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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如果我们所在的生活,是一种周而复始的单调和重复,那我们应该怎么在这样的生活中寻找希望?我们似乎一直都面临着这样或者那样类似的难题。

那一年的安东也会有这样的疑惑,十四五岁的天空之下,也会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初中时代的友情,似乎是一个筛选的过程,那个时候的安东坚信,真正的朋友,似乎是那些最后留下来陪你的人。

蔡嘉伟说,我才不在意那些只是跟自己好了一阵子的朋友,时间会告诉我们一切的。

蔡嘉伟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好跟班上的李勇闹翻。

李勇跟蔡嘉伟走的很近的时候,差不多是初二的下学期。因为蔡嘉伟跟安东也走的很近,理所当然的,三个人都走的很近。

初中的时候,好朋友的意思,大概就是下课的时候混在一起聊天,放学的时候顺路一起回家的意思。李勇那个时候是校篮球队的中锋,身材高大健硕,长着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那个时候蔡嘉伟跟李勇还有安东三个人走在一起的时候,李勇高大的身材总是能第一眼吸引别人的注意。

还有一点是,吴子珊跟李勇也很好,安东想了想,吴子珊跟班上的很多男生关系都好的可以,这样的人缘,安东在后来碰到的人中,是没有出现过的。安东那个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样的女孩子,有这么多人喜欢她应该也是正常的事情。

只是后来的吴子珊说,那个时候的她,似乎融入不到女生的圈子里去,人生的意味总是缺失了什么。

可是在男生跟男生之间,很多关系,真的是简单明了。

就像蔡嘉伟跟李勇一样,两个人好的时候很好,谈天说地,无所不谈,天天都厮混在一块。而嘉伟跟李勇突然翻脸,也是快的就翻过去的书页一样,一下子就翻过去。在后来的日子里,甚至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李勇甚至都没有机会跟嘉伟说上一句话。

那天下课后,李勇跟嘉伟还有安东三个人跟往常一样混在一起。

“嘉伟,你觉得陈怡静怎么样?”男生在一起,总是会聊到班上的女生,而这次聊的是陈怡静。

“安静的要命,就是不怎么说话感觉挺闷的。”嘉伟说道,手里转着笔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你知道陈怡静喜欢谁么?”李勇提了一个很平常又让安东觉得意外的问题。

平常是因为谈论女生的时候,一般都会说到谁喜欢谁的这个问题上,意外是因为安东知道陈怡静喜欢的是自己,难道安东应该回答说,陈怡静喜欢我呢!这让安东觉得很不自然。

“这个好像不清楚呢!陈怡静天天安静的很,谁知道她喜欢谁。”蔡嘉伟是知道安东跟陈怡静的事情,他也知道安东跟陈怡静并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情。

“恩,陈怡静这样的女孩子,喜欢人应该也不会轻易说出来吧!”安东笑着看着蔡嘉伟,眼里只有两个人才能懂的微笑。

“其实她喜欢谁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蔡伟你是喜欢陈怡静的吧?”李勇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句。

话说到这里,蔡嘉伟就有点急了。

“李勇,话不能乱说,我对她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嘉伟语气很肯定地说道。

“看你急成这样就知道你喜欢她的嘛,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还成真的了。哈哈哈。”不知内情的李勇哈哈大笑起来。

喜欢自己朋友的女朋友,那是那个年纪让人不耻的事情,虽然那个时候,陈怡静跟安东的关系已经从恋人降级为朋友,但即使是这样,也是不行的。

虽然蔡嘉伟知道李勇不知道内情,但是安东就坐在旁边,李勇的这一番定论,让自己悲剧侮辱。

“妈的,让你乱说话……”蔡嘉伟站起来就要冲过去揍李勇。

这样的一个决定,也直接宣告了蔡嘉伟跟李勇两个人的友情的结束。

安东记得那个时候自己一把拉住了蔡嘉伟,两个朋友大庭广众之下这样闹翻,实在是太不适合了。

而李勇甚至都没有想到蔡伟会有这样的大的反应,大到甚至要过来揍自己。当李勇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安东拉着蔡嘉伟。

“你来啊,你有种就来揍我。”李勇站在那里,不为所动地说道。

后来的事情,蔡嘉伟跟李勇两个人终究是没有打起来。只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就算是知道自己错了,也不肯低头去说话,我们后来把这个现象就做十五岁的倔强。

那个年纪的蔡嘉伟,跟所有那个年纪的男孩子一样,都只是在寻找剩下的那些个人。

那天的下午体育课,安东跟嘉伟两个人坐在食堂上的椅子上喝冰饮。

从嘉伟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开心,似乎早上跟李勇闹翻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在别人眼里,蔡嘉伟的脸上似乎永远挂着吊儿郎当的坏笑,从来看不见他不开心的时候。

“这么看我干嘛……阿东,我脸上有什么字嘛?”嘉伟似乎受不了安东一直盯着他。

安东拂了拂头发说:“字倒是没有,就是在想早上你跟李勇的事情,你们就这么掰了?”

“我靠,磨磨唧唧的,应该是掰了,他那种人,无所谓的。”嘉伟仰着头看屋顶的电扇,忽然想到什么,又坐起来,“哦,安东,我上次有看到陈静仪戴了那条衣服的手链哦。她应该还是喜欢你的。”

“衣服的手链?”安东一愣,想不到嘉伟这个都知道,那手链其实是一对的,一条挂着衣服,一条挂着裤子,那是有一次安东跟陈怡静逛街时安东送给她的。最重要的是,这事情只有陈怡静跟安东两个人知道。

“有什么好意外的,那手链上刻着AD,一看就是你的嘛。”嘉伟一下子就读懂了安东脸上的表情。

安东十五岁的时候觉得嘉伟什么都懂,特别是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想法。可是想到陈怡静,安东却又是觉得不可能。

“我跟她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好了,做个朋友其实才比较适合我跟她。”安东说。

“也对,最近你跟吴子珊那个怪兽打的这么火热,怎么可能脚踏两只船。嘿嘿,不过我看好你哦~”嘉伟狠狠地吸了一口汽水,玻璃瓶里发出一阵吱吱的响声,随手一丢,把瓶子扔到垃圾桶里,“走,出去走走去。”

安东还在念中学那会儿,湄洲中学的食堂还是沿用以前的老房子,屋顶上铺着的是红瓦,但是年头太久了早就变成了黑瓦,斜斜的坡度在学校的建筑里看起来特别不和谐。可是这样的老房子却是不漏雨的,有时候下雨,安东就不会辛辛苦苦地骑车回家,而是在食堂吃。

蔡嘉伟跟安东站在食堂门口,也就是停车场的前面。

安东记得自己上中学就是在这里碰到李强和陈怡静的,可是其实最让安东印象深刻的是,自己的车轮胎,也在这个停车场被人放过几次气。

“还记得上次自行车被放气的事情呢?”嘉伟笑道,几乎就没有他猜不到的事情。

“是啊,真是郁闷死了,让我找到是那个混蛋干的,我弄死他我。”

“只是放气也还好啦,你那是运气好,拿刀子割外胎,内胎,你这车子一修就贵了,哪里被放气一样,花几块钱就搞定了。”嘉伟分析的头头是道。

“被你这么一说难不成我还得感谢他们。”安东笑道。

至于被放气的原因,安东一直都无从知道。总会有人看你不爽,所以就有人选择了这样的一种方式去发泄。不过也有例外,有些淘气的学生就是为了玩,安东甚至轻言见过一些不认识的坏孩子,在别人上课的时候放掉了轮胎里所有的气,嘻嘻哈哈,也许只是为了看别人放学时无奈的表情。

“我也干过这种事情呢,嘿嘿。”嘉伟神秘莫测地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放谁的气了?”安东问道。

“一个高中生的,有一次打球他嘴巴很不干净,可是我一个人又打不过他,所以就把他的车废了。”嘉伟笑道,“你不知道他那个时候的表情有多好玩。”

“车废了?”

“其实也没废,就是得补胎了。哈哈,谁让他得罪我这个小人的。”嘉伟答道。

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安东跟嘉伟正好碰到吴子姗跟朱子林,还碰到徐曼茹跟陈怡静,接着又碰到刘晓敏,林寒菲和高晨。

初二的时候,由于换过几次座位,刘晓敏变成了安东的前桌,而大姐大的徐曼茹,只是变成了刘晓敏的同桌。

刘晓敏的出现,其实是改变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是有关于林寒菲的。

安东跟刘晓敏熟了了之后,都习惯叫她敏敏,不要奇怪为什么安东会跟前桌的女生那么快熟起来,安东只会告诉你,刘晓敏那个时候留着班里最长的头发,安东有什么时候都会先拉一拉她的头发,就这样两个人渐渐就熟起来。

在林寒菲没有朋友的那段时间内,刘晓敏跟高晨走进了她的生活,而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样的安排,敏敏成了安东的前桌,暗暗之中也缓和了林寒菲跟安东的关系,起码最近一段时间内,林寒菲不小心碰到安东之后,也不会手足无措,甚至会微微地朝安东笑一笑。让安东以为是错觉。

失去朋友在那个年纪,看起来是多么自卑的一件事情,可是我们走着走着,最后还是会有人忽然出现,闯进你的生活里,陪着你一直走下去。那个年纪遇到的所有人,都是你一生中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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