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云苓一个人走在前面,看到需要的药材利索的割下放心药篓,不管身后的呼延成是不是能跟上来。
呼延成看着前面的女人,光是一个窈窕的背影就已让他心痒难耐,只是他上了年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坑坑洼洼的窄路上,想要跟上她的确吃力。
和诺敏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不觉得,诺敏总会对他百般讨好,此时此刻是他第一次感到自己老了,这种感觉很不好。不过老天对他不薄,幸好有她这个神医在身边,让她多调制一些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才好。
早已习惯山路的云苓走在这里并不吃力,她故意走得很快,时而回过头,笑望着呼延成,“王上快跟上来呀!”
呼延成脚底下沉甸甸的,为了不在云苓面前丢脸,他强打起精神,一副身强体健的模样,硬是跟住她。
她的脚下十分灵活,知道哪里平坦哪里有坑洼,呼延成虽半生戎马,毕竟是在开阔的战场上居多,这样的密林,他实在是不适应。
就这样,云苓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没有让他有机会靠近自己。
回头看看,呼延成已经满头大汗,她知道时候到了,将提前准备好的无色无味的药粉悄悄的涂抹在手上,转过身回到呼延成身边,“王上累不累?”
不等他回答,她主动抬起手,为他擦拭着头上的汗。
呼延成还在喘着,被云苓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愣,看到女人主动献殷勤,他心花怒放,“孤王不累。”
他伸手去抓她的手,她巧妙的避开,撒娇般的朝他一笑,“我们还是快一些,不然天晚了就不容易找 了。”
说着,她从他身边离开,一个人走在前面,寻起药来。
看看天色,差不多快要未时,她故意调转了方向,时不时的悄悄打量着周围的动静。
当他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神一动,故意朝一根带着尖刺的树枝而去。
“哎呀!”云苓叫了一声,捂着肩膀露出痛苦的表情。
呼延成闻声,立刻快步而去,在云苓面前停下,“你怎么了?”
“好疼啊!”云苓故意装作很疼的样子,慢慢把手从从肩膀处拿了下来。
呼延成顿时看到,她肩膀的衣裳被划了一个大口子,里面的皮肉也露了出来。洁白细嫩的肌肤上,一道红很赫然入目。
“你太不小心了!”呼延成抱怨又心疼,仔细看过,“还要没有划破。”
云苓一脸委屈,“可是人家好疼嘛!”
她在他面前故意扭捏,嘟起小嘴如撒娇般的抱怨着。
呼延成的眼神顿时变得不一样了,他现在看到的,不是她受到的伤,她的神态和语气一下一下的挠着他的心。尤其是她被树枝刮破的衣裳底下露出香肩,惹得他根本移不开目光。
“孤王来给你揉揉。”他不由分说过来就将她抱在怀里,大手刷的伸向云苓的肩膀。
“王上轻一点!”云苓躲避着他的手,可他哪管她的抗拒。
他突然觉得喉咙干涩,身子也跟着燥热,美人在怀,他突然不能控制自己,也不管现在还在外面,过来就把云苓熊抱在怀里。
云苓一惊,尖叫出声,“王上你这是干什么?!”
呼延成红着眼睛,痴痴的看着云苓,“孤王心疼你,来,快让孤王好好疼疼你!”
云苓对他的举止心知肚明,故作惊吓,“不可以王上,你不能这样!”
“孤王是王,没什么不可以的,你早晚都是孤王的人,别再反抗了!”呼延成瞪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伸手就要去解云苓的衣裳。
云苓大惊失色,“王上不要啊,我还没有嫁给你呢,你能不能尊重我!”
呼延成满不在乎,“你要是喜欢,孤王待会儿就和你去行礼,你就是孤王名正言顺的侍妾了,怎么样?”
“不可以,王上!”云苓左右看着,“这里还是外面,被人瞧见了怎么般,人家可是女人啊!”
呼延成一恼,“谁敢坏了孤王的好事,敢偷看孤王的女人,孤王就把他的眼珠子挖下来!”
说着,强忍着欲望对云苓连哄带骗,“我的小美人儿,快从了孤王吧,孤王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比你在祁国强多了!”
“王上,不行的!”云苓用力推拒着呼延成,“我不喜欢这样,你快放开我!”
“你会喜欢的,相信孤王,一会儿你就知道孤王的利害了!”
“父王!”
一道声音高高划破林间,呼延成的动作一顿。
他回过头,看见呼延丰正朝这边而来。
云苓趁机从呼延成怀里钻出来,躲到一旁和他保持着距离,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害怕与慌乱。
“你来干什么?”呼延成强忍着,十分不满的看着呼延丰。
呼延丰沉着脸,语气低沉,“儿臣出来打猎,恰好路过这里,听到动静就过来瞧瞧,没想到遇到了父王。”
呼延丰绷着脸,恨不得立即赶他走,“这没你的事,继续打猎去吧,孤王没叫你,不必再回来。”
呼延丰一动不动,看了云苓一眼,“儿臣好像听见,有女人的求救声。”
“你听错了!”呼延成愈加不满,一指云苓,“这只有孤王和她。”
呼延丰一脸怀疑,“儿臣听到的,好像正是她的声音。”
呼延成脸色一沉,“怎么可能,你就别在这胡说八道了!”
“是。”呼延丰满心不愿,又看了云苓一眼,这一眼,恰好看到云苓裸露的肩膀,肩膀上还微微泛着红,“你怎么了?”
云苓犹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看到呼延丰盯着自己的肩膀看,连忙抬手捂住,“没……没什么?”
“你受伤了!”呼延丰眼尖的看出端倪,心里疼得不行,立刻想要上前查看。
“嗯?”呼延成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呼延丰这才反映过来,得不到停下脚步。
呼延成面带怒意,“你是不是该注意分寸?”
呼延丰的袖子底下,拳头紧紧的握着,表面上也只能咬着牙,“是,父王。”
呼延成十分不悦的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还要孤王请你回去吗?”
云苓悄悄的抬起眸子,乞求的看着呼延丰,她知道刚才发生的事他都看到了。
呼延丰一对上云苓的眼神,心一下字软了。
他已经到了一阵子,当他看到云苓的时候,心中一阵激动。才走了两步,就看见她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男人。
他在暗处悄悄的观察着两人,他看得出,云苓对那个男人只有闪躲,而那个男人竟然对他钟爱的女人欲行不轨。
他亲耳听见他的父亲对他看上的女人说着不堪入耳的话,做着令人作呕的动作,这让他难以忍受。
看到她脸上拒绝而痛苦的表情,他再也忍受不住,毫不犹豫的冲出来,制止了父亲的兽行。
只是父亲并没有要收手的意思,一旦他离开,云苓必然逃不过父亲的魔爪,“天色不早,这里又崎岖难行,儿臣还是先陪父王回宫吧。”
一番话顿时令呼延成恼怒,“你敢不听孤王的话!”
呼延丰看上去一副顺从的样子,“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担心父王的身子,这里风大,路又难走,万一有什么意外就不好了,再说云苓都已经受了伤,父王还是听儿臣一句劝,早些回去吧。”
“你以为孤王真的是一把老骨头了吗!”呼延成勃然大怒,“孤王硬朗得很,孤王告诉你,孤王还能做几十年的王,你最好别有什么不该动的念头,知道吗!”
一句话扎进呼延成的心,父亲从来没对他说过这么严厉的话。他似乎也明白了一件事,原来父亲根本没有传位给他的心。
他更加坚持,“儿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王好,就算父王误解儿臣责罚儿臣,儿臣也不会离开,请父王听儿臣一言。”
“你……简直是反了!”呼延成指着呼延丰,还要再说什么,突然一口气上不来,指着呼延丰的那只手收回来捂在自己的心口上。
云苓一直瞧瞧观察着呼延成,她刚借着他出汗给他下了药,你药看似能使人欲望大增,其实是快速消耗人的体力。呼延成一动怒,药效立刻发作,年老的他再也没有了训斥的呼延丰的力气,无力的倒了下去。
“王上!”云苓惊吓般的愣在原地,看着他痛苦着,却不去扶。
到底还是自己的父亲,呼延丰咬了咬牙,连忙上前扶住父亲,“父王?你怎么样?”
……
云苓的药下得并不重,呼延成也只是过于消耗体力。诺敏看到他虚弱的躺在床上,一直做着抹泪的动作,眼泪却看不见几颗。
有诺敏在这,云苓毫不耽搁的离开。一路上避开耳目,直奔呼延丰的帐篷。
一见到呼延丰,她的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呼延丰正一个人运着气。一想到父亲对云苓做出的事,就恨得牙痒,那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
这个时候看到云苓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得不行。
他连忙过来,握着她的双肩,“你先别哭啊!”
他越是劝她,她反而哭得更厉害,她没有说半句话,而此处无声胜有声,他仿佛听清了她全部的倾诉,心中的愤怒也更盛,“本王知道你的委屈,本王一定不会让你再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