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这种理由,俞知乐忍不住要磨磨牙咬回去,不过张嘴试了一下发现咬不动余子涣的肩头,为免咬不痛他反而把自己的门牙崩掉,她只得悻悻地收口。
余子涣心满意足地将俞知乐抱在怀中,轻轻亲了一下她的头顶,温柔地说:“昨晚折腾得有点晚,现在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俞知乐想起他昨晚的行为,脸又开始发烫,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抬头紧盯着他说:“你……你昨天,也是第一次?”
俞知乐作为一个身心发育健康的成年女性,说没看过些爱情动作片和带些颜色的小文章也不现实,但昨晚她是明白了什么叫纸上得来终觉浅,相较于技术娴熟的余子涣,她整个就一案板上的肉,始终处于被动状态。
两人悬殊的技能差异让俞知乐不由怀疑起余子涣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交往过任何女生,没有和其他女生切磋交流过。
余子涣听她这么问,满脸无辜地看了回去,清透的双眸在晨光中显得越发无暇和单纯,根本无法想象和昨晚那个眼神像狼一样的人是同一个人,“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是第一次。你现在是不想负责吗?”
俞知乐向来对他漂亮的脸蛋和无辜的眼神没有招架能力,被他这么一看,再多的不满也化为乌有。但这回这事必须掰扯清楚,什么叫她不想负责任?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脸,将险些被他攻克的思路拉了回来说:“你技术那么娴熟……”
视线一移开,就看到床头没用完的安全措施,她的脸不由涨红了,声音也越来越小,“准备又那么充分,不能怪我有这种想法啊。”
余子涣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明白了她说的准备充分是什么意思。他坏笑着回过脸,凑到俞知乐耳边暧昧地说:“你要是也像我那样日思夜想长达八年,技术也会娴熟的。”
俞知乐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小声道:“谁会没事就想着那种事?也太流氓了。”
“什么事?”余子涣将她的脸抬起来,凑近她故意装傻道。
“你还好意思问?你不是说……”
“我可没说我想的是什么,是你自己想歪了。”余子涣理直气壮地反驳。
俞知乐不服道:“那你想的是什么?”
“是你啊,我日思夜想的是你。”余子涣一手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表白,一手握着她的手放在心口,“想得我这儿都疼了,想得每天都睡不着。”
俞知乐早知道他的用心和这些年的等待,心里满满的,又酸酸的,抚着他的胸口好一会儿没说话。
“至于准备,是在你搬进来之后才充分的,以前我可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准备,这间屋子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雌性生物进出过。等等,可能还是有其他雌性生物的。”余子涣见她眼睛似是有些泛红,故意逗她调节气氛。
俞知乐果然上套,抬眼瞪他道:“除了我还有哪个雌性生物进来过?”
“我想想,有不少呢。每年都有好些母蚊子进来骚扰我,现在你睡了我,你就要给我做主,不能让她们再绕着我嗡嗡叫。”
“什么乱七八糟的。”俞知乐又好气又好笑地抬手想捶他。不过手高高举起后轻轻落在他身上,她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扭捏地推了他一下,说:“你以后都不用想啦。”
余子涣不解地握住她的手,微微低下头去追随她的目光,“不用想什么?”
“不用想我啦。”俞知乐难得娇羞一把,余子涣却没明白她的意思,只好抬起头大声解释道,“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余子涣先是被她突然放大的嗓门惊住了,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后喜悦一点点从眼底涌了上来,他又是感慨又是欣喜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久久不愿放手。
再有不到一个星期就是余子涣的生日了,但是俞知乐还是没想好要送他什么礼物。现在的他和以前不一样,那时候俞知乐一是把他当弟弟,二是他缺很多东西,所以她很容易就能决定要送的生日礼物。而现在俞知乐对余子涣的感情不一样了,他又成了个小土豪,选礼物的难度直线上升,像以前送的电子词典和手机根本拿不出手,余子涣自己能买一麻袋,她也觉得缺少纪念意义。
好几次俞知乐都差点忍不住想直接问余子涣想要什么,但又觉得这样实在太缺乏诚意,把到嘴边的话又全都憋了回去。无奈之下她只得向其他人求助,问了她几个在外地工作、念书的室友,得到的回答是让她投其所好,余子涣对哪方面感兴趣就送什么东西,比如爱摄影可以送镜头,爱动漫可以送手办。
“他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大部分时间不是工作就是陪我玩儿。”
“那简单,他的爱好就是你,把你自己送给他不就行了哈哈哈哈哈。”
微信语音里传来几个室友的坏笑,俞知乐老脸一红,没好意思和她们说这个选项前几天已经失效了。
“说正经的。”
“我们就是认真的啊。”
“莫非,你们已经……嘿嘿嘿嘿。”
俞知乐对寝室微信群向不和谐方向跑偏的话题无能为力,几个室友便当她默认了,纷纷起哄她发展神速,让她结婚的时候千万要给她们寄请柬。
“我们给你做伴娘团!”
“对,到时候我就算在月球也飞回来参加你的婚礼!”
虽然还是没影儿的事儿,三个室友却一个比一个嗨,连带着俞知乐也和她们一起傻笑着畅想起来。
然而聊完才发现,她这一个小时什么成效也没取得,净和室友一起傻乐来着。
余子涣的生日迫在眉睫,俞知乐想着他平时上班总穿西装,送领带给他配西装总归是没错的,就先精挑细选了一条领带,同时也没有放弃寻找更合适、更有纪念意义的礼物。
上班的时候她一得闲就思考这个问题,吃午饭的时候更是全程处于神游状态,察觉到她异常的严远青找到机会状似无意地问:“怎么了?最近魂不守舍的,是不是余子涣惹你不高兴了?我找我外公帮你教训他啊。”
“没有。”俞知乐自己在公司散布怀疑男友劈腿的苦恼是一回事,对严远青这样知道一些内情的人却不想继续营造余子涣不好的形象,“就是不是马上要到他生日了吗?我还没想好应该送他什么,所以有些头疼。”
严远青略显失望地点点头,靠在俞知乐的桌子边,笑了笑说:“你送他什么他应该都会高兴的,或者说,你回到他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话是这么说……”
“不如你问问我想要什么?男人的想法总会有些类似,说不定可以给你些参考。”严远青直起身,玩笑道。
俞知乐当然没有当真,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严远青见她没有继续这个对话的打算,识趣地准备回自己的位子,刚转身突然又回过头对俞知乐说:“我觉得他应该很怀念你们在老房子时的日子,可以试着从这方面着手。我只是说说我的想法,仅供参考。”
俞知乐若有所思地向他道了声谢,脑子里有了个大概的想法。当天便付诸行动,但因为不能让余子涣发现她在搞什么,每天能准备的时间很少,只有他洗澡或是加班时候能利用,她连上班时午休的时间都用来准备这份礼物,到余子涣生日当天还没全部弄完,只能暂且放到一边,先和他一起去赴聂洪、高冰绮等人的约。
俞知乐之前挑的领带提前送给了余子涣,想让他生日当天戴起来,结果被他当成宝贝藏了起来,她翻了半天才找出来,不由分说地套到他脖子上。
“你是松鼠吗?东西不用囤在那儿算怎么回事?”
余子涣伸着脖子让她系领带,几次想缩回去都被俞知乐遏制住,他惋惜地盯着那条领带,小声抗议道:“等会儿吃饭他们闹起来弄脏了怎么办?”
“脏了就洗啊。”
“我舍不得……”余子涣欲言又止,“你给我洗啊?”
“嗯,我洗。”
余子涣偷偷一乐,不再反抗,老实地任由俞知乐摆弄。
两人赶到聂洪订的酒店包间时,发现余子涣的老同学们都到得差不多了,正热热闹闹地聊着天。
两人一走进去,第一个迎上来的居然不是聂洪,而是一个嗓音高亢的男人,虽然他的声音和少年时不太一样,但俞知乐还是从他熟悉的上扬语调辨别出了他是谁。
林天元热络地问候完,余子涣揽着俞知乐,低头介绍道:“这是林天元,我高中的寝室长。”
俞知乐心中欢呼一声,她果然猜对了。
余子涣高中时和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没少听林天元大着嗓门叮嘱众人打扫卫生、按时睡觉不要说话,就连聂洪的声音给她的印象都没这么深。
她也像是见到了老熟人,情不自禁地对林天元咧嘴一笑,倒是把对方吓得愣了一下才说:“你就是子涣的女朋友吧,来来来,快和大家认识一下,我们可都等着一睹你的芳容,好几个老同学本来没空,听说子涣交女朋友了才挤出时间过来的。”
俞知乐在余子涣的带领下认了一圈人,据说余子涣高中班上的男生除了一两个实在没空的都来了,女生来的却不是很多,而且看俞知乐的眼神普遍不是很友善。
不过很快俞知乐就明白为什么了,这些女生会来基本都是因为和高冰绮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