了整整两大锅!”
付言一怔,低头看了看那两大盘包子,顿时没有了食欲,抬起屁股准备走人。
“哎,不吃了?”王婶连忙唤住他,恰巧苏和从房间里出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捞起个大包子,狠狠咬了一口,然后抬头跟王叔问了一声好。
“苏和,你劝劝少爷,他又不吃早饭了!”王婶病急乱投医,把希望寄在了苏和身上。
苏和嚼着包子眼皮都没抬:
“王婶,他不吃就不吃呗,反应本来就没有他的份!他吃了的话,肉丸子就没得吃了。”说着,苏和低头跟脚下转来转去的肉丸子互动了一下。
事实证明苏和的激将法用的不错,只见付言又一屁股蹲了下来,抓起一个包子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不让我吃,我偏吃!”
苏和的包子并没有带给付言多大的惊喜,付言只是觉得这包子比他吃的山珍海味更像是饭,吃下去结结实实地填饱了肚子。
后来的后来,付言没事的时候总会去买包子吃,却再也吃不到这种踏踏实实的感觉了。
“以后,我会经常过来!”付言一边吃包子,一边说。
“你说什么?”苏和感觉自己漏听了什么。
“王婶不是抱怨我最近见不到我吗?”
付言咬了两口包子,说话依旧含糊不清,苏和也没有再追问。
下午海川小院就出现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白医生扶了扶自己的无框眼镜,笑眯眯的看着抱着肉丸子的苏和:
“你好,我叫白毅,是付家的专门医生!”
苏和看着眼前白白净净的男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
白医生给苏和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并明令禁止以后不准喝酒,然后扯着肉丸子的一条腿,给肉丸子捅了一针,然后悠悠的抱怨:
“真是的,什么时候,我也兼职开始做兽医了?”
苏和乐呵呵地笑了笑:
“是付言让你来的?”
“那家伙太大惊小怪了,非得让我连人带狗一块修理修理!”
大惊小怪?苏和愣了愣,那个男人大惊小怪也只是为了他的孩子而已!
“嘛,你也不用太过紧张,这种事有个好心情才是最重要的!”白医生淡淡的笑着,在苏和的记忆里,白毅这个男子总是淡淡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