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搬出陶府,学跳舞这完全就是个幌子,更重要的是出入赌坊方便多了,她料定司徒音不敢管她太多,可谁知,司徒音还真跟个拦路虎一般,竟不让她随心所欲。
“墨儿,既然已答应岳父岳母,那就要兑现诺言!”司徒音顿了顿道,他还是决定坚持自己的观点,无论如何他也要尽力阻止陶墨。
“今天刚搬来好不好,人家已经很累了。”陶墨忙扑到司徒音怀中撒娇,同时眼珠还不停的转着,似乎在想,接下来的对策。
“诶呀,好相公。”陶墨见司徒音不语,只得将这几日一直不肯叫出来的“相公”一词搬了出来,又是给司徒音揉肩又是给他捶腿的。
“不行。”司徒音轻品了一口香茶,心中虽是对“相公”一词很是受用,面上却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既然娘子累了,那去赌坊那般地方,岂不是更累?”
司徒音的话,让陶墨无法反驳,见他不吃软的,那就只好来硬的了!
“好你个臭跟屁虫!本姑娘要去哪儿,也是本姑娘的自由!”陶墨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司徒音,又道,“哼!本姑娘才不要你管!”
说着,手下原本是捶腿的动作也不由分说的加大了力度,寻常人哪受的了啊,饶是司徒音这种身体硬朗的人,也有疼痛的感觉。
“墨儿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司徒音忙抓住陶墨那不安分的小手,心道,若是再这么打下去,自己这好容易好了的腿,怕是又要废了。
“为夫跟你讲。”司徒音此时抓着陶墨的小手,陶墨终是女子,力气哪里比的上司徒音呢,便只得这么被抓着,若是眼神可以杀人,怕是司徒音早就被千刀万剐了,“娘子你呢,下午就那里也不用去,安心的在家中啊,歇息歇息。”
陶墨一听到“歇息歇息”就知道,司徒音这定是在耍自己,毕竟刚才那样无聊的理由,但凡有脑子,就不会信。
陶墨见司徒音软硬都不吃,便没了法子,“哼!”的一声,别过头去不看司徒音,脑中却已经在想下午该如何出去了。
“哼!你不让我出去我还不会偷偷出去啊!”陶墨自己嘟囔着,准备下午趁着司徒音不注意,然后偷偷的溜出去。
陶墨嘟囔的声音即使很小,但是还是被司徒音听了个征兆,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哎,真是拿着丫头没有办法啊。
午饭后,陶墨理所当然的出门“散散步”,小脸上海洋溢着欣喜的笑容,心中狂喜道,马上就能出去了!马上就可以摆脱司徒音了!
却在前脚跨出门槛,后脚准备抬起时,被司徒音揪住了衣领,司徒音靠近陶墨,在她耳边说道,“娘子这是要去哪啊~”
陶墨闻言,心道不好,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抓到了呢!呆呆的转过头去,对司徒音做了一个无比明媚的笑容,道,“我就是出去散散步~夫君你不必担心!”
司徒音却饶有兴趣地挑眉问道,“那散步还需要易容吗?”此时的陶墨,脸上涂抹的不少东西,若不是司徒音知道,准认不出来陶墨。
“咳咳,夫君你是不知道,妾身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若是这么就上街,怕是要将路人们都迷倒了~”陶墨胡诌八扯道。
“哦?”司徒音看这丫头死不悔改的样子,便继续问道,“那为何娘子你要穿男装呢?”而后司徒音又抬手摸了摸陶墨颈间的假喉结,道,“娘子真是有万全的准备啊~”
“哼!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就是要去赌坊怎么了!”陶墨心道,豁出去了,便一脸正气的对司徒音说道,仿佛自己做的不是什么坏事儿似的。
“哎…”司徒音叹了一口气,实在是被陶墨不屈不挠的精神所折服了,“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你说什么!”陶墨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陶墨对于把司徒音一起劝到赌坊这事儿,丝毫不信,“你再说一遍?!”
司徒音只得又重复了方才的话一番,陶墨这才微微回过神来,相信了司徒音是真的同意了自己去赌坊,并且他还要跟着。
陶墨便欣喜若狂的拉着司徒音卖出了司徒府,去发现总是有不少人看着自己和司徒音的眼神甚是奇怪,便十分不解的看了眼司徒音,无声的用眼神交流道:他们为何都那样看着你我?
司徒音再次被陶墨“聪明的脑瓜”所折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陶墨了,这丫头总是脑回路与常人不大相同,也回了陶墨一个眼神道:废话!你看一看自己的装扮。
陶墨被司徒音这么一提醒,才恍然大悟,自己如今一身男装,加之又易了容,看起来很寻常男人没什么区别,在大街上又这么拉着司徒音,别人不用奇特的眼神看他才怪呢。
便忙与司徒音拉开距离,使二人关系看起来不那么微妙了,与寻常朋友没什么区别了,才缓了口气,毕竟她还是个小女娃,被众人盯着看也是很不好意思的。
而后陶墨便将司徒音带到了一个客流量大的很的赌坊――六福赌坊,这佳豪赌坊是京城三大赌坊之一,就连先前司徒音盘下的鸿运赌坊也就是排在前五,却不能跻身进入前三。
陶墨似往常一般,很正常的进入了赌坊,若是细细观察,定会发现,陶墨与赌徒之间的差别,便在于那眼神中的欲望,陶墨眼中有着一丝丝兴奋,却没有赌徒眼中的贪婪。
陶墨转身看到司徒音还站在赌坊门口,便唤了声,“司音,你呆在那里做什么?”当“司音”二字说出口时,陶墨居然有种恍惚的感觉,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而川流不息的赌坊前只有她与司徒音二人凝望着彼此。
不过陶墨感觉如今的她,比那时还要幸福,毕竟那时她就有感受到那时的幸福有种飘渺的,不踏实的感觉,而现在的一切让她觉得真真切切,真实的幸福感。
而司徒音被陶墨这么一唤,便也回过了神,方才他在想,这六福赌坊何以被称之为三大赌坊之一,他虽是不缺钱,但是到手的事情还是做好心里可以舒服些。
而后司徒音便随陶墨踏入了赌坊之中,看到赌坊的排场后,司徒音才觉得,这六福赌坊可称为“环境最好的”赌坊,绝非是徒有虚名。。
寻常赌坊都是黑漆漆的,给人一种阴暗的感觉,而六福赌坊却十分亮堂,同时四周还挂了不少山水名画,总给人一种错觉,这般雅致的地方,仿佛不是赌坊,而是那茶楼。而在这里的赌局,众人都是慢条斯理的样子,仿佛在做一件多么高雅的事情。
而在司徒音观察环境时,陶墨已然“融入”进了这个“雅致”的环境中,跟着众人一起慢条斯理的赌着。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陶墨突然一声大叫,引的众人纷纷向她看来,陶墨却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小二呢!我要去找你们老板!”
“客官好!”小厮态度谦卑,仿佛不认为陶墨所言是一件多么恶劣的事情似的,如此有风度的形象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都在纷纷称赞这里的服务态度好。
经过一番交谈后,众人只见陶墨被小厮领上了二楼,而通入二楼的楼梯上,有不少人都把手着,寻常人根本不能接近,同时,司徒音接到了陶墨给他使的一个眼色,示意司徒音一会儿跟上陶墨。
陶墨低声对小厮说到,“后面那个是我的人,你让他也过来。”这小厮也不是寻常小司,而是专门负责接待陶墨的小厮。
而后陶墨与司徒音便被领上了二楼,期间,司徒音不语,他虽不知晓陶墨这是在做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种时候应该保持沉默。
“你且在这里等会我!”陶墨被领到了走廊深处的一个雅间门前,转身对司徒音说道,随即便转身踏入了雅间。
在陶墨进入雅间之后,司徒音被领到了大堂中,小厮还捧来了一壶茶,以及一个品茗杯,便退了下去。
司徒音却发现,这大堂不知用了什么材料,从上面竟可将一楼的全景看的一清二楚,而自己方才在一楼时,细细观察过周围,却看不到这里,真是奇妙!
司徒音欣赏这里景色的同时,心中竟生出个极为荒缪的想法:莫非,这件赌坊也是陶墨所开……而后便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觉得陶墨是个小女孩,这六福赌坊的运转,绝非易事,可是……既然京城第一大珠宝楼都是陶墨所开,那六福赌坊,也是有可能的,心中长叹道:墨儿,你究竟还有多少是我所不知晓的呢。
就在司徒音想这些时,陶墨已然进入雅间。
“子书,你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幽雅致啊……”陶墨环顾四周,而后对正在品茶的那人说道,心中也有微微的感慨,自己似乎很久都没有来过这里了。
男人修长而又白皙的手,轻轻放下茶杯,而后朱唇轻启道,“墨老板竟想起来我这小地方坐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