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桃花盛时,他在树下,一人入画。
挑起一支桃花,蓦然——
或许只有他知道这无尽的岁月里,没了他,是什么滋味——这天帝之位到底是至高权杖,还是无尽的孤寂亦或是沉重的枷锁。
“在想什么?”乐絮唇齿轻起。
他回过神,望着乐絮。乐絮依旧是面纱遮脸,眼神依旧明媚。只是这脸上的疮疤,像是也在诉说着那些记忆里的事。
“想起他了?”乐絮轻缓的到出了他心底的影子。
情绪像是奔涌的浪潮,眼看就要决堤“我,想他——很想。”过了良久御暄呼了口气,像是憋了很久终于能喘气了一般。接着缓缓道来“在认识他以前,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活的。自从与他相识,是我这一生最欢愉的一段时光,如今往后——欢愉、舒畅于我已是不可奢。”
乐絮转身,想要离开。
“乐絮,其实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恢复容貌,这块疮疤也会疼吧。”
乐絮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摇摇头“不必了,就让它留在我脸上吧。这对我来说就是晋廉留下的一切。就像你画了那么多副,你心里存着的若沉的样子,却始终不愿为他添上眉眼一样。”
是啊,他很清楚那种感觉,也是凭着这剖心的痛,才能活下去苦苦折磨自己。他知道他这副模样或许这并不是梅若沉想看到的,只是内心没有办法放过自己。
心有魔债,画地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