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下的楼梯是人工建造的,很窄,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顺着楼梯往下走,很快便到了底。地上趴着一个人,看样子非死即残,林子虚用脚拨了一下那个人,纹丝未动。他小心翼翼的靠过去,拿灯一照,发现那人头上带着一个面具,撕掉面具,下面赫然是一张人的脸。
想到安然的处境,林子虚不敢耽误时间,沿着通道向前走去,前面的空间忽然变得开阔起来,人在里面可以直起身子行走。林子虚向四处看了看,这里大部分地方系天然形成,人工迹象不是很明显。
往前走了几,步发现一个蜿蜒向上的楼梯。原来,庆丰楼每间屋子的床底下都有一个向下的楼梯,楼梯可以直达地下。想到此,处林子虚不仅加快了脚步,他要快速摸清这里的地形。
越往前走,地势越是开阔,四周尽是石柱,石墙挡道,没有直接通向前方的路,只好绕着柱子往前走。正往前走着,一片挂在碎石上的布条引起了林子虚的注意。没错,这的确就是安然身上的衣服碎片,她一定也在不久前经过了这里。
林子虚加快了行进的步伐,再往前走,一面巨大的山壁挡在面前。正前方有条石道,石道通向山壁,与山壁交汇处有一个拱洞。林子虚提灯向前,前方是一个通道,通道很长,黑乎乎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忽然出现一个岔路口,林子虚犹豫了片刻,躬身钻入一个岔口。那岔口其实就是一个洞口,钻进去以后里面空间变大,再往前走,出现了一道拱门,拱门上方写着三个血淋淋的大字“活尸洞”,两侧有题词,分别是“活人升天,死人入地”。
林子虚壮了壮胆,提灯走了进去。抬头望去,里面白花花一大片,几乎全都是人,在灯光照耀下格外显眼。那些人几乎青一色的裸体,所有人都保持自然状态,整齐站立在两侧,留下一条通道通向里面。男人与女人肌肤如雪,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秘密处也做了处理,活似一个个标本。
林子虚简直不敢相信这里会有这么多的尸体,如果都是真人,那得残害多少人啊!靠近一具尸体,用手去摸,坚硬光滑。灯光照上去,泛着淡淡的光泽,取出匕首,费了老大的劲方才切下一小块肉来。仔细看那肉,竟然真的是人肉,纤维组织和油脂清淅可辨。放在灯上烧烤,一股难闻的气味立即散发出来,令人恶心。
再往里走,里面的情景更是骇人,男女老少皆有,而且还看见有孕妇。他们有些人保持自然状态,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却很自然,真实。多数人面露痛苦之色,他们的口、耳、鼻、嘴等处都被厚厚的涂层封死。
再往前走,尸体就比较凌乱,有穿衣服的,也有没穿衣服的。穿衣服的人都经过人为处理,有些已经画上恶魔厉鬼的面孔,样子很是吓人。
林子虚还发现几口在大锅、烧煮用的东西、毛巾、刷子、还有一些涂料、刀具、油脂等,看见那些东西,一个大胆的推测在他大脑中逐渐形成。
这是一伙比较残忍的人,他们利用族规,把不知情的人带往庆丰楼,然后趁其入睡之际从床底下的密道爬出,或恐吓或者下药,或者用强将他们带来此地,然后扒光他们的衣服,利用密法给其身上涂抹一层油脂,油脂干硬固化,便形成一具活标本。
可能当时受害人还没有完全死去,在长时间的煎熬和恐惧中他们先后断了气,然后被封上七窍,制成眼前这些标本。
林子虚粗略计算了一下,这些标本加起来差不多能有三百多具,其中成年人大概占了八成。那些成年人中,女性的比例更大,占到六七成。还好山洞不大,也不深,再有更多的人,恐怕已经装不下了。
林子虚坐下来歇了一会,然后又仔细去看那些标本,希望能找到一些破绽。最终,他只能长叹一声,举着马灯缓缓走出了“活尸洞”。
就在他刚刚迈出活尸洞,两具标本轻微的动了动,顺着墙壁滑了下去。一具女标本快速出手,向对方脑袋拍去,对方用手一挡,手中的匕首便露了出来。
几个回合之后,女标本夺过对方手中的匕首,一刀捅进对方肚中。对方挣扎了几下,终于没有了任何动作。
那个女标本不是别人,正是安然。此时,她正半裸着身子,向四周张望,见没有任何异状,方才缓缓的向门口挪动。
原来,安然入睡之后睡的很死,全然没有发觉床下的异动。她被人下了药,然后通过密道悄悄背了下去。那人轻车熟路,很快便将安然背到了“活尸洞”。
见安然长的漂亮,那人顿时起了色心,快速扒光安然衣物,然后又脱掉自己的衣服。就在他想要行苟且之事时,洞口一绥灯光照了进来,吓得他急忙抱起安然紧靠墙壁。
害怕安然被林子虚认出,他故意用一只手挡住安然的脸,又怕药劲忽然散去,他又摸出一把匕首抵在安然后心。
林子虚在“活尸洞”内长时间逗留,让那人体力大为消耗,安然也渐渐恢复了意识。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于是没有出声,也没有贸然动手。
终于,在林子虚观察完最后一遍标本,提着灯离开之时,安然发现,劫持他的那个人的体力即将耗尽。那人长叹一口气,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安然抓住机会,忽然出手,还是和对方打了几个回合,这才将对方捅死。
没有找到任何可以遮羞的东西,也不敢在山洞中弄出响动,安然只有沿着山洞摸索,悄悄向前走去。走出“活尸洞”,两边都是黑黑的洞口,该走哪边,一时没了主意。
这时,隐约听到有滴水的声音,安然心中一喜,急忙朝有声音的那一侧靠近。也不知走了多久,只感觉四周开始变得开阔起来,一股寒意袭来,安然打了个哆嗦,双手紧紧抱住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