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谁呀!跑这来吓唬人?”声音很粗狂,是从背后传来的,微微转身,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裹了块布就出来,是个很胖的人!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他是这块地盘的霸王,也就是收保护费的,今日在这里也就是因为有个小弟,送了个小娘们过来,看着很水灵,来这里享受一下,刚要进入秘密之地,就听见安宁说等死在这里,这一下火大了,得收拾收拾这些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不然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尤其是当他看到安茹雪几人的时候,就没一个长得霸气的人,个个都是书生模样的,一看就弱不禁风的。虽然手里拿着剑吧,但他只当那是吓唬人的,只能吓唬一下这些个老实的店老板了,除此之外,真没有其他用处,否则那一身伤算怎么回事呢?
“如果你想死的话,我不介意成全你。”安宁依旧淡然。
“他娘的……”那人骂着就要动粗,在这片地界上,还没人敢这么狂妄的跟他说话呢。而且也已经有很多人半掩着门看热闹了,如果不动手,面子怕是丢到姥姥家了。
上前几步,安宁依旧没有反应,他只当安宁是怕了,嘴上老大而已,对这一发现,他更加猖狂得意,在离安宁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安茹雪鬼魅般出手,一把遏制住那人的咽喉,顺手从楼上扔下去了,这轰动的响声,导致很多人直接走出来,趴在栏杆上看了,而不是只敢探出一个脑袋来。好奇心害死猫,他们虽然惬意,但也不敢鼓掌助威的,毕竟那人是这地方的霸王,得罪了他,以后可没好日子过。这几个公子哥,一看就是外地人,事情出了,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他们是拖家带口的,根本走不掉的。
那人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安茹雪也知道,这皮糙肉厚的算不了什么,一看就是个刺头,经常打架的主,要是普普通通的人家,或许得躺上十天半月的,但是普通人家,谁会没事出来找事,之所以不让安宁出手,是因为他一个不小心说不定,那人哪里就少胳膊,瘸腿了。
所以也没有下去看看怎么样了,本想安稳回房的,哪知背后又传来那人的恼怒的声音:“几个外地狗崽子,都欺负到我们头顶上来了,你们就还坐得住?”这句话无疑是想要激起群愤,一起收拾安茹雪。安茹雪低眉提耳,谨防有人袭击。不过吧!安茹雪也白担心了,打尖住店的本地人,也不是年轻的小伙子,说两句就头脑发热,干上了。年轻的吧!几乎都是外地人,没一人淬他一口吐沫就好事一听到那人说这话,都各自非常有默契的回房了。那人气急败坏的乱骂一通,脸红脖子粗的,搞得安茹雪觉得这人很危险,得上点颜色,拿着自己的剑,轻轻的拔出剑身,很宝贝的对剑身吹了一口气,露出一股邪笑,让本来骂骂咧咧的那人,从心里打了个寒颤,嘴也停了,呆呆的看着安茹雪,生怕她做出什么让他立马见阎王的事情。能一下把他从楼上扔下来,要他的命,也不是太困难的。他这样想着,毕竟他也不了解安茹雪。
安茹雪看他那样子,虽然是表面害怕,但是如果现在把剑收回去了,那人肯定又该得寸进尺了,所以既然决定了,就绝不退缩。提剑,跃上栏杆,飞身向前,剑锋朝那人肩上刺去,或者说砍。因为安茹雪还没想好,是要他一条胳膊,还是刺伤有的害怕就行了。
那人看到安茹雪飞过来,发软的腿,也是转身就跑,跌跌撞撞的,安茹雪直接劈下,那人后背,红色血水,潺潺流淌,不过安茹雪很有把握的,没伤要害,但是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再进两寸会伤着筋骨,她没想他残废,也就没深着去。
‘啊’一声惨叫,非常刺耳,那人倒下,倒下的地方正是店小二的旁边,屎尿混合物的地方,让本来瑟瑟发抖的店小二,抖得更厉害了。
“放心吧!只要你听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安茹雪微微笑着,剑身收于身后。
店小二像拨浪鼓一样,使劲的点头。
安茹雪微笑,略带温柔的,就像对个小孩子一样的说:“那么你从现在开始,不许放人出去哦,不然后果你知道的。”安茹雪说着看了一下躺在地上那人,好似无意,但是店小二明白,那是警告,毕竟干这个的,对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很快可以做出判断。所以依旧点头,安茹雪温笑一声,,然后转身便往楼上来了。
惨叫声自然吸引了很多,原本要躺下休息的人,再次出门观看,有热闹,谁都喜欢。
看到这么多人探着脑袋看,安茹雪冲上面行个礼,然后笑着客气说:“小弟今日惹了些麻烦,承蒙各位兄弟姐妹照顾,也就这一个晚上,明日正午之前,烦劳各位不要踏出这个门,不然小弟只当你们是想要去举报我,那就不能怪我绝情了,我不希望有谁再次死在我的手底。”安茹雪很怜悯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又有那么些内疚。
这话说的人心里打鼓,这少年的狠辣确实不一般,惹了点麻烦,怕就是杀了人,先躲一阵的吧!
“不耽误大家多长时间的,也就两三个时辰,反正你们本来也是要休息的,如果有什么千金一刻重要事情,可以来我这里领些补偿。”安茹雪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她什么都可以缺,独独是不缺钱的,那么多赏银还没用完呢。更何况还有宁哥哥赚的钱,怎么也得替他花花,不然真的没人用呀!
“哦,还有,千万不要想跳窗户跑掉哦!我的耳朵好灵光的,听不得一点动静,睡觉特别不安稳,如果谁打这个主意的话,趁早打消哦!”安茹雪说的好轻松,真的就像对小屁孩说话一样,但是还很礼貌,没有半点看不起,却也实打实的在你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寒颤。
然后上楼,梳洗、入睡,她睡觉其实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心里没事情的时候,就是敲门十几遍,也是听不到的,有点什么事,一夜都是浅睡眠,基本倒水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夜晚,算是无眠夜了吧!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杀自己呢?从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那里碰壁。
拿出袖卷那张纸,默默的看他的字,一次次口头承诺,这次白纸黑字,却让自己烧掉,安茹雪又怎么舍得烧呢,所以还是保留下来了。但是心底已经把梦想磨灭了,他那句话,终为泡影,都想自己死了,怎么可能还封为他的皇后呢。哎!
而这一夜,旁边的人,也睡得很不安慰,或者说是不敢睡吧!提心吊胆的,唯恐这一睡着了,就再也没机会睁眼了。也不敢跑,很怕和楼下那个背部狠狠一刀的人一样,宁愿坐以待毙,只能说是蹲牢吧!毕竟不一定有危险。
竖日清晨,很早,安茹雪起来了,然后就到衣铺去买了几身衣裳,安宁三人的衣服都破了,虽然会做点女红,但是也不太喜欢缝衣服啦。
每人都是容光泛发,新衣新鞋,反正全都是新的,干干净净的。临走之前,安茹雪给每人发了一两银子,本来她身上是没有的,只有银票,买衣服时候,顺手给换的,不大好意思让人白待在这里,耽误人家时间,时间就是金钱啊!所以意思意思总是要的。
这安茹雪给,他们也不敢要啊!杀人狂魔呀!不知道会不会背后给一刀,把所有钱又给抢走了,最后安茹雪就是放在那里,爱拿不拿,反正我们要走了。
一路上游山玩水的,好不快活,让美景冲散心中的阴霾,她不想过早的回去,承受那已经预知的痛苦。原本只要两天的路程,被安茹雪走了一个星期。她没有第一时间进宫,而是回府了,天知道她进门那刻,有多惊吓。几个在门前做事的,直接盆子吓掉了,像是长了飞毛腿一样,跑的超快的,比这练过功夫的跑的都快,这不要紧,要紧的是,她还一边跑,一边还救命。
留下一头雾水的安茹雪,和旁边的三人。但是她注意到,原本下人的脸上是悲伤的情绪,看到他们以后,悲伤就转惊恐了。安茹雪是往正厅方向去的,可是走一路,刺耳的惊吓救命声音就跟了一路,这让安茹雪十分的不悦。直到她看到童童了,童童的眼神只是错愕,而不是惊吓,也没有大喊大叫,安茹雪想可算遇到一个正常的了,童童错愕的神情,连带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然后往安茹雪这里跑过来。安茹雪当然知道她是想要抱抱了,所以敞开胸怀,等童童投入,但是让她尴尬的一幕很快出现了,童童直接越过她,NO,是忽视她,童童的手伸过安宁的腰间,挽在安宁的后背,抽泣着:“少爷。”生死离别后,得而复失,童童现在的心情是特别喜悦的,身子也有些抖,不是害怕,是激动的。当安茹雪无奈转身回望的时候,就看到这童童拥着安宁,安宁一脸不知所以然的表情,但是又有点难受,他有洁癖,不喜欢别人这样,虽然童童挺干净的,但心里还是怪怪的。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推开童童,在女人的泪水面前,男人往往是手足无措的,他只想,赶紧哭吧!哭够了,我得回去洗澡了。
安茹雪有些自责、内疚,是的,她忽略童童了,这个跟着自己十年的孩子,她知道童童喜欢宁哥哥,却没有去帮她牵线,很愧疚,不过还是在心里暗暗的安慰自己,童童年纪太小,不过豆蔻年华,明年才及笄呢,明年一定帮她说说,就算不说,宁哥哥也懂得的,一个女子,如此清白,却不顾尘世观念去拥他,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