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砚卿便僵在那里,他的戏作得很足,看在陈阿七眼里,也未察觉到异样:“杨老板,受惊了?”
“陈老先生,杨某不才,现在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生意人。”杨砚卿客气道:“况且,隔行如隔山,杨某未必帮得上什么忙。”
陈阿七便笑了:“杨老板何必谦虚,替魏大帅点出宅邸三煞已经不是一般人了,寻龙点穴与盗墓互来脱不了干系,我知道杨老板是个清白的生意人,卷入这滩浑水不容易,这件事情艰难了一些,不过,杨老板以为我和魏士杰是一丘之貉么?”
杨砚卿吃了一惊,陈阿七说道:“魏士杰为人残暴,酷爱权势,我本不愿意与他交往,不过,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有所顿悟。”
“不知道是何事?”杨砚卿问道。
“东瀛人派了不少探子混到了十里洋场,我们已经打探到,他们正在进行一项秘密计划。”陈阿七说道:“据说与国运有关。”
若说是国运,也就是如今的龙脉有关,杨砚卿眉头微皱:“他们想干什么?”
“东瀛人一直对我华夏虎视眈眈,陈某敢断言,不久以后,必有一场大战,不过,东瀛人想要不战而胜。”陈阿七说道:“实不相瞒,陈某以前有一位老友,对风水术数十分精通,时称风水王。”
“还有这样的人物?”杨砚卿说道:“我对风水命理十分喜爱,可惜没有师门,都要靠自己钻研,不足之处很多,若是可以得到这样的人物的传授,实在是幸事一件啊,不知道陈老先生能否帮忙引荐?”
陈阿七长叹一声:“想当初,南北两派谁不知道他杨三年的名字?可惜啊,一代奇才,就这样杳无音讯,听说他病重而亡,留下一子一孙,都不知去向,也有人说,他的儿子也因为溺水而亡,唉,可惜,原本好端端的风水世家,居然落得家破人亡。”
杨砚卿嗟叹一声:“着实可惜了,原本以为可以遇上良师。”
“上回在云城,就觉得杨老板与我这位故友有几分相似,以致唐突,想来是年纪大了,居然犯这样的错漏。”陈阿七说道:“话说回来,我这位故友曾说过。国运可改,龙脉可寻,历史上不少皇帝都曾派人去寻脉,闻名的有九龙升天。”
“没错,九龙升天,满清入关,海陵王命风水大师找了一年多,才寻觅到的国运风水宝地——九龙山,九龙山北接连山顶,根据堪舆学理论,有明显的行龙痕迹。追山脉逆推,可见明显的少宗、少祖、太宗、太祖等龙脉。”
“九龙山又低于连山顶,符合堪舆学所谓玄武垂首说。九龙山之东为绵延迤俪的山岗,是明显的皇陵护砂,符合青龙入海的左辅之说,九龙山之西为几个突起的山包,亦是明显的皇陵护砂,符合所谓虎踞山林的右弼之说。九龙山西北侧山谷中有泉水涌出,向东南流淌,千年不断,亦是明显的皇陵水砂,符合所谓朱雀起舞之说。九龙山对面的石壁山,是金陵的影壁山,又称朝山、彼岸山。中央有凹陷,堪舆学将其附会成皇帝批阅公文,休息时的搁笔之处,故又称案山。金陵的主陵——太祖陵,就坐落在九龙山主脉与影壁山,所处的罗盘子午线上。”
见杨砚卿口若悬河,陈阿七意味深长地说道:“非你不可,非你不可啊!”
“陈老先生,这……”杨砚卿说道:“我彻底糊涂了,您与大帅合作的真正用意是什么?要盗的是什么墓,和东瀛人又有什么关系?”
陈阿七压低了声音:“魏士杰要找一本叫《气运录》的书,据说,《气运录》一共有四本,齐集四卷《气运录》,操纵国运自如,东瀛人眼下也在找这四本书,他们想借着《气运录》扰我华夏国运啊。”
杨砚卿终于明白了:“原来如此,所以,东瀛人的探子在搜集情报。”
“没错,不知魏士杰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事,居然也打起了它的主意。”陈阿七说道:“他四处搜集情报,终于得知,其中一卷《气运录》极有可能曾经落在袁大头的手里,可是袁大头已死,所以……”
“这回要盗的是袁大头之墓,目的是找出《气运录》。”杨砚卿明白了:“只是大帅的目的是为了自己,那么,陈老先生呢,您是为了什么,要这么不遗余力?”
陈阿七看着杨砚卿,眉毛微微抖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