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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他的回忆3

也许我知道不能再回到从前,我也许再也不可能再见到她,可能我把周婷当作她的影子,也或许她们之间真的有一些相同的地方。

周婷的出现,让我原本有些浑浊的日子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回到了正常的轨道。就像她曾经出现在我原本波澜不惊的生活里一样,我的情绪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不管我多冷漠,不管我多排斥,周婷总能时刻保持微笑站在我面前,多多少少让我有些许动容。

高考毕业后,接到高洋的电话,希望我能回去和他们聚一次,我犹豫了,尽管周婷一再表示很希望见到我曾经的同学朋友,我还是坚定拒绝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把她带到他们面前,告诉他们,这是我的未婚妻。

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在她面前失控,我以为过了这么一段时间,我能够平复自己的心情,可我还是犹豫了。

当回到卫辉,再见到她时,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还和从前一样,一点也没变,和我初次见她一样,眼神里是迷茫,是不安,或许还有忐忑。我努力抑制自己走上前去和她说话,我怕我一开口,就卸掉了我曾以为的很好的伪装。

那一天,我没和她正面交流过,她却也始终没想过来与我产生一丝交集。

她和秦斯远应该感情很好,看得出来,他们在一起很开心。事后我匆匆回了北京,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向高洋打听了她要报告的地方,虽然我们不会再有什么关联,但是我还是想去她所在的城市。

我抵不过周婷的纠缠,也非随着我报考去天津,我向父亲借了一笔钱,在天津开了个咖啡厅,我知道,她最爱喝卡布奇诺,她说她喜欢甜甜的味道,会让心情变得很好。

“为什么叫忘晨咖啡?”苏园在一旁饶有兴致的问道。

“随便取的。”我回答道。

也许我是希望能够忘记她吧,可是我能忘记吗?温晨晨,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会来到这家咖啡馆,喝这里的卡布奇诺?

苏园是周婷的表哥,高我一届,可是他身体不好,因为周婷,我们的关系变得有些亲近。可是还没开学,他就因病住院了,只能停学一年,为此和我变成了同届。

一学期结束后,意外的是我居然在咖啡馆假期工应聘名单上见到了她,她居然装作不认识我,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俗话说借酒消愁愁更愁,可我还是忍不住借酒消愁了,借着酒精作用,打她电话,听她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可自己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当我昏昏沉沉中,似乎看到她出现在我面前,我有些不敢相信,我想我是产生幻觉了吧,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我捧着她的脸,想近距离看清楚,可是怎么都看不清楚。

我有些愤怒了,朝她吼道:“你怎么长的那么像她?嗯?怎么连皱眉都一模一样?”

“周婷?不,你不是。”我知道她怎么可能是周婷,周婷从来不会在我面前皱眉,只有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总是皱眉,可对面这个人,怎么可能是她。

我站起来指着她问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她有些微弱的声音回答我:“你喝醉了,陈建楠,我不是周婷。”

我哈哈大笑,靠近她身边,双手使劲捏住她的肩膀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周婷,可你是谁?嗯,你是谁?你凭什么站在我面前,你凭什么?”

可身体却起了反应,酒精催发的作用,吻了她,也许我真心希望她就是温晨晨。

当我真的酒醒后,我才意识到我刚才有多后悔自己的举动,可那些举动,不也正表示了我的真心吗,我一瞬间有一种不顾一切的自私想法,我想留住她,我想和她在一起,不顾曾经和秦斯远的兄弟情谊,不顾家族产业是否再遇到瓶颈,不顾周婷的一往情深,什么都不要了,温晨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可她犹豫了,她居然犹豫了。

当苏园的电话响起时,我才猛然清醒过来,接起电话那一瞬间,我正想问为何他会有温晨晨手机号。

没想到却是苏园的一顿质问,我才发现我真的能抛下一切吗,我能弃父母于不顾吗,其实我都犹豫了。

生日会前一天,苏园居然找到我,说有事情和我谈,当我见到他时,一瞬间竟然有些恍惚,为什么我觉得他有时候的神情动作有些格外像一个人。

苏园说他有一封信要交给我。不过嘱咐我一定要在他走之后再拆开,我想所有的谜底就因为那封信而解开了吧。

我不知道苏园为什么手里会拿着秦斯远写给我的信,可一直以来我知道我无法开口说出自己的感情,除了我不敢肯定她对我的感情以外,还一直鉴于兄弟情谊。

只是我从未想过,原来他一直知道我的感情,我也没想过,原来我一直都没清楚她的感情,我一直傻傻的以为,自始自终,她都爱他。

我不知道自己的自私比起秦斯远是不是有些不太光明正大,我找到苏园,问他这封信的来历,他支支吾吾一直不肯跟我说。

也许这不是一个巧合,我有些不安起来,直到我各种纠缠追问,他才娓娓道来,原来他曾休学的那一学期,是接受心脏的移植,而那颗移植的心脏,居然是秦斯远的,我有些惊讶,也有些震惊,难怪,我总觉得他某些神色,像极了一个人,原来不是别人,是秦斯远。

一场车祸,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我还能不顾一切和她在一起吗?我还能问心无愧的走到秦斯远的墓前吗?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觉得整个天色都灰暗下来。

秦斯远,你怎么可以走的这么干干净净,你让我如何向她交代,如何再面对她?又该如何去面对你。

我告诉苏园一定不能告诉她真相,一定要保密,我联系了高洋,他们也知道了秦斯远离去的消息,大家除了悲痛之外,都不知如何跟她说,我们只能联合起来对她撒一个善意的谎言。

对不起,温晨晨,原谅我们的谎言,本来是意外一场,以你的性格,会自责吧,会难过吧,可我们真的不想,不想你有那样负面的情绪,我们希望你永远记得,秦斯远好好的,幸福的在国外生活,希望你知道他一切都好。

秦斯远,你所向往的生活,一定都会成真的,你希望的一切,一定也会实现的,只是,我还能勇敢的去和她在一起吗?

你为什么将这样的难题留给我?

《致陈建楠》

阿楠:

小学你刚转学来时,做了我同桌,也是那时候开始,我们成了最要好的朋友,我知道其实你和我有很多的共同点,只是你常常都是沉默居多。

我也知道其实你一直喜欢着晨晨,也许比我还喜欢的更早一些,我看的出来,一个男人爱慕一个女人的眼神,我比谁都更了解,我曾试图告诫自己不要和你争,可当我发现她也喜欢我时,我抑制不了对她的感情,可是后来我才慢慢发现,不知何时,她的眼里已经不再有我,她看我的眼神变得飘忽起来。

我想,她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还是心里住进了别人,这不怪她,也不怪任何人,怪我一直没有早点解决和萧月之间的事情。她曾说过她最向往厦门,我去了,哪怕我知道最后她还是不会报考到厦门去。

其实那天在王翰家时,我就感觉到她对你不一样的眼神,后来我看到你们在外面的争执,看到你们彼此隐忍的眼神,我曾试图放弃过,可我舍不得,于是我自私的将她留在我身边最后一段时间,我以为等这段时间一过,我就能把她还给你,可是你却悄无声息的走了,甚至都没告诉她一声。

我曾见到她喝醉时叫你的名字,我曾看到她拿着一叠薰衣草照片发呆,我曾看见她在纸上写你的名字,可我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我们去往各地,我每天都给她拍好多海边的照片,给她拍厦大的风景,我给她拍了好多好多照片,我想,我一定要在这四年里,每一周,都把这里的一切拍下来,寄给她。

那一段时间,我每天都给她打电话,后来,当我渐渐的听出了她电话里的冷淡,我知道,是我该退出的时候了。

我已经申请了留学,我想去寻找自己的梦想,去过我想要的生活,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生活的很好的,说不定,我还能在国外遇到我的真爱,哈哈。

照片我还是会寄,只是我不想再打电话了,也许她最想听到的,是你的声音。答应我,以后如果你们能在一起,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哭,别让她生气,你能做到的,不是么,至少会比我做的更好。

阿楠,我希望你们能够幸福,一定要幸福,我也祝福高洋和杨鹤,他们能够永远幸福。

友:秦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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