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昌应了一声,急匆匆往外赶。张兴邦急忙走到窗前,将所有窗户打开,新鲜空气吹进来,他方才感觉好了一点。
“林大人,请您接着说。”
林子虚拱了拱手道:“龙涎本来就非凡品,加上名师投入大量佐料烹制 ,味道更是奇美。为了达到更高层次的效果,他们还在汤内加入可使人产生美妙幻觉的药物,因此,常人吃过一遍还想吃第二遍,今天吃了,明天还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
“哦,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昨晚因何那般舒爽。”
林子虚笑道:“张大人,昨日之爽,恐怕将要变成明日之痛了。”
“这是何意?”
林子虚道:“此后,他们为了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又在龙涎之内加入了一剂猛料。此料入口,短时间内不会有事,一旦时间到了,若是没有得到解药,毒发之时,只能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你是说他们在龙涎中下了毒?”
“也许并不是单纯的下药,毒药入体必有沉淀,量到之时必然发作。因此,我猜测,龙涎之内加入的应该是一种蛊毒,蛊毒一般都有周期性或者有诱因,只要条件达到,即可发作。”
“这么说,我也中毒了?高升,你好狠的心呐。皇上,请将高升交由我二人处理吧,保证让他老实交待!”
“嗯,此事便交由你二人去处理。记住了,只要不把人弄死,其他一切随你们。”
张兴邦一拱手道:“谢皇上,那我二人便去抓人了。”
林子虚见状急道:“张大人请等一下,抓人可以,你得先跟柳追英商量一下。”
“跟他商量?用不着吧!”
皇帝道:“要得,柳爱卿因为此案忙碌了许久,你这边一行动,对方听到风声,许多线索就要断了。先去跟他商量一下,看他是如何布置的。”
“是!”
张兴邦离开后,皇帝笑道:“林爱卿才华出众,能力超群,朕定然有赏,不知林爱卿可有中意之赏赐?”
林子虚闻言,急忙起身拱手道:“微臣惶恐,为皇上办事乃是微臣份内之事,不求赏赐。”
“你为国家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一点赏赐是应该的,你若不说,便由朕来分配了。”
“皇上,赏赐不敢求,微臣有个请求,希望皇上能够答应。”
“说。”
林子虚道:“此番破案,功不在微臣一个人身上。所谓法不责众,罪不连诛,微臣希望皇上只惩罚首恶,小惩从犯,毕竟,他们也都是身不由己,才随波逐流被人给利用的。”
皇帝笑道:“朕像是那么不分清红皂白之人,喜欢滥杀无辜吗?这种请求,你不说,朕也会去做的。”
“既然如此,微臣还有一个请求。”
“说吧!”
“皇上,整个案子中微臣是主导,查堪司辅助。如果没有查堪司,此案没有那么容易结案,查堪司中尤以慕容雪和柳追英的贡献最大。”
皇帝笑道:“林爱卿之意是让朕重赏他们二人?”
“并非重赏,而是赐婚。”
“赐婚?”
“没错,此二人心心相印,热恋已有数年。若非慕容家族看不起柳追英,二人恐怕早已结为连理。请皇上赐婚于他二人,使得有情人终成眷属。如二人之功不足,可用微臣与安然的功劳来抵。”
皇帝笑道:“身为臣子,不居功不求赏,男女有情,兄弟有义,这个月老,朕当定了。有功不赏,有过不罚的事,朕做不出来。”
林子虚拱手道:“微臣替柳追英谢过皇上赏赐。”
“先别谢的那么快,把手中的活做完再说。拿去,照单抓人,其他的事交由查堪司去办。”
林子虚接过皇帝丢过来的册子道:“皇上,您不看看就这么决定了?”
“朕信的过你,好好干,朕有你们相助,甚幸。”
“是!”
从御书房出来,迎面碰到安然和慕容雪,双方都是相视而笑。
“朝元府的事都办妥了?”
“嗯,异常顺利,超乎想象。目前,只有一些收尾工作,长宁那边的事也该了了吧?”
慕容雪笑道:“你都将路铺好了,我们还能走不稳?人证物证都已进京,我们现在就去面圣。”
“去吧,刚刚对皇帝说了你俩的事,她答应了。”
慕容雪俏脸微红道:“嗯,谢谢林大哥。”
正如林子虚所说,剩下的事情都是收尾工作。高升被抓,三司府被彻底查封,与此同时,柳追英在杨家大宅内搜出大批龙涎,查堪司满大街抓人。一时间京,城风云聚变,人人自危。
次日朝会上,文臣武将分边站立,中间的书案上放着一个坛子。皇帝用手指着下方的坛子怒道:“此物乃是最近闹的最为疯狂的龙涎,因为此物,无数人丧命。命案,悬案层出不穷,我朝中大小官员,竞有三百二十一人牵连其中。”
“当然,这三百二十一人中有些人是无辜的,可以轻饶。但其中大多数冥顽不灵,面对证据据仍不承认,他们不能饶。此案的始作俑者乃高家,武德四年便有类似事件发生,至今仍不悔改,一意孤行,此番定当严惩,一个也不放过!”
“众爱卿应以此为戒,用心做事,清廉做官。当然,在查获此案的过程中,不少人立下大功,这些人中有高官有微臣,有百姓,有风尘女子,也有往年贬谪之官员。功有赏,过有罚,朝庭已酌情处理了。”
“尔等应该由此案中吸取教训,堂堂正正做人。升官没有捷径可走,投机取巧只会让你越陷越深,迷途知返可以自救,一意孤行只有死路一条。”
“是!”
皇宫,天牢。
“啊!啊!啊……”
凄惨的喊叫声响彻在天牢的每一个角落,吓得人浑身发麻。张兴邦翘着二郞腿,看着张兴昌动刑。高升浑身鲜血淋漓,怒目圆睁的看着二人。
“老东西,你以为自己不开口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告诉你,有人为了立功,减轻罪责,已经全部招认了。龙涎之毒已解,众人也都拿到了解药。皇帝要杀你,我二人可不干,我们要折磨的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高升嘶吼道:“浑蛋,有种就给老子一个痛快!”
“老子可没种,有种那就好了,天下也就成为我们的了,哈哈……”
“姓武的,你不得好死,终有一日,会有人反你,将你推下皇位的!”
张兴昌笑道:“骂吧,这一天你是等不到了,骂够了我该接着用刑了。”
皇宫某处屋檐之上,两道身影依偎在一起,男的安详,女的幸福,微风吹来,阵阵凉意。
“师兄,真不想醒,咱们就这样永远待下去可好?”
林子虚笑而不语,用手轻抚安然的秀发,后者似乎很是享受,一对黑眸直视对方,眼中尽是柔情。
“记住了,你欠我一个婚礼,下次一定要补上。”
“呵呵,有机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