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车归途中,我将我对坍塌事故的所有推测告诉了老袁和志远,他们也都被这些突如其来的事故弄得头晕脑胀,我们想再次讨论讨论,但都实在想不出从哪说起,我们知道的有价值信息实在太少了,而且是否真实还都不确定,新的谜团越来越多,全部交织到了一起,更加难以捉摸。我们都很无奈,于是便作罢,不再讨论此事。与其想不开找不到答案,还不如不再去想,时间一长,慢慢将其淡化,也就是了。
开往蓝田县的中巴车,一趟单程大概需要2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各自无话,都闭目养神,舍不得浪费这一时一刻的睡觉时间。我也闭上眼睛,也想好好放松放松,迎接接下来真正属于自己时间的暑假。可是刚闭上眼睛,就下意识的不自觉回想起这一路支教十几天的风风雨雨,在村庄里发生的各种事情,恐惧、惊悚、危险、逃亡等等全部映入脑海之中。像看电影似的在脑海里回放了所有的镜头,留下的是无尽的疑惑和困扰。
当然,最大的疑惑就是支教结束前某天晚上到访的神秘来客,他命令我上交了我在隧道中捡到的金鱼玉石,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和偷采玉矿的团伙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设计将我陷入洞中,其目的究竟是什么?而他说是一个偶然因素,使我陷入洞中,那么这个偶然因素是什么呢?
还有,我发生事情的直接原因就是为小张远寻找父母,那么当天他父母到底失踪到了何处?为什么今早凌晨的暴雨将他们二人压死在坍塌的山体下面呢?难道那天他父母发现了玉矿开采的秘密,被一直软禁在洞中的某一处,而今晨的暴雨那伙人撤离时,并没有释放小张远父母,才最终酿成了这样的惨祸?或者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在那晚同神秘来客的不对等的交易中,神秘来客说他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那他为什么要如此做?他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他费尽心思设计吓唬我们,难道只为了那两条金鱼的玉石?他以后会不会有更加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这些问题,随着我离开葛牌沟村,都全部演化成一个一个的迷团,永远不得而知。
我越想脑袋越疼,越想越觉得焦躁烦恼。不知不觉中,我们的车就到达了蓝田县城。在蓝田县城吃了点午饭后,我就与老袁、志远还有支教队的其他两个女生一起,到县城里的街道市场上逛了逛。
蓝田县不愧是玉石开采和生产的规模集散地,县城几条主干道上都有着各式各样出售蓝田玉的店面,其中还有一条玉石专卖街,街上十几家店全都是出售蓝田玉的。我们慢慢地逛着,想如果有看得上的就买一件当做纪念品带回去,走了很多家,直到有一家的店面柜台上,放着两颗金鱼形状的玉石,一下子就吸引了我们三人的注意力。
太像了,这两颗金鱼玉石和我交给神秘来客的那两条简直一模一样。老板一下就看出来我们对这个感兴趣,便招呼道:“各位好眼光,这个金鱼玉石非常精美,而且手艺精湛独到,玉石的质地也是一等一的好啊。很有收藏欣赏价值。”我们虽然很感兴趣,但听到老板这么一说就退缩了,肯定贵的要死,我们哪能买得起这个。
老板说完正要拿出来给我们仔细看,我连忙摆摆手:“不用了,我们估计买不起,这么好的东西我们也只是瞧瞧。”老板笑了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贵啦,两个都要的话,算你们100一个好了。这是最低价了。”我们一听,直接傻了,怎么会这么便宜,刚才你还吹的天花乱坠的多好多好,原来根本不值什么钱啊,没准成本更低。在和老板几番回合的砍价后,王志远最终以50元买了这一对金鱼玉石,而我也仅花了30元购买了一颗白菜样式的玉石。且不管它是不是质量上乘的蓝田玉,反正我们应该没有像一般外地人那样被坑得太多。
我看了看王志远手中的两颗小鱼玉石,心想到,难道那个神秘来客就为了这60块钱,特地威胁我们交给他?应该不会吧?仔细一摸这两个小鱼,手感和在隧道里捡的那两颗完全不一样,虽然乍一看样子很像,但一仔细琢磨,两者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
不管怎样,这些只是权当个纪念品。离开玉石一条街,我们支教队员化整为零,各自根据实际情况返回。我和王志远、老袁还有几个其他老校区的女同学,一起返回了西安学校。
学校早已放假,而且规定暑期学生不准在校留宿,王志远当晚便乘坐火车返回家去,而我则是第二天中午乘火车返回六安。虽然这一晚又发生了几件曲折的事故,如我当晚被宿管阿姨驱逐出校,夜奔刘军哥那里过夜,王志远在火车站等候晚点火车6个多小时才得以出发,等等,但这些与蓝田支教时遇到的那些相比,都显得太微不足道、甚至不值一提了。
8月6日,我带着怀念、难忘、疑惑等各种复杂交织的心情,返回家中,过上了暑期生活,至此,15天非同寻常的支教活动,也就宣告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