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个可漂亮可漂亮女孩儿就突然对着猫咪叫着小白,唤着它。天呐,猫咪竟然跟看见小鱼干儿一样咻的一声,就窜过去了。”
她大笑起来,我也笑起来。
“你才是小鱼干儿呢,坏人。”她娇羞得真精致。
“然后那个可漂亮可漂亮的女孩儿就挠着猫咪的脖子,我当时好惊讶,怎么这猫跟她这么亲?”
“嗯,然后呢?”她的不动声色,也是可爱得厉害。
“别急,我先倒碗水喝。”
我起身向厨房走去。
她在我身后喊着:“我凉的有。”
我看到在案板上真的有一碗水,我端出了厨房。
“给我喝一口。”她跟我说着。
我端到她嘴边,喂着她,又自己喝了几大口。
“你还要不要听?”
“好呀好呀。”
“你怎么可爱得这么精致?”
“什么?你快讲啦。”
“然后我就问那个可漂亮可漂亮的女孩:‘这是你的猫?’”
“那女孩儿怎么说?”
“那女孩儿说:‘是啊。’”
“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我就尴尬了,当时我就想,她别是个骗子,把我的猫骗走。”
听到这,她自顾自地噗呲笑起来:“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你的猫很乖啊。’”
“她怎么说?”
“她说;‘是啊,就是太乖了,才容易被坏人骗走。’”
“我是这么说的吗?”她质问着我。
“是啊,你就是这么说的啊。”
“我当时说的是:‘是啊,平时就挺乖的,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乱跑,我都找好几天了。’”
“我怎么记得你不是这么说的?”
“你记错了,没事,你继续说。”
“好吧。然后我就说:‘既然找到主人了,那我就放心了,你可别再让它乱跑了。’”
“嗯。”
“可是我刚转身要走,那猫就跟着我,你要抱起它,它怎么都不肯。”
“然后呢?”
“然后你就说:‘要不然,你再帮我照顾一段时间吧。’”
“然后你怎么说?”
“我说:‘好啊。’”
“后来呢?”
“后来,我就把猫咪抱回去了。”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然后呢?”
“然后就认识你了啊。”
“不是,我想听你都讲讲。”
“然后就知道你是中文系二班的,知道了你的电话号码,知道了你的名字。”
“讲细节。”
“细节啊,细节就是,那时单身的我,见到了可漂亮可漂亮的你,又养着你的猫,也想养着你。”
“你那时就想养我?”
“是啊。”
“然后呢?”
“然后有一天,猫不见了,我挺着急的,就给你打电话,你说猫在你那,然后我就买了些好吃的,给你,给猫。”
“然后呢?”
“然后就经常找各种借口约你出来玩儿。”
“嗯。”她择着豆角,点着头笑。
我也择着豆角说:“然后我就想追你了,想跟你表白,那一天刚下完雨,天儿有点儿凉,我们一起散步,一直到很晚,然后雨就下大了,我们也没带伞,我和你跑到一号教学楼躲雨,风挺大的,教学楼也锁了门,咱俩又淋湿了,风一吹,特别冷,我就想着抱着你。”
她噗呲一声笑了。
“我带了伞,然后呢?”
“你带了伞?我怎么不记得?”
“你当然不会记得啊,我一直没拿出来。没事,你继续讲。”
“好吧,然后你死活不让抱,但你也没说不让,我就简单地抱着你,你歪着脸,呼吸挺快的。”
“嗯。”
“当时我抱着你,闻着你的气味,觉得好香,就想亲你。”
“流氓。”
我哈哈大笑,她也抿着嘴在那笑。
“你察觉我想亲你,你吓得赶紧蹲下了。”
“其实我当时根本没被吓到,只是不想让你亲。”
“然后我就。”
我站起身,在她脖子的地方嘬了一口。
“哥哥。”
看着她的精致小脸,我非常想亲一口,我亲了一下。
“嗯,哥哥,你继续讲。”她微笑着择着豆角。
“然后就像刚才那样亲了你脖子一口,你打了一个哆嗦,可是你很生气,我说着一些话,你好像是在害怕一样蹲在那,埋着头,我就蹲在那抱着你。雨还在下,我怕你会冻感冒,就说:‘回去吧’”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害怕,才认识你没多久,也不了解你,我怕你是个坏人。”
“然后,你就拉着我的衣角,嫌我走得慢,还差一点把我拉得摔倒,我一脚踏进了水坑里,溅了一裤腿的水。”她没有说话,我继续讲着:“过了几天,你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联系你,我挺纠结的那几天,我以为你一直在生我的气,以为我是做错了,不该亲你。后来你说:‘才认识几天你就亲我,你怎么这样?’后来,秋季运动会,才听说你进来医院,后来就去医院看你,才知道你有那么严重的病。”
“没有,我没有进医院。”
“没有吗?”
“没有。”
“那咱们身上的疤不是换肝和肺留下的吗?”
“不是。”
“不是吗?”
“你还是在失忆,这把是人类身体的入口,你跟我是被驱逐的外星人。”
“怎么可能?”
“真的。”
“哪个星球?”
“木卫二。”
“这明明就是我跟你讲的故事。”
“才不是呢。”她嘟了一下嘴,又偷偷笑了一下。
“怎么不是?是你出院之后问我为什么不去医院看你,为什么有一道疤,我才编了一个我们是来自木卫二的一对儿情侣得罪了木卫二之神就被驱逐到地球来了的故事。”
“才不是呢,我们就是外星人,我们没有去医院。”
看她不高兴,我才想起来,是她把肺和肝换给了我,而她不想让我觉得对她有所亏欠,心里有负担,曾经做过约定,不会再提这件事,可昨天在我失忆的时候,她为什么告诉我是我把肺和肝换给她了,算了,应该是她想让我马上恢复记忆,着急,才对我编了一个谎。
“好,好,好,我的雨晴妹妹,我们就是外星人,是我记错了。”
她端着择好的豆角到井边淘洗,我跟着她。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太阳闪了一下吗?”
太阳闪了一下我知道,是根据我和她写的小说《夜的君王》的一个场景,可夜的君王是个极悲伤的故事,她为什么这么问?
“我记得啊。”
“那你还记得太阳为什么闪了一下吗?”
“是因为我是灵力神,被囚禁在了木卫二,是你解封了我,我们逃到地球,但是我们都不记得了,以人的一切生活着,那次见你,我问你,太阳是不是闪了一下?你说没有,之后,灵力开始恢复,力量也开始恢复,那猫是守护我的元神,我开始困惑,力量也开始失控,也导致了我跟你的虐恋,后来就跳了楼,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你,我飞向太阳,我炸了,太阳也炸了,我恢复了灵神态,纯意识态,无实体,后来被小白,也就是小黑(白天是白色,夜晚是黑色),带到了时间神那里,时间神告诉了我一切,但我的力量没有完全恢复,我找到了乱力神(初生宇宙的创造神)的后代,求他杀死我,最后我又找到第四代三个宇宙的每一个维度的霸主挑战,挑战致死,获得力量突破,再来就是每个宇宙的神,后来是第三代宇宙的三个宇宙,后来是第二代宇宙,再就是把所有的宇宙拖回原始单一宇宙,见到乱力神,才搞明白我被第五代宇宙,新神宇宙的新神算计,囚禁在了木卫二,我找到第五代宇宙新神,单一宇宙,也就是最后一个宇宙之神,展开归元之战,后来以和解告终,我放弃了一切,他把我打破的宇宙重置,我重新回到见你的那一天,小白消失,但我见到了你,你问我,太阳是不是闪了一下,我说没有看到太阳闪了一下,从此我们身上就有了一道疤。”
“你还真记得啊!”
“是啊。”
“可太阳为什么闪了一下啊?”
“不是已经说了吗?”
“不是你说的那么复杂。”
“是什么?”
“是因为我喜欢了你一下,太阳才闪了一下。”
“哦。”我笑了,又笑着对她说:“我也喜欢了你一下。”
我点着火,烧着水,她将面条放进锅里,开始蒸面条。
“哥哥,你还想起来什么了呀?”
“我呀,我还想起来你喜欢吃素,我喜欢吃肉。”
“还有呢?”
“还有什么?”
“还有后面发生的事啊。”
“后来啊,你不是都知道吗?”
“我失忆了。”
我笑起来。
“你还是那么淘气。”
“没有,我真的失忆了,哥哥,你快跟我讲讲我们的过去吧,让我找回失去的记忆。”
“我不讲,你都知道。”
“人家想听嘛。”
“好,我讲。”
“嗯。”她显得很开心。
“我讲到哪儿了?”
“讲到恋爱了。”
“对,恋爱了。有了你之后,我就开始各种作,各种气你,各种让你吃醋,差点把你气的跟我分手。”
“然后呢?”
“然后我就学乖了。”
“那你还喜欢那个叶子吗?”
“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怎么还这么问?”
“我就试试你,你看你着急的。没事,你接着讲。”
“我没有着急啊,都过去了。”
看她在那笑,我知道我中招了,就接着说:“然后我就开始写小说,想把你和我写进去,写着写着发现我根本就不是写小说的料,根本就不会写小说,然后就开始魔障了。”
“然后呢?”
“然后就忙论文,忙毕业创作,忙炒股,忙实习,忙就业,忙创业,还好,最后算是想明白了,和你结婚才是最重要的,我也总算是搞明白了轻重缓急。”
“然后呢?”
“然后就带你去领结婚证,和你一起出去玩儿,然后回到这个小村落,收拾这个旧院子,买家具,你从学校搬出来,然后我就又开始写小说了,彻底走火入魔了。”
“你啊,总算是清醒过来了,还知道自己走火入魔了。”
她一边剥着葱一边说着。
“以后再也不写小说了。”我拿起放在缸上的手稿就往火里填。
“你干嘛?别烧,我还没看完呢。”
“你没看完?”
“没事,我再给你写一个美好的故事,这个故事不好。”
我还是把稿子投进了火里,看着稿子燃烧起来,我感到一阵莫名的高兴和轻松。
“哥哥你真是的,怎么说烧就烧啊?”
“没事的,我再写个好的,没有什么叶子,没有什么小石头,没有什么苏小艺,只有你。”
“你傻不傻。”
“我是有点儿傻。”
她又开始拍蒜瓣儿,切姜,切蒜瓣儿,切肉,都弄好了,对我说着:“好了,火小一点。”
她把面条全部挑到案板上,抖开,凉一凉,又把锅里的水全部舀出来。
“好了,加把火。”
她把辣椒、葱、姜、蒜,一股脑儿撂进锅里,锅里的热油滋啦一下炸开了,她向后躲闪着,我也条件反射似地躲闪着,经热油这么一烧,呛得我和她连连咳嗽着,把肉放进锅里,热油就没有那么狂暴了。她翻炒着,阵阵香气扑鼻,但辣椒味还是呛得我直打喷嚏。她又把豆角倒进锅里,翻炒起来。
“过几天,我去买些砖,垒个羊圈。”
“你会砌墙?”
“猴子在变成人以前,不是也不会玩儿火吗?”
“是吗?好像也对啊。”
“等羊圈盖好了,就买些羊羔儿。”
“你不是说要教音乐吗?哪有时间放羊啊?”
“我知道啊,加上音乐,也没多少节课,太闲了。”
“你已经跟校长说好了?”
“说好了,放假之前就说好了,一开学就开音乐课。”
“你打算养多少羊?”
“先养几只吧,再养点鸡鸭鹅什么的,等以后有点儿钱,再养点儿牛,鸽子,鸳鸯什么的。”
“你是有多喜欢吃肉。”
“没有我就只是喜欢吃羊肉,其他的都卖钱。”
“那你哪有时间画画啊?”
“能画就画吧,反正也卖不出去。”
“那你的诗呢?”
“诗得写啊,偶尔写就是了。”
“哥哥,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羁,这么潇洒,我都有点不适应了呢。”
“怎么?我以前不潇洒吗?”
“以前你老纠结了,整天都眉头紧锁,很不开心。”她学着别处的方言,听来有些搞笑。
“委屈你了,被我传染得也不那么开心了。”
“以后就好了。”
“是啊,等咱们有了宝宝就更好了。”
“什么宝宝。”
“不是你说的想要个宝宝吗?”
“你不想吗?”
“想啊。”
“我翻不动,你帮我翻。”她翻炒着锅里的面条,听她这么说,我接过手,她坐在火膛前,查看着火的大小。
我又问她:“怎么?你不想要宝宝吗?”
“想要啊,可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吃了饭就要。”
“你真是。”她说了半截不说了,在那笑开了花儿。她又说:“你委婉点好不好,不要这么直白。”
“直白吗?”
“直白,太直白了,直白得我都不好意思听了。”
“好,那我就委婉点儿。”
吃着卤面,她喂着小白,喂着猫咪,我喂着她,喂她喝了一些几天前酿好的甜酒糟,又喂了她一些蚕豆,心里很开心。
吃过饭,她写着教案,抄了几句雪莱的云雀,还有几句济慈的夜莺。我整理着谱子,整理着画家小故事,整理好,就去洗了碗,刷着锅,想着明天要上课,在脑子里把课备一遍。
安静的夜,夜色渐渐浓愈,一切收拾停当。
我抱着她要亲她。
“不要,一身烟火气,难闻死了。”
“没有,你闻起来很好吃。”
“你没吃饱啊。”她讪讪地笑说着。
“我一直八分饱啊。”
“不行,我要去洗洗。”
“我也要,我们一起洗吧。”
“才不要跟你一起洗。”
她拿了毛巾,睡裙,去洗澡去了。
我等了一会儿,也进去和她一起洗了。
洗完澡,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她趴在我的身上,我抚摸着她的背。
“我现在闻起来还好吃吗?”
“你现在闻起来,香香的,应该也很好吃。”
我卷起她的裙子,抚摸着她光滑的背,她的柔软压住我的刚强。
“你还记得我第二次亲你吗?”
“记得啊。”
“我亲完你,你为什么把脸藏在我怀里,不让我看你的脸?”
“就是……人家害羞嘛。”
“怎么那么害羞,还一只手抓住我的领口,为什么抓我领口,还偷看我,又怕我看你,把脸藏起来。”
“我也不知道。”
她又把脸埋进我的胸口,头发挡着她的脸,不让我看她的脸。
我把她的裙子脱去。
我撩逗她说:“现在咱们就要宝……”
没等我说完,她就吻住我,用湿软而爽滑的舌头堵住了我的嘴。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