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景轩没有想到云烟会答应,而且并没有多想,一口气就答应了。
“小轩,你乖,今天你早些休息,姐姐在这儿陪着你,阿?”说完还笑着摸了摸凤景轩的头,安抚他入睡。
云烟也是很担心凤景轩的,他今天血毒发作,今晚一定会有后遗症的,她也着实不放心,就顺势答应了。
“姐姐,你今天怎么会来找小轩的?有什么事吗?”凤景轩睁着好奇的双眼看向云烟。
这话一出,云烟脸上微囧,心里恼怒了起来“难道姐姐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想想你吗?”
凤景轩一听云烟是因为想他了,才来看他的,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脑海里也直冒粉红泡泡!
太好了,这表明他们两个还是有希望的。
云烟则避开了凤景轩双那直勾勾盯着她的眼,心里一阵囧迫。
她能说她两个月后就要嫁到五皇子府了,今天是来试过厨师的菜品合不合口味的吗?如果不合好趁早换人,为自己以后的日子做安排的吗?
她都觉得她自己十分无耻,鄙视自个儿了!
不过作为吃货,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好吗?
“哦,对了,姐姐!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啊?他怎么样了?”凤景轩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问道。
凤景轩心里也十分担心尹天的状况,如果没有尹天,他就不可能那么顺利的撑过今天。
尹天为了他也受了极重的内伤,体内真气乱窜,自己输到尹天身中的真气也不能完全为尹天输导全部。
如果稍有不慎,轻则武功尽废,重则全身筋脉爆损当场毙命。
尹天是他的属下,但也是他的兄弟!他不会放任不管的。
“哦,你是说那块黑石头啊!他死了!”云烟坐在一旁轻描淡写的说道。
凤景轩立马怔住坐了起来,通红的双目中一片杀气肆溢,心中难以相信。
这个从小就陪在他身边,做他影子的人就这样消失了吗?
这个救他无数伤痕累累的兄弟就这样离去了吗?
想着以前的无数次刺杀,都是尹天一直在背后为他扫清障碍。
八岁那年,被恶仆棍打,是尹天一剑杀了那恶仆。
九岁那年被人追杀,是尹天在背后帮他挡了一刀,刀上有剧毒,毒发时痛苦不堪。
当即咬牙活生生把那块肉给剜了下来,昏迷了五天才醒。
十岁那年被奸人所害,逼下悬崖,是尹天不顾生死,纵身一跳,拉住了他才不致于丧命。
在悬崖下摔断了腿,是尹天为他各处寻药;
饿了,渴了,是尹天出去与猛兽拼搏,喝血吃肉;
昏迷了,是尹天背着他一步步穿过嶙峋的山石,铺满荆棘的山路才会遇到他的师父,捡回一命。
当时尹天受到的伤的并不比他轻啊!掉落悬崖之时,是尹天在途中一个翻转把他自己的身体堑到了下面。
身受重伤又为了自己去与猛兽拼搏。昏迷时把他背出了那个危险之地。
当他醒来的时候,自己是躺在一个小木屋中,周围十里桃花围绕。
走出木屋,迎来的是一个白发老者。
老者看到他出来放下了手中的小锄,笑呵呵拉着他坐在桃花纷飞的石亭中。
给他倒了杯茶,摸了摸他的头“呵呵!你小子命真大,从那么高的断魂崖上跳下都没死,不错,是个有福的!”
凤景轩木然的接过老者手中的茶,眼眶通红。
“老爷爷,尹天呢?您有看到他吗?”那双通红的眼眶中泪水直在他眼里打转,眼中一片悲凉。
尹天不会丢下他的,不会的!心里不断的向老天爷祈祷着。
老者捋了捋白须长胡,摇了摇头看向旁边的一个小木屋“唉,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还在里面昏迷着,熬不熬的过也说不一定啊!”
未等老者话语说完,凤景轩就冲进了老者所看的那间屋子。
屋子中十分简陋,很明显凤景轩那间是主屋。
老者也从亭中走进了屋子“唉,这也是他要求的。我本想把他也安置在主屋中,这孩子说你是主,他是仆,不能越了规矩,与主同屋。”
老者说完走至床边拿起塌边的药解开尹天身上缠着的绷带,边上药边说“:这孩子也真是倔强!他伤的十分严重。全身是血,身上就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你的还好些。我救你们回来时,我说我来背你,他摇了摇头,说不麻烦我咬紧牙死活不肯!一直把你背到了这…唉”
老者说到这话时语气中一片动容。凤景轩此时再也忍不住眼水流出了眼眶,这是他懂事以来的第二次流泪。
“好不容易走到这,他也都支撑不住了,还是鼓足劲把你轻放在木床上。我拿着药想给他上药,他说主子也受了伤,坚持给你先上。你的伤己处理过了,并无大碍。我扭不过他,只好先给你上了。我给你上完药后,他笑了笑!可是配上那幅尊荣比鬼还难看。他说了句不可愈越了规矩才彻底晕死了过去…”
老者说这话时眼里也是充满了感动!解开了层层纱布,入眼便是一片鲜红。
有些地方深可见骨,脚上无一块好皮,全部磨破了,露出腥红的血肉。
犹如地狱中的恶鬼,每时每刻都在吞噬着人的生命,狰狞恐怖。
凤景轩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泪如泉涌。缓缓移动着步子,每步犹如千斤重。入眼的每一片红都深深的刺痛看他的心。
“老爷爷,我来帮他上药吧!”他极小声的哀求着,生怕吵醒了这个‘熟睡’的人。
老者并未多说什么,把手中的药递于凤景轩“既然如此,你便来吧!”看了看他们二人,深深的叹了口气走出了简陋的屋子。
眼中也是溢涌不住的泪水,这世上能真心做到此的人恐怕少之又少吧!
凤景轩手中拿着药膏在床边驻立良久,默默的注视着床上裹满纱布的尹天。
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有感动,悲痛,心疼……
轻轻的解开尹天手上包裹的纱布,右手还好一点,但仍有几条深深的血痕。
左手则是一片惨不忍赌。手掌血肉模糊,手臂上仍是一条条深痕。
血痕是被利爪所伤,是被那些野兽所伤。
手掌则是完全破磨掉了皮啊。
凤景轩隐约记得在尹天背着他时攀岩了一片嶙峋乱石,不过一瞬就再次昏迷了过去。
大抵是在那就被磨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