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深让你来的?”陆子芽松开了咧嘴的脸皮,一脸淡定。
一猜就觉得是顾忆深皮痒痒了,身子不舒服,还硬要跟她逞强的后果。
盛心瑶摇了摇头,又故意点头说:“安娜回来了,现在在事务所,你要见见她吗?”
安娜?
陆子芽一听,满脸震惊,孩子回来了,都没见到安娜和九叔,还以为顾忆深当真是生气了,这一出,是想让她消气吧。
算他有点良心。
陆子芽点了点头,把孩子给顾芬芳抱:“姑姑,南哲就拜托你了,我去看看安娜。”
顾芬芳接过孩子,只顾着逗乐他,好久没见这么俊俏的孩子,夫妻俩的事,她也懒得知道:“行,去吧。”
“嗯。”
陆子芽点了点头。
两人带上门出去。
陆子芽在事务所门外站定。
顾忆深看到她们走出茶室时,理了两下领带,一脸不自在,和洞房夜要见新娘那种激动差不多,这会儿看到陆子芽在外面站着不进来,就有点嗯哼了。
盛心瑶助攻,推她进来。
陆子芽两腿一扭,半跌半倒地走进来,引得顾忆深一阵低笑。
她也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冲上去就抱住了安娜:“最近过得好吗?”
安娜的肩膀有点硌人,有点心疼,跟拉斯维加斯差别好大,这才多久啊:“你瘦了这么多。”
“还好。”安娜一脸尴尬挣开陆子芽的怀抱:“不过……陆姐姐,你应该抱的是忆深少爷,他会吃醋的。”
“哼哼。”陆子芽也就顺势脱手,坐在顾忆深对面,一脸腻歪,故意引燃火线:“我还想让他吃个够呢。”
顿了顿,平静地看着他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那天我去韩家偷地图的时候,把蒙晋朗身上都摸遍了,老公,你会不会觉得特别生气呢?”
陆子芽!
忍!
强忍!
极度忍耐……
顾忆深脸色变绿,再变绿,陆子芽,你非得这么跟我抬杠是吧:“你看上蒙晋朗哪里了!”
“哪里?呵……”
陆子芽一脸苦笑,要说她因为顾忆深,连触碰恐惧症都吓没了。
在下意识里,只想从蒙晋朗那里得到他的线索,哪怕是脱掉蒙晋朗的衣服,她也做得出来吗?
故意眯了眯眼,一脸浑然不自知:“你希望我看上他吗?”
安娜担心地看着陆子芽,这两人总是这么撒狗粮、互相伤害,真叫人一马平川:“陆姐姐,那个蒙晋朗好像和乔羽淑关系很密切,到时候乔羽淑不会又来无理取闹吧?”
陆子芽白了一眼,明明很心疼,可是一开口,满满都是在给顾忆深扔炸弹的冲动:“怕什么,反正这种事,交给忆深处理就行,我碰过的男人,都没好下场!”
她碰过的男人,不是也包括了他吗?
这还是当初他认识的笨蛋洁癖女、完美主义吗?竟然还敢跟他叫嚣,向来只有他欺负陆子芽的份,现在这份属于男人独占欲的优越感都快要她折腾得没了。
顾忆深忍无可忍了,咳得心肝脾肺肾再次疼起来,捂着胸口,比高冷还更高冷地模样,让人心疼不已:“你存心咒我是不是。”
陆子芽双手叉腰,心疼地想要冲过去骂人:“哪里敢啊,为了我,你都憔悴成这样,我还敢咒你!”
找死嘛这不是。
顾忆深冷冷逼问不见效果,就直视着盛心瑶,那天他在研究室接受韩慕天的治疗,根本不知道thika发生了什么,果然会不会和Sekaper那时一样:“心瑶你说,那天在thika,她被谁碰过了?”
盛心瑶吞了吞口水,这两人不会是又要为这种洁癖吵个无休无止吧,唉,可怜他们四个又回到解放前:“那里除了蒙晋朗,都是外国人,应该是那个普拉提夜森吧。”
这又是蒙晋朗,又是夜森的?上次顾忆深还亲眼看着韩慕天碰她了呢。
该不会下一句,就是直接扯上威尔了吧,陆子芽连忙给她使眼色,不要再说了啊,不该说的话,可千万别说啊。
她刚刚是闹着玩的,惹怒顾忆深的代价,可是很凄凄惨惨戚戚的。
但是已经晚了。
陆子芽抿了抿唇,一脸心虚地解释:“忆深,你听我说,我那天是吧,我、我那个只是因为要把你带出韩家,我可没碰那个普拉提夜森。”
说完后那叫一肚子苦水,那天在墨提斯和威尔在一块儿一晚上这件事还没着落,顾忆深估计早就气炸了。
顾忆深故作镇定地狞笑,皮笑肉不笑:“那你倒是说说,那天在墨提斯,威尔给你披上衣服、嘘寒问暖的,你们在房间里做了什么?”
陆子芽试探地眯了眯眼,艾玛,这里已经变得和军统的审讯室差不多了:“他一直管我叫妹妹,不会对我乱来的。”
“是吗?”顾忆深这时已经蔫了,是啊,那时威尔的确开口闭口跟他说陆子芽是他妹妹,这妹妹,他自然是得好生疼爱着:“夜森是威尔的哥哥,也就是说,他也是你的哥哥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果然,身体受伤的男人,连带着心灵卟铃卟铃地伤了。
站起来,拉着安娜和心瑶,要回茶室和南哲玩儿去,这里就留给这三个大男人当火葬场得了。
她走了三步,安娜还一只脚没跨出。
顾忆深立马喝住了她,迅速扭过头,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纠结不已,让安娜马上退下。
一脸疲惫地耸了耸肩膀,对陆子芽说:“去哪儿呢,我胳膊酸了,过来给我捏捏肩膀!”
陆子芽站定,双手插胸:“平常你都让淼淼给按摩,还用得着我?”
顾忆深一本正经地说道:“老婆的作用,是用来服侍丈夫的吧?”
“好、好,行!”
是,没错,顾忆深,你赢了!
套牢手臂,马上走到顾忆深那里,一见他咳嗽,就想到了韩慕天对他做的事,这会儿还能说什么。
什么都不告诉她,一个人承担,她应该生气才对。
潋了心疼,在他胸口抚了抚,“怎么样,还疼不疼?”
顾忆深耸了耸肩,刻意提醒:“是让你给我按摩肩膀,给我捶捶。”
这经常工作、加班、熬夜的人,才会这样一身痛,胳膊和颈部酸痛不已,可顾忆深这是抽得什么风,感情跟肩周炎犯了!
陆子芽不说话,老实给他按摩、捶打,这按摩技术,她还真是没有,在顾忆深肩膀和手臂上折腾了一阵,顾忆深非但没觉得舒服,还强忍住了痛,嘴唇都咬破了。
她停下来,也不敢下重手,在服务人、伺候人上,她笨手笨脚的,总和盛心瑶学不来半点:“忆深,那个韩慕天真的就比事务所重要吗?你怎么可以任他摆布,你向来不是只手遮天、一句话就能解决问题吗,还有人能动得了你!”
“这世界上能动我的人,”顾忆深扣住她的手,停下,抬眸淡淡地拧眉:“只有你。”
哇,好一句狗粮,江淼淼顿时往脸上煽了煽风,这特么的辣眼睛啊!
下一秒,见到陆子芽发愣,弹她脑门让她觉醒:“记住没?”
“少贫嘴了你。”陆子芽撇开他,花言巧语就跟顾奕珩有一套。
但是心里又止不住担心:“宫濑都被你解决了,区区韩慕天还是顾奕珩,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不是照样能让他们败在手底下,再者说,你到底和韩慕天私底下达成了什么交易?”
顾忆深无奈地敲了她脑门两下,都怪她,自己本就惜字如金,现在反而越来越无可奈何。
只能被逼赶鸭子上架,和陆子芽争个口舌之快:“宫濑只是时运不济,但是韩先生和二哥,我不清楚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的一举一动,他们明明一清二楚,却没有任何动作,既然他们隐忍不发,那我只能按兵不动。”
说到宫濑,他们可以轻而易举被赶回日本,只是因为宫野竹衣杀了人。
这件事摆在台面上说,那就墙推众人倒,所以他们不会乱来。
但是孙尧并没有从宫野竹衣口里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也就是说这背后,是有人唆使或者是利用了宫野竹衣杀人。
姚海婴没什么背景,死得也算是冤枉。
一个图拉手表就能成为宫野竹衣杀人的动机,那也太过可笑,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家大业大、富可敌国的宫濑家族千金会为了一块几百万的手表杀人。
宫野竹衣房间里的金银珠宝、名牌包、化妆品,价值连城,当初送给她包养的那些小鲜肉礼物,就花费了几千万,怎么可能会在意这种手表?
所以最后查出来的真实情况是,那块图拉手表早就被宫野竹衣拿给小男友当定情礼物了,最后被人拿去低价拍卖,恰好落到了姚海婴的手里罢了。
随之,淡淡拧眉,将话锋一转:“但是韩先生,他比我遇到的任何一个竞争对手都要强悍、狠辣,如果不是和他有过交集的人,或是从小被他培养,最后都会像现在的宫濑集团一样不堪一击的。”
陆子芽拍拍他的胸脯,怎么越说气压越低了:“好了好了,你别说了,商场上的战争,尔虞我诈的,我只想看着你平安,那个韩慕天要是敢乱来,我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