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你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现在居然连朕的话也不听了。”皇上看着安宁公主一脸的愤恨的表情,而且还没有头脑和眼力劲,当下他的脸色就变得阴沉了起来了,同时,皇上他的眼神还轻轻的在贤妃的身上瞟了一眼。
哼,人和人一次,这个差距就出来了,陶墨和安宁公主相比,两个人谁更胜一筹,立马就看的出来了……
贤妃被皇上的那一个眼神给看的心里发毛,虽然她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给陶墨那种没有身份的人道歉,但是,如今皇上都已经不高兴了,那么,她就没有选择了,不管安宁公主是对是错,今天的这个歉,她是道定了的。
“安宁,听话,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你的不对,赶紧给你的七嫂道歉。”贤妃赶紧劝说着安宁公主。
与其让别人说安宁公主没有教养,那还不如给陶墨送上一个胡搅蛮缠,不懂尊卑的名号呢,而且,贤妃她自己开口说话,自然会留下一个大方的形象,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贤妃娘娘的如意算盘打的倒是挺响的,可是,陶墨他们自然不是傻子,贤妃这样做的含义,他们的心里就如同明镜似的。只不过他们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安宁听到了自己的母妃居然也在帮陶墨说话,她真的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她就是不愿意道歉。
贤妃看着安宁公主这种倔强的模样,她只能暗中给她一个劲儿的使眼色,希望她能够明白,可不能因小失大呀……
安宁公主看着自己的母妃一直在给自己使眼色,她就知道了母妃让自己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安宁公主她才不情不愿的对着陶墨说了一句,“七嫂,对不起,是安宁不懂事,你别跟我计较。”
安宁的话说的很有技术,先是说她自己不懂事,所以,就将她辱骂陶家的事情给化解得小了许多了,但是呢,如果陶墨和她继续纠缠下去,那么,就成了陶墨的不是了。
安宁想着,这下子陶墨肯定是不可以在继续纠缠着不放的了,否则的话,她的名声可就更不好了……
然而,安宁公主的计划,注定会落空的,因为,陶墨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判定的。
“嗯,的确是挺不懂事的。”看吧,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放心吧,我大人有大量,既然你都说了你自己不懂事,那我,怎么可能会和你计较呢,你说对吧,安宁公主。”
陶墨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那个模样很是无辜,好像她这样说话就真的是为了安宁公主着想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其实,陶墨这种人,就是那种典型的扮猪吃老虎,明明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却是能够戳中别人的软肋,将你给气个半死……
听到了陶墨如此不给面子的话,安宁公主简直都快要被她给气的头顶冒烟了,从小到大,哪一个人不是将自己给捧在手里面的啊,可是,就只有这个陶墨,她一次又一次的不把自己给放在眼里,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自己的底线,这样让她作为公主的面子往哪里搁呀?
所以,安宁公主又想要发作的时候,却被贤妃娘娘给阻止了,“安宁……”贤妃娘娘的眼里面带着警告。
“今日的宫宴便是为了给吾儿祝贺。”皇帝端起酒喝了一口,底下的众人赶忙也遥遥一敬,喝了一口。
“早闻七皇子妃在京城也是个出了名的人儿,到不知有什么本事?可否为我们表演一番,让我们这些久居深宫的人也见识见识?”贤妃开口。她早就打听好了,这陶墨不学无术,唯有一身好赌术还说得过去。她就不信这陶墨再大胆,还敢表演赌术不成?
“这……这我也不好推却,那就献丑了。”陶墨与司徒音对视一眼,该来的总会来的,幸好他们早有准备。
“女儿愿为嫂嫂伴舞,以此望求得嫂嫂原谅。”安宁从席间抽身,对着皇帝和贤妃殷殷一拜,说的很是真诚。贤妃心里大喜,谁不知道安宁的舞技在宫里是出了名的好?这样一来,不仅能衬托打压陶墨,还能让皇帝高看安宁一眼,何乐而不为?忙道:“是啊陛下,这孩子也是一片心意。”
“朕准了便是。”皇帝看着站在舞台中央的两个妙龄女子,笑意并未直达眼底。
“嫂嫂,承让了。”音乐一起,安宁便甩着水袖跳了起来。她原本就想借着宴会再表现一番,早在几月前便联系了一支新的舞蹈,却不想不但能让父皇高看,还能把这讨厌的陶墨比下去,当即舞的更开心了。
陶墨倒是没有她那么高的技巧,只是勉强附和着拍子,按照扶柳几日里教的那样跳着些简单连贯的动作,虽比不上安宁的难度,却也有一番洒脱的滋味。
突然,一阵萧声传来,两边打鼓的声音莫名其妙的低了下来,陶墨找不着鼓点,只能按照自己心里数着的拍子舞蹈,可这箫声好像和她势不两立一般,一心跟着安宁的脚步,吹的越发柔和,安宁也跳的越来越柔美,显得陶墨成了一个僵硬的柱子。
“这七皇子妃,也不过如此嘛,亏我刚刚还以为她跳的不错,看来也就会那几个动作罢了。”陶墨听到两边有人说道。
陶墨回头,用余光寻找那箫声的来源,却看到那萧声并非来自演奏的地方,却是席间传来的,而那个存心给她难看的人,正是三皇子司徒宇。
“嫂嫂,你怎么不舞了?”安宁在她耳边轻轻吐了口气,轻蔑的问道。
“姑娘,你嚣张也是要有资本的,不如你改日来我红月楼,我舞给你看啊。”陶墨仍挂着笑容答道。
眼看贤妃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陶墨还只能咬着牙撑完这支曲子。谁知这曲子竟然变的越发跌宕起伏起来,好像在嘲笑陶墨一样。
骤然间,一声笛子的长鸣划破天空,所有因为司徒宇身份而不得不附和着他的乐师都停了下来,寻找那长笛鸣奏的来源。
这笛声十分霸道,明明是极其阴柔的乐器却被演奏出了十足的气魄,将在场的女眷听的难以呼吸不说,还唤醒了许多男子的雄心壮志,让人听的热血沸腾。连皇帝都撑起了身体,顺着座位寻找那声音的来源。
“什么?!”司徒宇和安宁同时咒骂一声,司徒宇的箫声已经乱了节奏,可偏偏安宁这种典型的宫中女子跟不上那气魄的笛声,她原本完美的舞蹈动作渐渐露出了破绽,一个动作和一个动作之间险些连接不起来。
“好样的!”陶墨高兴的一拍手,施展轻功跃到了一位负责保护宴会安全的士兵的身边,抽出他腰侧的长剑,跳到舞台中央肆意的挥舞起来,招招都和着那笛声,区区两人竟然演奏出了两军交战前夕的紧张和自信。
那笛声正是司徒音发出的,他看司徒宇拿起身侧长箫的时候便知不妙,只能匆匆差身边的人去乐师那边随便借了个乐器来。可这宫里人的行动远不如暗卫们快,倒是让陶墨白白被人嘲笑了一会。好在现在长笛在手,二人本就共患难,有常人所没有的默契,这样一来,这表演还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似得。
此时的舞台哪里还有安宁的容身之处?跟不上节奏也就罢了,她还要时时防备着陶墨的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捅个血窟窿。
两边的乐师仿佛被唤醒了灵魂,先是响起鼓声,接着便是编钟……若一开始只是预备战场,现在则是战场上有千军万马在较量。
笛声戛然而止,陶墨也将剑背到身后,行了一个标准的江湖礼仪,之后远远的将那剑扔给了旁边的侍卫。这皇宫的剑还真不怎么样,怎么重不说,还不够锋利。陶墨心里嫌弃的想。早在进宫的时候他们就被没收了所有锋利的东西。
“好!”席边一位饱经沙场的老将军一拍桌子,起身为她鼓掌:“这小姑娘才是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
众人终于从刚才的场面中反应过来,宴会上第一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不愧是皇家的女子,连舞蹈里都有保家卫国的气魄!”
“七皇子真是好福气啊,娶了这样的女英雄为妻!”
“陶家也不简单,九个儿子各个身怀绝技不说,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女儿!好啊好啊!”
而陶墨行完礼,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回了自己的座位,安静的坐在司徒音身边。此时众人再看司徒宇与陶墨,真是更加般配了,两人衣服相似,还能一个舞剑一个吹笛,真是相得益彰。
而此时的贤妃则在桌子下揪着自己的手帕,咬碎了银牙。安宁公主也愤愤的看着陶墨和司徒音夫妇。
陶墨看着安宁公主的模样,她的心里不禁冷笑了一声,这样的人,就是花瓶而已,一无是处。只能仗着自己爹妈的本事当个任性的公主罢了。
“好了,大家都尽情尽兴的玩吧。司徒音、陶墨,宴会完后去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