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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韵,等等!”眼见楼韵拎着我下了楼,走到大厅,正准备向“醉伶馆”的门口走去,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大声地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把我拎到身前,“庄绮君,你又怎么了?”他的样子貌似很火大。
我拍拍他的胸口,安抚着他的情绪,“平静,平静……”你说我又没干啥,他犯得着气得这么厉害么?先前还有人跟我说楼韵温文尔雅好脾气,敢情那都是在外人面前装的,在我面前就本性全露?
“什么事?”他看了看了,一把把我在他胸口吃豆腐的手薅下来,“你再不说我真要走了。”
“好啊,你走啊!”我眨巴眨巴独眼儿,“你一出去,刚好被门外侯着的小雅得知你好男色的事实。”
他一震,“什么意思?”
我潇洒地一甩头,“看吧,问题来了吧?这你就不懂了,刚刚小雅有看到你进这‘醉伶馆’,如今我又亲自将你逮了出来……呃……说错了,是你将我逮了出来……耶,不对!是你将我拎了出来……”
“说重点!”他在我耳边大吼。
“重点就是,你从这里走了出去,小雅看到你,会怎么想?”我掏掏耳朵,双耳被他的声音吼得有点轰轰作响,“你以后还怎么在庄家混啊?楼管家不打死你才怪!”
他一愣,似乎现在才想到这一层,顿时皱了皱眉,“那你的意思是……”
“那,你现在就放开我,让我一个人出去,我就跟小雅说你不在里面,这小丫头片子也就当自己看错人了不是?然后你呢,等我们走后,随你继续待在这里还是回家,我管不着。”说完我又拍拍他的胸,“咱俩好兄弟讲义气,彼此关照嘛!”
楼韵点点头,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庄绮君,你真当我有断袖龙阳之癖了?”
我眨眨眼,“难道不是吗?”
“……”楼韵无语地低下头。
“好了,就这样说定了啊!”我冲他一飞眼儿,“咱俩今后就相互关照了啊。需要我罩着你的时候,一句话,你放心,我下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楼韵打量着我,“怎么我觉得……你更像个断袖?”
我瞠大眼,“嗯?”
“你说话的神态,完全像个男人,还是市井混混那种……”
我倒!
“还有,你这样帮我,所谋为何?”楼韵把手叠于胸前,吃定了我有求于他。
“哈哈哈……楼韵,咱俩一起长大,说这话你可就见外了啊!”我大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见楼韵偏着头,一副等待下文的模样,顿时有几分尴尬地咳了几声,“咳咳……是这样的,既然……嗯嗯……你跟红拂是爱人……对吧?那咱俩就……咱俩的婚约就……”
“庄绮君,你这是什么意思?”楼韵是个聪明人,一听我的话,顿时明白了我的意图,“你是说,咱俩的婚约——取消?”
我马上抓住他的话尾,手指着他,“那那那,这话可是你说的哦。那我就吃点亏吧,毁婚的损失费那些我都不要了,你叫楼管家跟我爹说一声就成。这事儿咱们可就定了!”
楼韵一愣,顿时明白自己着了我的道,眼一横,“庄绮君,你在说什么鬼话,婚姻大事事关终身,岂可任你儿戏?”
我嗤笑一声,“切,得了吧楼韵,你喜欢的是红拂,而我也不喜欢你,这样勉强凑和在一起,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不是吗?倒不如你和我解除了婚约,你去找你的红拂,我去追求我的所爱和幸福,这样不更好么?”
楼韵嘴角勾出一抹笑,“你的所爱,你的幸福?”他眼一低,想了想,“庄绮君,你是不是另外有喜欢的人了?”
“呃……”这家伙,反应真够快的!
“如果我猜得没错,是陆奇轩陆将军,是不是?”他又问道。
“呃……”我又一次被他的快人快语噎得说不出话来。最后一跺脚,“哎哟,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干脆的承认了。
“是吗?”他眸色一黯,沉吟半晌,又抬起头来看着我期待的双眼,“好吧,如果他平安回京,婚约的事,我会跟二老提的。”
“真的?”我大喜过望,却丝毫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含义,一把抱住他,“楼韵,你真是太好了!你放心,作为交换条件,等我们的事儿摆平了,你跟红拂的事儿,我包了!”挺有意气地挺起胸脯。
他斜睨了我一眼,唇角含着笑意,却没有再说话。
我自得地从“醉伶楼”走出来,小雅立刻迎了上来,往我身后张望了一阵,又附到我的耳边,“小姐,楼爷呢?”
我使劲地一拍她的脑门,“你傻啊,看花眼了吧?害得我进去像个傻瓜似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然后故作生气地问她,“你真确定你看到的人是楼韵?”
“啊?”小雅嘴张得足以塞进一个鸡蛋,被我这么一说,也有点不确定起来,“难道真是我看花眼了?”
“可不是?”我又一拍她的脑门,“走,回去了。俩大姑娘家,站在这里也不嫌硌得慌。”
“哦。”小雅应着。我向前大步而去,她也赶紧屁颠颠地跟了过来。“醉伶楼”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回到庄家,好巧不巧,竟然让我碰到了病愈后在院中散步的庄岩。
“绮君,你怎么了?”远远地,庄岩就看到了我,先是一愣,立刻叫出了声。
我得瑟了一下,只得遮遮捂捂地走上前去,“爹,”娇唤一声,福了福身。
“你这眼睛……”庄岩吃惊地指着我包着白布条的眼睛,手抖了抖,转身看向小雅,一脸严肃地问,“小雅,你说,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是这样的……”
“爹,”趁小雅还没来得及说出事情的始末,我马上打断了她的话,“是这样的,我眼睛上长了个小疮,很疼,就到大夫那里去看了看,敷几剂药就没事了。”
“是这样吗?”庄岩一脸怀疑,“早上过来跟我请安时不还好好的?”
我撒娇地推推他,“早上女儿怕你担心,才没有跟你说么。”
庄岩想了想,这才点点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出门在外惹了什么事呢。”转而呵呵一笑,“不过绮君你从小就乖,倒是爹爹多虑了。”
汗……
这话说得我差点抬不起头来。
陪着庄岩聊了一会儿天,丫头送来了中饭,我毫不客气地与庄岩把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光,打了个嗝,正要告辞回房,突然楼管家匆匆地跑了进来,“老爷,小姐……”
我一惊,看他一张老脸全是汗珠,也分不清是悲是喜,不由脱口问。
“纪大人派人来了,说庄家申请的超市授权书……批……批下来了!”楼管家抹了一把汗,狂喜地道。
我抽了口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楼管家,你说的是真的?”又看看庄岩,只见他也一脸复杂,有惊喜,也有不信……
楼管家点点头,“来人现在正在前厅侯着,老奴这不过来通报吗?”听完这话,一旁的小雅也高兴的一脸泪水,转向我与庄岩,一头拜了下去,“小雅给老爷、小姐贺喜了!小姐,这回咱们庄家可有救了!”
我抽了抽鼻子,这段时间来的等待,坚持,烦忧……仿佛在这消息来临之时,全都被一扫而光。走上前,我扶起小雅,看到她眼底的泪水,我不禁也有些激动了起来,“是的,庄家有救了。”我又看向庄岩,自信满满地对他道,“爹爹请放心,只要有了这授权书,我保证,我一定可以让庄家再复当年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