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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忘掉一切从新开始

兰心带黄明去了河边的橘树苗种植区,大片的橘树已经种了有段时间了,长势还不错。两个人在一处田坎的草丛上相邻着坐下。

吹着清爽的河风,嗅着自然清新的香气,还有心上人在侧,黄明心旷神怡,有些忘乎所以:“兰心,你刚才说嫁人什么意思,不会是暗示我吧?”

看到黄明带着坏笑的表情,兰心觉得很难堪:“没说你啦!这么爱开玩笑。”

黄明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兰心,你一直没跟我讲过你在外面四年发生的事,我不勉强你,我只想问你几句话,你嫁人了吗?我还有没有机会?”

兰心的心情也受了感染,觉得黄明一直待她那么真诚,她也不该继续藏着掖着了,便娓娓道出自己在大学里的煎熬和毕业后的坎坷、无助,说完,有些忐忑和期盼。

黄明听完,既为自己的胆怯自责和失之交臂遗憾,更痛恨孟杰的始乱终弃,激动地一拳重重地砸到地上:“那个王八蛋孟杰是哪里的,我要去揍他一顿,为你讨回公道!”

兰心:“算了,都过去了,不想再提起那个人,我想忘掉一切从新开始。”

黄明:“以前,我以为你看不上我。毕业后你去了外地音讯全无,我只当以为你过得很好,不想受我打扰,所以便没有找你。没想都你受了那么多伤害,如果早知道,我就不会让你默默承受那么多。”

兰心:“不说我了,都过去了。你呢,老婆是做什么的?生小孩了没有?”

黄明:“结了,又离了,现在单身,还没小孩。”

兰心:“为什么离婚?结了婚就该好好过啊。”

黄明:“如果我说因为你,你信吗?”

兰心:“别这么说,我承受不起。再说,我们这几年都没联系过,我哪来那么大影响力。你真会说笑。”

黄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可能说了你也不信,我当初找她就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你,我每次说梦话,都会叫你的名字。”

兰心一下子哭了:“为什么我们要走那么多弯路?”

黄明:“人生本来就没有捷径,我们不正是在摸索中成长,从而知道什么是最珍贵的,不是吗?”

兰心:“明白了又怎样,往往是当我们想要抓住时,都已经无能为力了。”

黄明:“可是我们又重逢了,你未嫁,我待娶,你不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兰心低下头:“晚了,回不去了,我的往事不堪回首,只怕被人弃之如履。”

黄明拉过兰心的手放到唇边,深情地看着兰心:“在爱情这场战役里,没有谁能全身而退。只要你还保留着一颗最初纯真的心,我将永远视若珍宝。”

突然,传来几声“汪汪”的狗叫,完全打破了这浪漫温馨的氛围。

兰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抖了一下,迅速抽回手,黄明也受了惊,两人不约而同地往身后看去,发现宋秀丽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站在不远处,而黑万则呆在宋秀丽旁边继续叫着,果然是狗仗人势。

本来宋秀丽也是刚到,见到那番情景,不方便打断他们,正准备悄然离去,没料到,黑万因为跟黄明不熟,发出警告,暴露了她,导致她也挺难为情。虽然是过来人,但有些镜头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现在来个现场直播,她看得有些脸红发热,想着:现在的年轻人啊!

兰心站起身,脸上飞着几朵红霞,有些娇嗔地对宋秀丽说:“妈,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们一声?”

黄明也讷讷地跟着站起来:“伯母,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想起刚才那一幕,黄明内心也挺难堪的,他想,她该不会就一直就在附近盯着我,防我意图不轨吧?好像有的当妈的有这种癖好。

宋秀丽别问得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我刚回家,看太阳落山了,你们还没回去,我就过来找找,想问一下兰心晚饭是我煮还是她煮。早的时候我在对面的山坡上割猪草,看到你们往这个方向走,我猜兰心应该是带你来桔园参观了。才走到这里,黑万见有生人,就瞎叫。黄明,这里好玩吧?”言外之意,我还没空来盯你们,我忙着呢。但要她说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那就显得太不实际了,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听宋秀丽这样一解释,黄明心宽了不少,看她也确实不像有偷窥癖的人,而被她看到,没骂自己已经算客气了,给个台阶就下吧:“这里是挺不错的,空气好,环境也好。”他还想说,最重要的是人,更好。

宋秀丽心情也放松了些:“还是你们在大城市好,热闹,不像我们这穷乡僻壤的。”

兰心不以为然:“城里有什么好的,再热闹都是别人的,我们只能眼巴巴看着,坐吃山空,还是在这里或者比较真实,还不愁吃喝。”兰心也渐渐释然,想着,其实他俩也没干嘛啦。

黄明:“不错,在这里都忘了时间流逝。”他想就这样与兰心静静相守,天长地久,不用追逐世间的名利,卷入外界的纷争。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回走,很快就到家了。到底兰心还是说话算话,由她掌勺,宋秀丽洗菜切菜,黄明则自告奋勇去烧火。宋秀丽本来一直叫黄明歇着的,他执意要帮忙,兰心也说就让他表现表现吧,宋秀丽便欣然应允了。自从在医院一见,受了黄明的人情接待,宋秀丽早就把他当成了准女婿的最佳人选,毕竟女儿老大不小了,也该嫁人了,现在,黄明在她眼里又多了一个优点:勤快。总之一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这回,连黑万都知趣了,自从傍晚破坏了黄明与兰心的好气氛被主人训斥后,它也看出这个陌生人是家里的贵宾,开始跟黄明亲近、讨好起来。以前因为它过于凶猛,到处闹得鸡飞狗跳,把过路人都吓到,宋秀丽便把它绑了一段时间,才放开没多久,它可不想又惹恼主人被再次限制自由。

兰心就随便做了几个家常菜,宋秀丽尝了一下,咸的咸淡的淡,暗自皱眉,直对兰心使眼色,兰心心领神会,调皮地冲母亲眨眼,心说,我故意整他的。

黄明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很享受的样子。有心上人亲自为自己做菜,这心意已经足够让最稀松平常的菜成为无上的美味佳肴,一边吃还一边啧啧称赞:“同学这么久,第一次知道兰心不但学习好,厨艺更好。”

兰心憋笑憋得都快得内伤了,但强自忍着:“那是,我小学的时候在班上做饭都是出了名的。有次班上组织去野炊,我们组就是我煮饭,大家都说好吃得不得了。”说着,兰心忍不住大笑。其实那次的实际情况是,兰心把饭煮了个上面半熟,底下糊掉,但大家由于饿太久,饥不择食,顾不了许多,将饭菜一扫而光,第二天,好几个同学喊肚子痛。

黄明挺捧场地:“这样啊?他们可真有口福。”

宋秀丽终于憋不住了,她得拿点家教出来:“别听这孩子胡吹,她的底细我这个当妈的还不清楚吗。黄明,你别再夸她了,再夸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兰心:“妈你老小瞧我,在你眼里就姐姐最能干。”兰心说完,看到母亲的脸色黯淡了一下,马上意思到自己这话影响了母亲的心情,赶紧补救:“其实姐姐也的确比我能干,勤快,我是懒了些。”

黄明:“伯母这么能干的人,教出的女儿自然都优秀。”

听了这话,宋秀丽心里跟喝了蜜一样:“这孩子真会说话,对人又那么热心,难怪我们家兰心经常跟我提起你。”

兰心听了,真的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可要当面否认这事,也不太好,兰心只好沉默,暗自瞪了母亲几眼,用眼睛对母亲发出警告:“妈,你怎么这么口无遮拦,你想害死我是吧,我什么时候有经常跟你提起他了,你这真是太不尊重客观实际了,等下别人一定会误会我暗恋他很久了,多不好意思啊。”

宋秀丽能预料到自己的话女儿听了会有什么反应,所以,她并不接兰心的目光,装作夹菜,脸侧到一边,还不动声色,让兰心只有干瞪眼的份。

黄明倒是乐了:“我还以为兰心从来没有回家讲过,你都不知道我这个人呢。”

宋秀丽火上浇油地:“有,经常提,她还给我看过你们的合影,所以那次在医院看到你,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兰心快彻地崩溃了,老妈今天这是咋了,她没喝酒啊,怎么一直说胡话,是不是今天不把她推销出去不罢休啊。

黄明:“照片?那是上大学时的。我也还留着,我以为兰心的早没在了。”心里又有种莫名的飘浮感,她肯定还是很珍视他的,不然怎么会把照片放那么好。

宋秀丽:“收藏得好着呢,还很新,不信我现在就去找出来给你看看。”

没等黄明应声,兰心赶紧转移话题:“妈,别扯废话了,赶紧吃饭,吃了早点休息,黄明明天一早还得赶车回医院上班呢,耽搁了是要扣奖金的。”所谓的奖金都是兰心编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制止话题延伸下去。

宋秀丽:“好,吃饭,吃饭。”宋秀丽心里笑了,看兰心急成那样,准是说到她心坎上了。

黄明本来想说没关系的,但看兰心很急的样子,肯定是被说得不好意思了,就换了话题。

当晚,吃完晚饭,宋秀丽收拾碗筷,兰心便去给黄明收拾床铺。兰心的床腾出来给黄明睡,她去跟母亲挤一张床。

黄明本来还想跟兰心要答复的,但始终没找着机会。

这个夜晚,陆家也不太安宁。张红霞还在为白天陆黎和兰心一起出去的事吃醋,吃晚饭时就一再对陆黎扔出酸话,直到上了床,还没好脸色,陆黎一直莫名其妙。

见张红霞躺在床上,给自己一个后脊背,陆黎故意摸了一把。

张红霞骂了一句:“讨厌,色狼!”

陆黎:“我哪里色了,我摸下自己的老婆多正常,你嫁给我不就是给我为所欲为的吗。”

张红霞:“只怕你还想对那个谁为所欲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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