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多年,当我穿越漫长的记忆,回到那天凌晨南京城静谧的街道,依然无法解释我为何会在那一刻亲吻了李思琪。是因为酒醉还是因为寂寞?是一刹那的心动还是长期压抑后的爆发?我不知道,但只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那一刻,我并不爱李思琪,那只是一次酒精作用下的、不顾后果的行为。
有一首红遍大江南北的神曲叫做《冲动的惩罚》,后来每当李思琪问我那天为什么会突然吻她的时候,我都会声情并茂地对她唱起这首歌:如果那天你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杯,你就不会明白你究竟有多美。
这歌词,完全是情景再现。
在正常情况下,迎接我的应该是一个耳光或者一记飞腿。
但很多事情都是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看待的,在正常情况下,我也不会去亲李思琪,在正常的情况下,李思琪也不会顺从我。其实,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无法用正常的逻辑来解释,电光火石之间,一切都发生了,并且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李思琪闷哼了一声,稍微扭动了两下身体,然后身体瞬间软成了一团棉花,瘫在我怀里,同时舌头热烈地探了过来,紧紧地缠绕住我。
李思琪的这种反应反倒让我措手不及,我心头惊了一下,来不及细想其中的利害与真假,我伸出手开始在她的腰间游走,李思琪全身敏感点甚多,不多时我就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颤栗以及喉咙间压抑的呻吟。
我们就这样在深夜的街边激烈地拥吻着,我的手甚至隔着衣服解开了她的内衣。我的下半身已经不听使唤,但脑袋里却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下一步该怎么办?不可能现在把她推倒了在路边草丛里来一发吧,但是回酒店的话路途遥远,而且一时半会儿还打不到车,这点儿星星之火随时都可能被扑灭。
机智如我,无声无息地将两个人站立的的位置挪到了路口,让自己正对着出租车来的方向,终于远远地看见了一辆空车,我对李思琪说:“我们回酒店吧。”
李思琪已经有点晕了,含糊不清地答应了一声,我连忙招手拦下出租车,拉着李思琪一起坐到了后面的位置,怀着激动的心情朝着酒店而去。
上车之后我才发现情况不对:李思琪坐在最左边靠着窗,我坐在最右边靠着窗,完全没有机会进行肢体接触,李思琪无力地靠着窗玻璃,自顾自望着窗外发呆,刚刚燃起来的火焰眼看着一点一点就要趋于熄灭。
机智如我,立刻心生一计,我关切地对她说:“要不要躺一躺?这样会舒服点。”
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可以躺在上面。
李思琪笑了笑,轻轻摇摇头。
我怎么可能是就这样放弃!如果火熄了,今晚也就没戏了。我继续盯着她,用不容怀疑的眼神,直到她顺从地侧身躺下来。
果真是脸皮有多厚,泡妞就有多成功。
李思琪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闭上眼睛休息,我从她的腰间环过去,将她的手掌攥在手心,十指紧扣。她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启,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继续闭著眼睛。
我看着窗外,一些熟悉又陌生的街景一闪而过,我突然意识到原来这是在南京,我的青春永远地遗留在这里,回到这里的我,已经不是那个无忧无虑意气风发的少年。而当年陪着我一起走过这些街道、洒下无数欢笑的马晓璐,早已不知何方。此刻我手心里握着的,是一个两年前根本就不存在于我的生活中的姑娘。
我低下头看着李思琪,路灯的光线透过车窗照在她的脸上,照着她的眉眼,她的脸庞,灯光投射的阴影恰到好处,让她看上去格外动人。她均匀地呼吸着,胸膛随之缓慢地起伏,透过衣服的领口,我甚至都可以看到她粉红色的内衣下没有被覆盖住的酥胸,雪白而丰腴。我想起刚才已经解掉了她的内衣,所以现在她现在几乎是真空状态,想到这里,我的血管迅速地膨胀起来,心跳骤然加速,感觉一股血气从下身一直冲上脑门,然后脑袋就糊掉了。
我从她衣服的下摆将手探进去,长驱直入,一把抓住她的乳房,缓慢而坚定地揉起来。李思琪猛地睁开眼,扭着身子挣扎着要坐起来,我不由分说,俯下身子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
李思琪挣扎了两下,我丝毫不松劲儿,手上和嘴上一起用力,她的身体最终慢慢软了下来,开始发出沉重的喘息和呻吟,我始料未及,慌里慌张地抬眼看了一眼出租车司机,南京果然是大城市,出租车司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他非常淡定地开着车,头都没有歪一下。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打算顾虑司机的感受了,估计他从后视镜里也看不见,我慢慢地撩起李思琪的上衣,埋头在她的双峰之间肆意地亲吻与吮吸,李思琪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呼喊,只是用她的双手紧紧扣住我的肩膀,扯住我的头发。
我们俩都在这样的狂热中失去理智,却又清楚地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事情。
出租车到达酒店,我们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假装若无其事地穿过大堂,房间就在二楼,我已经无法忍受电梯的等待时间了,直接从楼梯跑上去,开门,关门,来不及开灯,来不及走到床边,我们在廊道里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我将李思琪压在墙上,疯狂地吻着她的脸她的唇她的耳垂她的脖子她的锁骨,一只手飞快地解开她上衣的纽扣,将她揉成了一汪水。李思琪终于可以放肆地发出声音,她重重地喘着气,同样疯狂地回应着我,柔软的双手游走于我的后背和胸膛。
我的手划过她的小腹,解开她的皮带和裤扣,一切都顺利无比,水到渠成,我的手继续往下,准备去探索那一片神秘森林。
就在这时候,李思琪一把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按住,阻止着它的前进,就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了一般,她说:“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我不解何意,回道:“什么事情?”
李思琪说:“明天早上,我们都要忘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毫不犹豫地说:“好,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们大概都忘记了,擦除记忆这种事情,只有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抑或是我们只是在给自己的纵情留一条后路。
李思琪松开手,我的手顺势往下,触碰到她的三角地带,她明显地哼了一声,同时我也感受到了那致命的湿润。我们慢慢褪去对方的衣裳,李思琪搂着我的脖子骑到我的腰上,当我们走向那张让我们整夜欢愉的床之前,我在想:为什么早点不知道开个大床房呢?
当我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李思琪已经不见了。
她的行李也不在房间里,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李思琪只写了一行字:我有事先走了。
周末哪里会有什么不得了的急事,何况她本来和我买的是同一班回去的火车,我知道她是在躲避,至少是要躲避早上醒来时两人面对面的尴尬。
想到这一层,我也就没有打电话去追问她的去向,我们谁都不可能忘记昨天晚上的事情,但是我们可以假装若无其事。
我买的火车票是下午的班次,因为之前李思琪说白天要我带她在南京玩一玩,没想到最后只留下我一个人来打发这半天的时间。离开南京已经两年,城市固然每天都在变化,出现了一些新的景致,但是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决定回一趟学校。
走进校门的一刻,竟然会觉得有些小小的激动,校园里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树木变得更加浓郁,而走在校园里的人,已不再是当年的那般模样。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景象,我只觉得有一种淡淡的感伤,当我手贱地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变成了重伤。
我给马晓璐打了一个电话。
我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件事情,也根本没有抱着任何目的,也没有什么非得要说的话,甚至连开场白也没准备,只是当太多太多的回忆在无边无际蔓延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需要一个倾泄的出口。虽然我已经从通讯录里把她删除,但是那一串号码只用了一秒钟就浮现了出来。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