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什么你就相信,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他的声音冰冷,仿佛为梁夏夏的怀疑生气了。
“不久前我才看见她从你的办公室出来……”梁夏夏弱弱地说,眼泪已经快要止住了,难道真是自己错怪他了么?
“从我办公室里面出来的人那么多,你确定我和每个人都上过床么?”傅司晨没好气地说。
“可是林玲曾经真的和你……”有一腿。还没有说完,就被傅司晨低下头堵住了嘴巴,他的唇瓣还是那么凉,像果冻一样,他的吻不再似刚才那样霸道狠戾,而是温柔缠绵的。
“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完全是因为你不信任我,夏夏!”半分钟后,他离开了她的唇瓣,好气又好笑地说:“知道错了吗?”
梁夏夏点点头,其实只要他哄哄她,她就会选择相信他,不管真相是什么,“可是,傅司晨,你真的爱我吗?”
“我从来不和女人接吻。”他下意识地说。
“那你为什么和我接吻?”
“因为你在我眼里是女人。”
“你眼里有多少女人?”
“我只吻过你。”
“……”梁夏夏嘟唇看着他,一副受气小媳妇的表情,“晨?”
“什么?”
“抱抱我。”她敞开双手,等待他抱他。
但是他却将脸扭到一边去,“傅司晨正在生气。”
“书上说生女人气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哪本书上说的?”
“梁夏夏未来将要出版的梁氏家规。”
“……”
“晨?”
“……他还在生气。”
“那我抱抱你好了。”她倾身上去,一下子抱住他,“乖乖,别生气了哦。”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傅大总裁嘴角抽搐无数次。
之后,依旧“生气”的傅总裁将梁夏夏从沙发上一下抱起来,转身向床榻走去。
“晨,这么晚了,我们可不可以早点休息?”梁夏夏小女人地请求道。
“我也想休息,但是有人不愿意。”
“谁?”
他拉过她的小手, “感觉到了吗?就是它!”
“……”
在梁夏夏的要求下,傅司晨订了第二天下午回国的飞机票,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林玲的话之后,她一直有些担心,再联合当初叶其轩给她发的短信,她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这让她感到很不安。
“怎么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飞机上,傅司晨将梁夏夏的脑袋按进自己的怀里,温柔地问。
“晨,你说鼎丰集团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她需要一个宣泄口,而傅司晨就是这个宣泄口,唯有将这件事说出来,她才会感到轻松一些。
“你以为会出什么事情?”他反问,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目视远方。
“不知道,我总感觉怪怪的。”
“你最近没休息好。”他说:“先睡一下吧,到了我叫你。”
梁夏夏“嗯”了一声,也许真的只是自己最近没休息好而已。
回来的当天晚上,梁夏夏依旧累得睁不开眼,洗澡之后倒床就睡,傅司晨将她的手机按了关机键,以至于一整晚都没有任何来电吵到梁夏夏睡觉。
外面是黑黝黝的天空,天空下闪烁的霓虹灯,哪怕是夜晚,这个世界依旧很灿烂,他站在落地窗前,左手插进裤袋里,右手端一杯红酒。
这个夜晚过后,有人发财,也有人破产,当然也有人在破产的同时欠了一屁股的债,一切都只是一个夜晚的时间而已。
梁夏夏睡了个好觉,早上起来就是好天气,她看见傅司晨已经醒来,且正在看着自己。
“醒了为什么不下床?”虽然两人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但是每当这个时候,梁夏夏还是止不住心跳加速,没办法,傅司晨就是有这种魔力。
“想等你一起。”
他亲了亲她的嘴,然后下床穿衣服。
“唉,傅司晨,你都把我养成小懒猪了,我都不知道以后的生活怎么办。”她总不能一直呆在家里吧,她觉得她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忽然觉得自己需要改变这样的状态。
“小懒猪还不好么?以后我都养着你,你不需要担心以后的生活。”他很快就接话,像是下意识说出来的那种。说完,连他自己都震惊了一下。
梁夏夏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而是心情愉悦地跳下床。
整理完毕之后,习惯性地打开电视机看早间新闻。梁夏夏打了个哈欠,回头一看,发现傅司晨没去上班,“你不用去公司吗?”
“刚刚从国外回来,时差还没调整过来。”他坐到她的身边,挑起她的下巴,又进行了一次缠绵的早安吻。
画面跳出来了梁夏夏都没有发现,一直到“鼎丰集团一夜之间破产”这几个字钻入她的耳朵里,她才清醒过来,猝然停止了这个吻,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屏幕上方的那几个大字——鼎丰集团一夜之间宣布破产,公司负责人叶其轩从身家过亿到如今的欠债累累,全因手中所有股票打了水漂!
“轰”的一声,梁夏夏的脑袋炸开了,她再细细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以及办公大楼的图片,确定那就是叶家的鼎丰集团,她紧紧地抓住傅司晨的手,就连指甲要陷进他的血肉里了都没有发现。
主持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说什么记者连夜蹲点,就是找不到叶其轩的人,更有专家推断,古往今来,帯债潜逃的大企业家不在少数!
梁夏夏转过脸来看看傅司晨,再看看电视屏幕,然后捏捏自己的脸,也不感觉疼痛,再拉过傅司晨的手,将其放到自己的脸上,“你捏捏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傅司晨的手放在她的脸上,变成了抚摸,“夏夏,不是在做梦。”
啊!梁夏夏崩溃,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傅司晨的声音像魔音一样,她定定地看着他,滔滔不绝地重复说:“我现在得去找他,我去问清楚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没道理已经步入正轨的企业一夜之间就宣布破产,而且还欠债累累,所以傅司晨,我现在应该去找其轩对不对?”
如此话语,她反复说了三遍,完全不给傅司晨插话的机会,傅司晨无奈,只好重重地抓住她的双肩,很用力地说:“夏夏,你冷静一点!”
梁夏夏有刹那的安静,目光也有些呆滞,“我没办法冷静,叶其轩才刚刚失去父亲,现在又失去公司,而且还欠债累累,我担心他会……”寻死。“不会的,他一定不会寻死的,一定不会!”
傅司晨简直受不了为叶其轩变成这个样子的梁夏夏,用力将她摇了摇,“梁夏夏,在你眼里叶其轩就那么重要么?你就因为他的事情而变得这么不理智!”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怀疑她到底爱的是谁!
“他像兄长一样重要。”梁夏夏简单地回答,然后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在傅司晨愤怒的目光中冷静下来,“或许……我太过担心了,但是我仍然觉得我需要去找他。”
“你找到他又能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任由他自生自灭。”
“他已经二十四岁了,是成年男人了,拥有什么样的人生是他自己的选择,不需要你去操心。”
梁夏夏闻言,愣了一下,直视傅司晨的目光,好半晌,才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
梁夏夏怔怔地看着他,又是过了好长时间,她才说:“叶其轩像兄长一样重要,傅司晨比生命重要。”说完,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弯腰换鞋。
“你去哪里?”他也站起来,追到门边,却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站住。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要去找叶其轩。”
“梁夏夏,你今天要是敢因为叶其轩踏出这个房门一步,以后永远都不要回来!”他面庞冷峻,眸子眯起,里面有怒火在燃烧。
“到这个时候,你还在怀疑我到底爱谁对不对?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叶其轩像哥哥,他现在出事了,我没办法不去管他。而你,我爱的人是你,你也说你爱的是我,那你理解一下我的心情好吗?”她几乎要哭出来了,但是傅司晨不为所动。
“我什么都不管,只要你踏出这个家门,就永远都别想回来!”
梁夏夏咬咬牙,眼眶猩红,却没有眼泪落下,“对不起,我会回头跟你解释并请求你原谅的。”说完,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傅司晨几乎是下意识地冲过去,却在门边停住了,他扬起拳头,一拳砸在门板上,鲜红的血瞬间从指缝中溢了出来。
但是他却不管不顾,转身上楼,将自己锁进书房里。他倒是要亲眼看看,梁夏夏是怎么找到叶其轩的!
深秋,寒风刺骨,跑出来的时候梁夏夏穿得少,没多走一步路都觉得寒风像是刀子一般刮在脸上,或许不是深秋,而是冬天已经来了。
傅司晨说,冬天快要来了,所以他们去了夏威夷,那是一个温暖而又美丽的城市。
可是现在,冬天来了,叶其轩的冬天也来了。她去找他,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她说的,只是兄妹情而已。
她就算对叶其轩没有爱情了,曾经那些他给过的温暖,也是她此生最刻骨的珍藏与记忆。所以她珍惜他,像珍惜一段时光,像珍惜一个亲人。
先是从他家开始找起,不在,她又跑去了公司,但是他的公司已经被封锁了,现在任何人都进不去。天空仿佛是一下子暗下来的,梁夏夏望着空荡荡的办公楼,只觉得满目疮痍,忽然就失去了方向感。
去所有叶其轩时常去的地方寻找,都没有找到。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去,她一个人走早黑暗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鸣笛声,她的双脚已经疼得不能自抑了,但她忽然想去上过的大学看看。
说走就走,梁夏夏拦了一辆的士,就去了大学校园。