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青莲尊者都只是负手衣后,冷眼旁观,并没有插手,待那风暴消散完毕,他终于开口道,好手段,想不到这低等位面中还有阁下此等高人,竟能接下我的再造青莲,可否报上名来,鹤皮老妪充耳不闻,给他来了个不理不睬,青莲尊者心中大怒,正欲含愤出手,耳畔飘来莲芳的传音,主人小心,此乃天元空间,对方必定是突破了以棋合道,上升至星元在天无上妙境的绝顶人物,至于是几星天的高手,莲芳却是看不出来了,什么,青莲尊者浑身一震,怎么可能,这个小小位面,竟然有星天位的高手,那岂不是来自仙界之中的谪仙人,应该大致如此,莲芳道:就算不是谪仙人,也是因为什么原因滞留于此的仙界中人,这个……,青莲尊者心中惶恐起来,那种面对低级位面之人的心理优势荡然无存,对方来自仙界,这可是比修真界又高了一层的地方,不,或许根本不能用高一层来形容,两者根本不是同一层次,是本质的区别,用天壤之别形容亦不为过。不过主人不用太过担心,莲芳的话又继续传来,以棋问道之人,即使是星元之境,只要主人不主动攻击,性命暂时却是无忧的,皆因棋道讲求后发制人,以和为上,以伐为下的棋之宗旨,只要主人上前软语相向,相信那老妪也不会太难为主人,青莲尊者理会得,飞身上前,拱手道:青莲子见过前辈,过了好大会儿工夫,那老妪始终不予理睬,青莲尊者只得又大声道:前辈在上,修真界火莲教宝莲真君座下青莲子有礼了,晤,那丑陋老妪一张布满鸡皮的麻脸上,双眼霍地张开,却是精光逼人,你说什么,宝莲琉光灯也下界来了吗,且将你教主宝莲真君的情况详细道来,那老妪一副迂气指使的口吻,青莲尊者强压下心中不快道,前辈口中所言的宝光琉莲灯和晚辈教主宝莲真君是否有关,晚辈不敢肯定,我只晓得我家教主来历神秘,法体双修,神通广大,听闻乃是仙界内的一无上仙器化体而生。老妪低下头深思片刻道:好罢,这个且就此打住,丑陋老妪咂咂嘴,随及声调陡变,喝道:但是你好大胆子,使用禁招,意欲置我流儿于死地,幸亏我来得及时,不然我的宝贝孙孙就再也见不着了,你自裁罢,别想着耍什么花招,在我的天元时空内,我就是主宰,你的一举一动都受我操控,青莲尊者再也按捺不住,他于修真界中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平素眼高于顶,这次委曲求全已是逼不得已,更几曾受过这样羞辱,冷冷道:前辈即便为仙界中人,这样咄咄逼人也让我受不了,我修真界相较仙界虽然有如云泥之别,但也不是孤陋寡闻之地,大道三千,各有所长,各有所破,哪怕你这棋道臻至极处,也要循守其道本纲:“以和为上,以伐为下,后发制人”的原则,在这天元时空中,我只要不主动攻击于你,相信你一时半刻也难奈我何,何况,我此番来至这黄炎位面,乃是受教主之托,重任在身,我与教主随时随地都可元神相通,要是让他得知此情形,一怒之下,整个黄炎位面恐怕亦将不复存在,况且听前辈刚才口气,我家教主可能还是前辈旧识,这样,伤了两家和气更是不好。青莲尊者外强中奸,这番话半真半假说来,自己心中也是暗暗打鼓,对于棋道见识的那段言语,他却是完全转述莲芳之话,自己丝毫没有把握,至于后面搬出教主的一段,更是逛语唬人,这次来黄炎位面,本是打算谋夺神州石,然后籍它之力,回修真界后对付火莲教主的,现在却将他拉出作挡箭牌,不过青莲尊者也自肯定,这件事十分隐密,对方不可能知道其真实目的。
丑陋老妪没料到对方在局势不利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般硬气的话来,而且字字如矶,击到她的软肋,她虽然以棋道达至天仙境界,对于那什么以和为上,以伐为下的所谓棋道本纲却从未听到,然而有一点却被青莲尊者说中,她的天元时空确是困人有余,伤人不足,而对于青莲尊者口中的掌教宝莲真君,她更是心有所忌,如果这宝莲真君真是宝光琉莲灯托体转世的话,那她这小小的仙界棋仙还不够人家吹口气的,当年在仙界,她只不过是六重天大梵天仙庭下碧螺宫衍弈司中棋斗星君旁一个小小的伴侍童子,而宝光琉莲灯则是九重天大罗天仙庭霓裳仙尊帐下第二仙帅萧楚秋手中的无上仙器,名震银汉寰宇,听闻其在仙魔两界大战时破损遗失,如果真的是跌落于修真界中托体转生为那宝莲真君的话,那这个梁子可就结大了,可因为这毫无依据的推测就此服软也不是她的性格,一时间,丑脸老妪好似入定,双目再次闭合,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青莲尊者说出那番话后,觉得自己算是豁出去了,但也不敢再说些过激的言语激怒对方,二人一时间就这么僵持住。
这时候,嗖的一下,一道人影出现在那丑陋老妪的身边,却是靖执流陛下,原来,他在天元时空接管龙翎禁制空间的第一时间就已恢复自如,因为其本体就是天元时空内的棋魂衍化而生的,所以,他对天元时空内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见此情形,心中早有计算,随及闪身来至老妪身边,躯体深躬,向着那老妪长长一揖道:老祖宗,人常说怨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孙儿也是完好无损,不如双方就此罢手算了,瞧在孙儿面上两家言和。老妪慈爱地望了靖执流一眼道:好吧,那就依流儿所言,但是你,声调复又转冷,对着青莲尊者道:不能仗势胁迫流儿和这三道九脉的道友们,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青莲尊者见那老妪语气放缓,趁机下台道:前辈明鉴,晚辈受教主之命,托三道九派的道友前往神州取那神州石,固然是一已之私,然而对于靖执流陛下而言,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据我所知,陛下举三道之力,欲行那周天血煞大祭式的计划,血祭夏华大陆九州八地上的所有生灵,恭迎三圣星归位,这神州乃是其中最大一个绊子,靖执流愕然道:最大的绊子不是蜀山,天苍山等一帮修士么,什么时候轮到他神州,充其量只不过是众多凡人势力中的一股,就算国力强盛,在我等道友的无量神通下,又能翻起多大浪来,青莲尊者道:陛下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这些诸侯势力中,神州之主柳轻侯可算是极为特殊的一个,陛下可知,其在裂土封王之前,可是这凡人江湖武林中的第一高手,所习神州傲诀,无人能敌,当年于点穹山,你西瀛国第一高手猭木苍猿与俄盟古国国师,武皇毕空玄二人联手,也只能堪堪在其掌下支撑百招。靖执流不屑道:区区世间武人之间的争斗,于我们来说就好似大象在看一群小老鼠打架玩,不在一个层次上。青莲尊者道:那陛下又可知其近三十年来的事迹,愿闻其详,靖执流淡淡道。青莲尊者缓缓说道,其三十岁不到,已是武林第一人,后退出江湖,不知何故投效夏华朝廷,南征北战二十余年,军功赫赫,终于裂土封疆,成为神州之主,这不是什么新鲜事,靖执流淡然一笑,他的这些事情我比尊者您了解得可能更加清楚,因为其裂土封疆大典就是由本人主持的,确切来说,是由本人所操控的这具夏华徽炀帝所主持的,我将其掌控后,他的一切记忆我自然全都知晓,青莲尊者笑道:陛下又知道其最近十年,以武为基,借助其三十年来酝养的战伐之气和神州石的帮助,已然突破先天,达至武道碧丹之境,正式成为玄门修士中的一员,呵呵,以武入道,这倒是有点新鲜,只是才入先天十年,与我等修士动缀就是万年以上的修为不可同日而语吧,确然这样,青莲尊者道:以现在那柳轻侯的修为,对你们三道九脉来说没有丝毫威胁,连只苍蝇也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