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一挥,红艳的礼服一瞬间被纯洁的白色所代替,由一朵绽放的红玫瑰变成了一朵洁白的白玫瑰。
他的眼底,划过一丝迷恋,唇角微微扬起,仰头喝下杯中的鲜血,红色的液体染红他的唇片,妖媚异常。
抬起手,伸出食指,挥向凤赖邪。
只看见熟睡的人儿忽然站立了起来,只是那空悬的双脚和软绵绵的身子显示她并不是自己站起来的,紧闭的双眼和歪着的脑袋,表明她依旧处于沉睡阶段。
“……”一声轻唤自凤吟的口中逸出,只不过,谁也没有听见他说了些什么,喊了谁的名字。
凤赖邪的眼睛缓缓的张开,只不过眼中不再是那俏皮的神色,失神的大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宛如一具没有生命的娃娃。
凤吟的指尖微微晃动,凤赖邪软绵绵的身子便如同被线牵引的木偶,随着他的动作坐在了百花间的椅子上,双手安然放在膝间。
凤吟笑着看着那熟悉的画面,伸手招来,那副未完成的画,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眯起深邃的眼睛,凤吟深深的望进凤赖邪无神的眼底。
凤赖邪失踪了。
在那一晚离开舞会之后,她便彻底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凤栖几乎找遍了王宫所有的地方,依旧不见凤赖邪的身影。
眼看着离凤赖邪失踪已经三天了,凤栖心中的不安无限的扩大,再接到来自伯爵府的消息之后,凤栖彻底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懊恼的将双手插入发间。
该死的,他不应该让她一个人离开,他应该把她安全的送到房间才对,无限的懊恼和悔恨,凤栖恨不得时光逆转。
一旁的凤歌第一次看到冷静的凤栖出现这般着急的摸样,不禁有丝惊讶,那个处变不惊对什么事情都淡然处之的凤栖,即使变得如此紧张,对一个人类的小女孩,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在意。
“伯爵那边一样没有消息吗?”凤歌不忍看她这样着急,开口安抚道。
“没有,伯爵府那里已经传来了消息,凤赖伯爵在两天前就已经离开了伯爵府,此时更不知道身在何处。”凤栖无奈的摇摇头,本应找凤赖商量一下,结果却找不到人,即使找到了,他也不知道要如何跟凤赖伯爵解释这一切。
“你先不要着急。”凤歌轻轻一叹,这三天来凤栖为了寻找凤赖邪的下落已经三天三夜未合眼了,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如此在意那个小女孩。
“我……”凤栖抬起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紧张如此在意,但是他心底却有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把凤赖邪找回来,不管是为了对凤赖伯爵有个交代,又或者是……对自己有个交代。
“吼!”趴在凤栖脚前的小白,赤红的双眼也已经充满了血丝,这三天来。它一直企图用自己的心灵感应找到凤赖邪的下落,却发现那边没有一丝回应,仿佛永久的沉睡一般。它远远比凤栖更加担心,它明明知道犯人是谁,却无法开口告之,只能干着急的到处寻找凤赖邪的气息。
“那个小丫头,还没有找到嘛?”火帝走到两人身边,撇着嘴问道。
他头发被烧掉的地方,已经被他用魔法修补,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一点痕迹,本来他是打算第二天找那个小丫头好好算一算总账的,可是,自那晚之后,她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凤歌摇摇头。
“我要去找父王。”凤栖赫然站起身,既然所有的可能他都已经找遍了,唯有父王这些天来甚少出现,他心中本来就对父王对小邪的态度极为担心,在小邪失踪之后,他更是没有见过父王几次,每每心中升起怀疑之后,父王便已经离开,使得他完全没有机会开口。
“你疯了!”凤歌眉头一皱,一把将冲动的凤栖拉下。
“你想去问父王什么?问他是不是他带走了凤赖邪?”
“我……”凤栖愣愣的看着第一次展现严厉的凤歌,他的眼中满是肃然的光。他说的没有错,自己确实是想当面问问父王,事情是否与他有关。
“凤栖,别忘了,他是血主,是我们的父亲。”凤歌出口的话语有些严厉,语气之中不难听出一丝告诫的味道。
凤栖张了张口,终究没有说什么。
长久以来,他都是父王最听话的孩子,从来不曾忤逆过父王的任何一个决定,难道如今,他当真要因为凤赖邪去质问他一直以来惟命是从的父亲?
凤栖沉思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难道就此……
“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担心那个小丫头,但是我不想因为她,使得你受到父王的责怪。”凤歌的口气俨然就是一副兄长的摸样,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不正经在此刻一扫而空,前后判若两人。
火帝看着两兄妹之间的对话,妖异的眸子不由闪动一下,他移开视线,对上了银狼的赤目,其中闪过什么,植入他的心底,他微微惊讶,但是随即表示出平日里的随性。
站起身,对凤栖和凤歌说道:“你们慢慢讨论,我先去转悠转悠,在这里快要被憋死了。”伸个懒腰,他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大殿。
不多时,银狼也悄悄的起身离开,就下凤栖和凤歌两人。
拐角处,银狼刚刚踏出一只脚,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给扯了过去,粗暴的让它忍不住翻白眼。
“你知道你家主人在哪里!”火帝依旧不敢相信他居然读懂了这只狼眼中的讯息。
“吼!”小白点点巨大的狼头。
火帝勾起嘴角,虽然他跟那个小丫头满是过节,但是,能欺负她的人只有他一个,他都没有欺负到的话,谁也不能捷足先登。
“带我去找她,不然晚了的话,可不要怪我。”火帝拍拍它的大脑袋爽朗的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只银狼选中了他,但是他知道,它并不想把事实告诉给凤栖和凤歌,不管原因为何,能被自己看中的神兽这般信任,对于爱珍如痴的他而言,不失为一件好事。
那是一个,漆黑的长廊,小白被发现的地方。
火帝和小白站在长廊上望着前方未知的地方,那里漆黑一片,看不到是什么。
“你家主人在里面?”火帝看着那黑洞洞的一片挑眉问道。
“吼!”小白点头。
火帝耸耸肩,他对猎奇充满了兴趣,但是在凤歌的地盘上擅自闯入禁地,只怕不是好事。
只不过……
如果真的找到了凤赖邪的话,事情就不一样了。
火帝当即在指尖燃烧起一团火焰,借由火焰的光芒和银狼走向长廊的深处。
随着一步步的前进,火帝发现自己指尖的火焰越来越微弱,几乎要到熄灭的境地,当即他另一只大手挥上,将火红的火焰变成了蓝色的冰焰。
越是往前,空气越是稀薄,只怕再往下走去,里面就没有空气的存在了,冰焰不燃烧空气,所以才可以继续照明。好在他是魔族,凡事魔界所出的种族,对空气都没有任何的需求。
低头看着依然不乏矫健的银狼,火帝的心中出现一片了然,只怕这只威风凛凛的银狼,也是魔界之物。
只不过……凤赖邪那样的人类,如果在这里的话,只怕情况不妙,没有空气的共济,她要如何呼吸?如何存活下去?!火帝的心中有些担心,小丫头,在本皇子还没有把你加注在我身上的耻辱连本带利讨回来之前,你不准这么早就死掉。
前进的道路,越来越往下,再继续,便是一扇巨大的铁门,华丽的图腾布满铁门之上,怪异的文字仿佛是血族从古至今传承的咒文。
“居然还有这样的咒门存在。”火帝眼中满满的兴趣,越是神秘的东西对他越是具有强烈的吸引,他伸出手,覆盖在咒门的手柄之上,紫色的火焰当即从手柄上燃烧开来,窜上他的手,沿着他的手臂蔓延至他的全身。
当他整个人被紫色的火焰包裹起来之后,一旁的小白不禁被那股热浪激的后退一步,眼睁睁的看着火帝被那骇人的火焰吞噬。
“吼!”
“呵,别担心,这点小玩意,还难不倒我火帝。”火帝霸气的勾起嘴角,在火焰的包裹之中他微微蠕动唇角,一连串的咒文自他的口中吐出。当咒文结束,那些包裹在火帝身上的火焰竟然如同冰冻一般,变成了紫色的冰块,裂缝从里面向四周散开。
“锵”的一声,紫色的冰块全数的破碎,火帝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小白的面前,嘴角依旧是那副张狂的笑。
这个男子不简单,小白看着他从容不迫的举动,心中当下对火帝的实力产生了认可。
“现在,就让我来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对咒门之后所隐藏的秘密,火帝无限的好奇,双手轻轻一推,打开那扇沉重的铁门,随着铁门的展开,里面延伸的长廊旁,都点燃了一簇簇紫色的火焰,长廊的一面,皆是一扇扇紧闭的铁门,那古怪的门上并没有把手,然而火帝和小白却明显的感受到,一股死亡的气息从每一扇紧闭的铁门之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