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忽然递过一只中心挖空的莲藕，盛着清澈的水。
哪来的莲藕？
墨晚秋傻了傻，倒也忍住没问。
她下意识接过，然后下意识地道声：“谢谢。”
简云醉没说话，看了她一眼，又起身走了出去。
“等等，你——”
她脸色忽然一变，意识到什么似的喊出口，却又突然失声，剩下的几个字便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刚刚递水给她的时候，她分明闻到了，血腥味。
这……
简云醉却似是没听到，自顾自走了出去。
……
她心乱如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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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箫妃踏进大殿，请过安后，小心地环顾一番。
她已经是最晚到的了。大殿里已经列次坐了叶暖妃，梁蓁妃，还有那个永远清清冷冷的阮玉妃。却不见位次最高的秦皇后和陈贵妃。
陈贵妃缠绵病榻多日，缺席也是正常，只是秦皇后是六宫之主，既然四妃都到了，她怎么会不在？
正疑惑着，又看见直直站在殿下的梁少将军梁叶杄，还有一个小丫头，头低得很深，看不清容貌。
怎么会有个外人在这里？这可是后宫啊？
“皇上，这是……？”她疑惑地开口。
“箫妃来了，先入座吧。”墨飞尧只是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的话。
凉箫妃看了看一旁的几位妃嫔，她们脸上也多是疑惑，只是叶暖妃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看样子，墨飞尧这是有什么事要说。
她由烟柳扶着，坐在阮玉妃下首的位置，目光也不由自主看向殿下的两人。
“……”大殿内一时无言。
梁叶杄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皇上，臣没有在限期内抓到云惊鹭，甘愿领罚，只是目前——”
“朕明白。”墨飞尧只是淡淡点头，“你把事情说清楚。”
说清楚？
坠崖了就是坠崖了，这有什么好说清楚的？自己的女儿生死未卜，这位皇帝坐在这里，倒还真是一点也不急呵。
梁叶杄心底冷意渐生，却只是接着往下说道：“是。”
“这个丫头是长乐公主身边的，这次也随公主出宫，她知道的最多。”
“好，那便由她来说。”墨飞尧目光转向那个小丫头，“抬起头来。”
那小丫头战战兢兢抬头，灰头土脸的，像是刚刚在泥土里滚过一圈，眼睛中还有惊慌和泪花，满是刚刚从死亡线挣扎回来的恐惧。
“你是长乐身边的丫头？叫什么名字。”
那小丫头惊魂未定，用袖子擦了擦泪，结结巴巴道：“回皇上，奴婢、奴婢长亭。”
长亭……不错，墨晚秋身边最得宠的大丫头就是长亭，宫中人大多都认识。
一众嫔妃看得咂舌，搞不明白情况。这长亭不是长乐公主身边的红人么，怎么今天这么个灰头土脸的模样。
“说说是怎么回事。”墨飞尧盯着她道。
长亭低着头，声音又急又低：“奴婢和长公主身边的两位姐姐一起乘后面的马车，两位公主车子在前。行不多久，奴婢坐的马车就踩了绊马索，直接被翻到在地，只看见两位公主的马车突然跑得飞快，转眼间就没了影儿……”她说着又掩泣一声，明显惊魂未定，“奴婢那时然后就撞到了车梁上，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那两位和我乘一辆车的姐姐都不见了，奴婢沿着公主们马车的辙印找过去，遇到了将军……”
“——臣以为此事绝非偶然，望皇上明察！”梁叶杄沉声道，面对墨飞尧跪下来。
墨飞尧沉吟起来。梁叶杄有些不满地看着他，却又苦于不能说什么。
他到底，打不打算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