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岁虽小,但他经历过的噩梦可是数不胜数了,他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可是他舍不得那个人,好想再次被她拥抱入怀。
身上传来的疼痛拉回了他的思绪。
木屋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寒风吹进来又是一片凉意。
“老爷爷,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又救了我们。”凤景轩说着便掀开了身上的被子作势跪在了地上。
老者的手在空中空拂了一把暗施内力,凤景轩就感觉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在托住他那伤痕累累的膝盖。
凤景轩睁大了眸子望着老者。
凤景轩看着老者,心中顿时一片清明。
“老爷爷,尹天他还好吗?他不会有事了吧!”眼里充满了希冀与恳切。
“孩子,你放心,你的伙伴己经没事了,用了你采的魂草,己经无大碍了。”
凤景轩听到这话时,心中十分欢喜,也暗中松了口气。
尹天是为了救他才这样的,他不能够见死不救。幸而终是取得了魂草救了尹天。
“老爷爷,我想去看看尹天!”说着便跳下了床去那间破败简陋的木屋中。
尹天静静的躺在那儿,身上是一层薄薄的药膏。
银白色的药膏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丝丝白光。胸前的起伏也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看来这魂牵真有还魂之用啊!效果立竿见影。
凤景轩缓缓走到床边,看着尹天苍白的面色,心中一阵酸痛。
尹天就像他的影子一样,一直跟随在他身后。从来没有如今般虚弱。
伸出小手去帮尹天擦了擦身上的冷汗,发现身体冰凉的可怕,冰冷僵硬,像,像……凤景轩不敢想象,急忙跑回屋中抱着那床比他还长的厚被子为尹天盖上。
一夜守在尹天的身旁,不敢离去。
他怕,他怕一走开尹天也会随那个人一般在他的记忆中消失……
初阳缓缓升起,把温暖和煦的晨光洒满大地。
床上尹天动了动身,发现有什么东西压着他,不能喘气似的。
猛的睁开了昏闭了几日的双眸,眸中满含杀气,双眼通红。
一束强烈的白光直射双眼而来,让尹天不得不闭上满含锐利的眸子。
缓了好一会,才又慢慢睁开眼,看着床边趴着的小人,心中一片动容。
从未像今天这样过,在训练那几年。
伤了,只有自己一个人暗中****伤口,没有人跟他说话,没有人是他的朋友。
只有对手,只有敌人。
今天的朋友很有可能就是要杀死的对方,在那里只有黑暗,残酷与厮杀。
他很容幸被了挑出来,来守护这个孩子。
他从五岁就被送进了组织,这十年来的日子己经不能让他像正常人那样生活了。
他的世界只有一片黑暗,对于他来说,凤景轩无疑是幸福的。
享受着阳光与无限宠爱,而他却只能在远远的暗处观望。
脑海中那些记忆己十分模糊,他记忆中的父母也是一身黑衣,做着与他相同的事。
直致五岁那年久日不见的母亲面色苍白,抱着他就往那个地狱里去,还在他耳边小声的说着“:天儿,为娘对不起你,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把你送去那儿的。咳,咳。”
每说一句话似乎都用生命来消耗的,声音也欲发小了起来“:只有这样你才能保全一命,才能活下去。你一定要替我们好好活下去,你记住。我与你爹爹是爱你的,很爱很爱,别,别怪我们。”
费力的说完这句话,也从空中飞身而下。
风呼啸在耳边,尹天盯着母亲的侧颜,不敢眨一下眼。
看着母亲越发苍白的面容,心中的恐惧与不安也慢慢占聚了他的整个心。
前面的一扇黑红色的玄铁大门缓缓打开,拉动着铁链的卡卡声一下下砰激着那颗不安的心。
从中走出一个面带黑色面具黑衣裹身的高大男子。
“你真的确定了吗?不后悔?”那声音撕哑至极,像地狱中的恐怖恶鬼。
“只有这个办法不是吗?”女子望着黑衣男子痛心的说着,又转过头放开了怀中的尹天“天儿,你记住,一定要从里面出来,知道吗?我与你父亲会在这外面等着你的。你一定要出来啊!”
女子放开了尹天,在他额上亲了亲两眼一闭昏倒在了地上。尹天洁白的儒袍上沾满了鲜血,红艳艳一片刺痛了他的心。
“孩子,跟我走吧!”说着便伸出那双干枯皱皮的手来捉尹天。
尹天在他冰冷的怀抱中挣扎,他不想离开母亲,他要回家,可是他己经没家了。
母亲说父亲己经死了,母亲也没了。
他要变强,他要报仇,他一定会活着走出这个地狱的,他的父母在等着他。
铁门一寸寸关闭,母亲的身影渐渐消失,直至外面一丝亮光也透不进来。
七年,他在里面整整呆了七年。
七年中,每天与鲜血为伍,与杀戮做伴。
最终亲手杀死了他的师父才有幸被挑选出来。
他的师父就是娘亲托付之人,这七年来,男衣男子对尹天非打即骂,十分凶残。
尹天也恨极了这个人,就是他让母亲暴尸荒野,就是他,让母亲在外面的沙石中风化。
他恨他,恨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