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天色微亮。
陆家三人已经用过了早饭,江凌正准备出发去山下,却发现陆大叔正在摆弄后院那只足有大半个人高的铁镐和一些绳索装备,像要出门的样子。
“陆大叔,你是去采元晶吗?”江凌问道。
陆大叔嗡声道,“是啊,灵儿修炼用的元晶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我再去采集一些回来备着。”“陆大叔我和你一起去吧,住了这么久却总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要是学会了以后就让我去好了。”
陆大叔温和一笑,“你说哪里话,你已经帮了很多忙了。再说采集元晶是个累活,你暂时还做不来的。你就用心修炼,将来少不了让你小子帮忙。”
“陆大叔我可以的,修炼了快两个月了,我现在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充满了力气。”江凌道。
“哦,你已经练到浑身蕴含真气了吗?”
“是啊爹,他现在和我较量,已经能够接我十来招了。”陆灵儿刚巧走到院子里来,听到两人的对话。
“哦,哈哈,子安你的进步相当快啊。灵儿当时练武的时候可是用了快一年才达到你现在的境界。”陆大叔欣慰道。
“是啊,当时人家才10岁,你比我有天赋多啦。”陆灵儿突然提高音调。
本来有些窃喜的江凌仿若被突然浇了一盆冷水,(十岁.我怎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既然这样,你就跟我一起去吧,就当是让你体验一下。”陆大叔提起略小一号的铁镐,扔给了江凌,“你就用这个吧。”
江凌接过铁镐,左右挥舞了两下,虽然手感有些沉重,却勉强能够挥使,不像当初连举都举不动了。
“咱们走吧。”当下,二人就拿着装备出门直奔天尺峰而去。
江凌举目远眺,远处一座山峰直插入云,即使相隔很远,也清晰可见。
走了将近两个时辰,二人才来到天尺峰下,如此近距离的感受之下更觉冲击,只觉山势雄浑,直插天际,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二人顺着一条崎岖的小道上山,七绕八绕,遇到陡岩峭壁,就手脚并用,要么攀爬,要么跳跃过去,一番周折,总算来到了一处还算开阔的山间平地。江凌环顾一番,这里距离地面不过才一千多米,头顶之上依旧是高不可及的山体。
江凌这才领略到了陆大叔所说的辛苦的意思,还没开始采呢,他已经去掉半条命了。反观陆大叔却依旧气色平稳,没有丝毫疲态。
“元晶本就稀少,大多数都深埋在地底难以发现,除此之外就是在天尺峰这种灵山中才能找到。零散的元晶通常融在山石之中,当然也有单独的元晶,只是数量较少。除非是大规模的元晶矿脉,整个矿体都由纯净的元晶组成。”
陆大叔走到一处山石的下面,蹲下身观察了一下,出声道“这里有了,你过来看看。”
江凌走过去,果然发现了一些元晶矿,色泽和陆灵儿用的那些差不多。
“来,你先退后。”江凌默默退后十来丈,只见陆大叔双手一抬将巨大的铁镐举过头顶,再微微吐息了一番,江凌注意到铁镐之上有一股金光流动,须臾间已经遍布铁镐之上,使其闪耀着一层淡金色,犹如镀金一般。这一幕与在灵儿修炼时看到的极为相似,只是此时的金光更为清晰,而灵儿那时却很如同雾气一般飘渺。只见铁镐突然被用力凿下,发出“叮”的一声,好像金石交接的声音。江凌再一细看,那块山石已经被凿去一大块,但其中的元晶矿部分却丝毫无损,可见陆大叔用力的精准。
陆大叔又举起铁镐,只是这次不只是凿一下,而是听到“叮”“叮”之声不绝于耳,碎石飞溅,江凌惊讶的看着陆大叔将铁镐挥凿的密不透风,在空中几乎留下了残影。
陆大叔不停变换用力的角度,但是速度却丝毫没有慢下来,片刻,陆大叔倏地停住,用铁镐在山石中最后一凿,一大块元晶便坠了下来,砸在了地上。
“再把这块元晶砸成小块就可以了。”陆大叔说着用铁镐又敲击了十几下,元晶便破裂开来分成了很多小块。
江凌过去将元晶捡起来装在麻袋之中背负在身上,“这是比较大块的元晶,而且融合在巨大山石里面,采集的难度比较大。等会我找些零散分布在地表中的让你试试。”陆大叔看着江凌面色略有些苍白,安慰道。
江凌这才舒了一口气,还好这是比较难得,要不让他来凿这么大个的,只能“滴水穿石”了,估计凿到明年还是有希望成功的。
二人又分开找寻了一会,找到了地石中突出的一小块元晶,江凌决定这次自己亲自来试试。
他学着陆大叔那样,高举铁镐,呼出一口气,瞄准了元晶旁边的位置,双手猛的一使劲,用力将铁镐挥下。依旧是“叮”的一声,江凌只感到双手剧震,再张开手,虎口都裂开了,流出了鲜血。
陆大叔闻声赶来,看见此景哈哈笑道,“小子,你太心急了,只知道照葫芦画瓢使用蛮力,你这样是不行的。”
江凌并没有太在意手上受伤,只是纳闷道,“陆大叔,这石头这么硬,我使足了力气,也只在上面凿出了一块小豁口。”
“单凭蛮力,当然很难。你单纯只靠身体的力量,又能有多强大。你的潜龙拳练了这么多天,你忘了拳法中运使真气的方法了吗?”
“是要将真气融入到劲力运使的轨迹之中。”江凌有所领悟。出拳之时,运使真气在手臂之中,可以使威力倍增,现在我努力将真气汇聚手臂、腰间和腿上,三点协调用力,威力岂止增加一倍?
他再次举起铁镐,暗运真气。经过两个月的修炼,此时的他四肢百骸中皆蕴含真气,虽然不多,但已经小有所成。在引导运气之后,真气由分布全身改为分布在手臂直到腰部再到大腿这一条线上,江凌呼出一口浊气,照着先前的姿势再次挥下铁镐,“叮”,比先前更为清脆。江凌感觉这次手臂的反震之力大为减少,再凝神望去,元晶与地石接触的部分已经被凿出一道深深的凹槽,只差一点元晶就被可以被分离出来。
“成功了!”江凌兴奋道。
陆大叔微微点了点头,“不错,再敲一次就能取出来了。”
故技重施,又是一次凿击,一小块元晶已经剥落出来,江凌拾起元晶塞到了怀里。
“来,把手上包扎一下吧。”陆大叔目露笑意。
江凌看了下右手,伤口流出的鲜血染满了手掌,尴尬的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块白布胡乱包裹住伤口。
等到开采了足够的分量,两人便一先一后顺着另一条山路准备下山,陆大叔走在前面为江凌引路,行过一处峭壁时,陆大叔手抚墙壁准备慢慢滑下去,只是手掌刚触到一面石壁,神色微变,手掌如同本能般激发出淡金色的光泽,他停滞了一番,又在石壁上摸索了一番,神色间有些疑惑,“怎么又没有了”。
江凌看着陆大叔顿住身形,疑惑道“陆大叔,怎么了?”
陆大叔回过身,语气有些猜疑不定“这块石壁刚才似乎散发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冰寒气息,不过似乎只是一瞬间,现在又感觉不到了。”
“哦?”江凌好奇的摸了摸那处石面,旋即又收回手,却发现在石壁上留下了一道血痕“没啥感觉啊,不过倒是留了个标记,哈哈。”
陆大叔大笑道:“哈,也许只是错觉,走吧,灵儿还在家等着我们呢。”说着一跃而下,江凌也紧随其后跳了下去。却没有发现石壁上的血痕处有一道蓝光一闪而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